《最后一个魔法学徒》第二章 扭曲的镜子

  办完出院手续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面试是在两点半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是能赶到的。
  只不过,方程本来想回家换一身衣服的想法却泡汤了。
  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白色t恤,因为昨天连续倒地两次,身上这件白色t恤已经不能看了,一块黑一块黄,闻起来还有点馊。
  不过幸好身上的药水味把这股馊味盖过去不少,至少稍微离远一点都闻不到味道。
  方程摸了摸口袋,舒了口气,因为他的盘还在,里面有他自己的简历。他无法想象,如果简历都没有,该如何去公司面试。
  踩着点到了面试地点,本来就脏的t恤现在又被汗水浸湿,让方程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叫花子模样。
  “但愿面试官不会介意这些吧。”
  这是一家叫做“寰宇商贸”的小公司,而方程来应聘的是这家公司的销售员。
  其实方程学的是电子信息专业,跟商贸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刚从大学毕业的他,却发现工作并不好找,跟他专业相关的工作要么就是因为他没有工作经历不要,要么就是最低要求硕士,他又达不到要求。
  所以转来转去,他只能放弃寻找专业对口的工作,转而把简历投向一些招销售的公司。
  今天是他第一次面试销售的工作,想不到昨天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面试是集体面试,一个面试官,好几个应聘的人挤在一件房子里。不过虽然是坐在一起面试,但是面试官依旧是一个一个问问题。
  只不过等到问方程时候,面试官皱了皱眉头,他翻了翻手上的简历,然后抬头对方程说道,“是方程先生吧,我想我们今天的面试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具体的面试结果,回头公司会有人通知你的。”
  方程一愣,这就结束了可是他连话都还没说啊
  他看了看面试官和旁边的人眼神,再看看自己的衣服,终于知道为什么叫他出去了。
  有些难堪地站起身来,方程也没说话,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用。闷着头往外走去,走过旁边那个女生的时候,方程甚至看到了她捂住了鼻子。
  她这个动作无疑使得方程加快了脚步,他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尴尬的房间。
  等到走出房间,方程才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那种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不过他倒没有怪那个面试官,面试官刚才的话已经够委婉了,至少没有直接指出来因为他太脏太臭而叫他出去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倒霉吧
  方程叹了口气,在前台小美女异样的眼神中慢慢走出了公司。
  刚出门口,一阵清风吹过,方程感觉鼻子一下通了,可是随后风停下来,立马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这股恶臭味让方程差点吐了出来,捂着鼻子缓了好一会才好一点。
  之前他一直闻着身上的味道,随意慢慢习惯了,并没有感觉有多臭,可是刚才那种风让他的鼻子重新找到清新的感觉,就再也闻不得那股味道了。
  这就是久不知其腐的感觉吧
  要是哪里有个公厕就好了,可以进去洗一洗,先把这身味道除掉,不然顶着这一身,回去的路上又要受到别人白眼,这是方程完全可以想见的事情。
  想着想着,方程抬头一看。
  咦,还真有一个公厕。
  二话不说,方程一头扎进了公厕里面。
  公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斑驳的墙面,锈蚀的水管,坑坑洼洼的地面都显示着这是一个具有一定历史的公厕。
  方程尝试着拧开了厕所里面的老式水龙头,里面汩汩地流出水来。
  方程一喜,还好,旧归旧,有水能给他洗澡就行。
  没急着洗衣服,他先用水冲了一把脸,等到把脸冲干净之后,他才感觉重新找到了自己,刚才那种汗渍黏在脸上的感觉实在是有些难受。
  洗脸的时候,他用的是左手,因为右手上面还贴着创可贴,不能沾水。
  这个创可贴应该是在医院的时候,护士给他贴的,只不过因为在关节的地方,随着关节活动,所以变得皱巴巴的,而且因为方程流了不少汗,所以创可贴黄黄的,粘在手上有些难受。
  “还是撕了吧,这创可贴变成这样也没什么用了。”
  创可贴很大,不仅遮住了伤口,连带着食指上的戒指也遮住了,方程把它撕开之后,却一下子愣了起来。
  想象中的伤口已经没有了,原本伤口的位置现在光秃秃的,变成了完好无损的皮肤。
  而且,这个戒指变成了红色的
  方程摇了摇头,又拿水冲了冲脸,可是戒指没变,依旧是刺眼的血红色。
  这还是我的戒指么
  方程又忍不住开始拔戒指,可是怎么拔却都拔不掉,他这才确定戒指绝对没有被人掉包的可能性,这就是他的戒指。
  可是为什么会变
  使劲搓了搓,没有变色,也排除了戒指被染色的可能性。
  而且,戒指除了变红之外,上面的浮现的不知名符文,也让方程摸不着头脑。
  他忍不住拿手去摩擦戒指上面的符文,甚至能够感觉符文有一种突起的感觉,慢慢地划拉着指肚。
  这种突起的质感,让方程有些异样,戒指上的符文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把他跟戒指联系到了一起。
  方程渐渐感觉自己“看”到了戒指,不同于平常的看,这次方程是直接感受到了戒指的内部,那里面有着一种澎湃的能量,同时有着一张和方程骨肉相连的亲切感。
  忽然,方程抬头。
  洗手台上的墙面,有一面看起来不怎么明亮,显得灰蒙蒙的镜子。
  和这个厕所一样,这面不大的镜子看起来同样的有些历史感,甚至镜子的一角已经碎裂,乃至整面镜子都有一种随时都会碎掉的感觉。
  此时的镜子,已经不再平整,变得扭曲起来,镜子里面的方程也随着扭曲起来,渐渐扭曲成一个彩色的漩涡。
  而方程的右手忽然被某种力量趋势,不由自主地伸进了镜子里面,随后是整个右臂,右半边身子慢慢地,方程整个人都被镜子吸了进去。
  等到方程全部被吸到镜子里之后,扭曲的镜子才慢慢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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