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第1部分阅读

  美人劫网络修改版
  卷一:莫失莫忘 往事如梦
  头,好痛。
  仿佛要裂开一般,眼前一片殷红,是血么我的血
  我会死吗
  是什么照射着我的脸庞,暖洋洋的是太阳
  有些不适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耀眼的阳光,我这才发现我竟是半倚着一颗大树睡着了,可是,这是哪儿
  就在刚才,我冲出马路,被一辆蓝的大卡车狠狠撞飞,仿佛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般狠狠摔落在地,支离破碎。
  那样粘稠的鲜血,那样真实的剧痛,难道仅仅是我的南柯一梦
  是,一定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别人眼中被上帝眷顾的宠儿。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就职于a城最大的风图集团,公司老总还逢人就夸“这个可是xx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未婚夫是青梅竹马,大概因为我长得虽非倾国倾城,但也算对得起观众吧,他十五岁开始追我,人长得不算丑,大概就是比潘安帅了那么一点儿,钱也不算多,大概就是可以挥霍到下辈子吧。你知道的,我很懒,反正有现成的,也就不用那么辛苦去谈恋爱了。
  于是,大学毕业那年我便和他订婚了。
  一切都很完,我也继续我的懒人生涯。
  直到那一日
  闭了闭眼,眨去眼中酸涩的感觉,悲伤的情绪还没油酿好,思绪却突然被迫中断,有什么在舔我的脸
  是被妈妈宠得无法无天的那条小斑点狗吧。
  “点点别闹”嘟哝着,我挥了挥手。
  脑中却渐渐清晰了起来。那一日牵着它上街溜达,却在街角的咖啡店内看到我那亲爱的未婚夫与一个据说是我好朋友的人相拥而坐神情真是甜蜜蜜的真实演绎版。
  点点似乎是认出了他的男主人,撒着欢儿跑了过去。
  一辆卡车呼啸而过
  “点点”我轻呼一声,便无意识地冲上前
  然后我便看到我的未婚夫转过头来一贯深遂的眼眸出现惊痛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二十多年的好运刚刚好到那一天全部用完,然后便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我缓缓睁开眼,随即瞪大了双眼,手脚并用地后退了好几步。
  呃点点被轧得连毛都不见了
  揉了揉眼,我才看清,眼前是一条棕黄杂毛小狗,并非点点。
  “文大夫又来找莫离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微微一愣,抬头。
  眼前走过两个宽袖长袍的古装人。
  “是啊,好生羡慕啊,若是以后跟着文大夫,便不用在这火炕里卖笑了。”另一个子叹息着道,神情甚是幽怨。
  我怔怔地看着她们从我面前走过,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闭了闭眼,我长长吁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莫非我已经死了
  呵呵,我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救一只狗而壮烈牺牲的英烈了。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想来我短暂的一生也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吧,我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想寻个人问问清楚。
  你能想象吗一路走过,尽是木质走廊,难道说这里是什么风景区亦或是什茅物馆
  我大难不死
  四周寂静无声,一路缓缓走过,直到一处小院,隐隐听到屋内有嘻笑之声传出。
  我缓缓走近那屋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右手食指,然后在那窗户上轻轻一摁,那窗子便悄无声息地破了一个洞。咦这个情景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想了想,啊这不正是哪一部蹩脚的古装片里窥时常用的镜头嘛
  轻轻伸头看了看那屋子里一个肚兜郎正柳腰轻摆,翩翩起舞。
  只是肚兜最近子流行复古装扮吗
  “爷,紫菲给您捶捶背,可好”那子千娇百媚的声音。
  “好,还是紫菲最贴心啊。”
  “那爷可不要忘了常来捧紫菲的场啊”
  “不敢忘,不敢忘”那中年男人抚须大笑起来。
  “爷心里想的一定是莫离吧”那子嘟起了嘴,似是不满的样子,随即又轻笑了起来,“那也难怪爷啊,莫离可是咱们留君醉的头牌,只是则矣,脾气可是古怪得紧,有时候连嬷嬷都怕她三分呢”
  “哪里,哪里,我心里可只有紫菲一人哪”那中年男人赶紧卖梗
  “紫菲不信呢”那甜得腻人的声音撒起娇来。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感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样的声音撒起娇来,功力还真是可怕得紧。
  可是,这怎么看都像是一部古装片
  第一次,我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理不出个头绪来。
  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蹦进了我的脑海我,该不是穿越时空了吧
  “留君醉”、“头牌”、“嬷嬷”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青楼妓院之类的地方。
  天哪刚才那个紫菲提到什么留君醉的头牌莫离,按照以往看的电视小说上演的,我这个主角穿越时空之后八成就是附身在那什么青楼名妓身上
  莫不是我穿越了
  虽然说我比较懒,虽然说青楼名妓一般都是倾国倾城的人,虽然说穿越时空还是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兴奋,但是名妓耶想想还是可怕,会不会被老鸹逼着接客会不会被遇到薄情的郎君,像杜十娘那样被骗财骗,最后下场凄凉还是会像红拂那像遇到如意郎君,成为名留千古的风尘三侠之一亦或者会如董小宛一样稼多情的君王的痴心的书生之间进退两难,抱憾终生
  想着想着,我的嘴角不由得越来越弯,心里有些雀跃,懒了二十年的懒骨头第一次有了勃勃生机
  卷一:莫失莫忘 今夕何年
  “少伯兄,你可曾见过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窥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在说我吗
  拉了拉衣袖,我缓缓回头,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了此时的身份,我可是青楼名妓耶,一定要有那种顾盼生辉,风华万千的感觉。心里不由得有些雀跃,我看向身后,古代之旅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不是买票就能来的。而且现在,我将要看到的是古人呐
  缓缓回头,我看入一双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之中,那是一个佩着剑的黑衣少年,不知不觉,竟是定定地看了许久。
  “少伯兄,有人看上你了。”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带了一丝戏谑的暧昧。
  我侧目,看向一旁那个一直聒噪的家伙。
  那是一个手持羽扇的白衣少年,大概是个书生吧,电视里书生都那副打扮,大约都十岁,一副故作潇洒的欠扁模样,看那双眯眯的眼和漂亮的薄唇就知道那白衣书生一定是负心郎君的不二人选
  果然,那书生竟对我伸出手来,嗯,白晰修长的手指的确好看。呃,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想怎样”我后退一步,拉拢衣袖,戒备地看着他,虽然身份是名妓,我可没想真去接客啊
  那白衣书生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就在我以为他就要对我上演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他却突然抱着那把碍眼的羽扇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夸张到形象全无
  我说了什么搞笑的话吗
  “少伯,少伯,我看起来像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那白衣书生一边忙着大笑,一边回头对那黑衣少年道。
  饥不择食我微微一愣,也看向那黑衣少年,他一直冷漠得仿佛千年寒冰一样的眼中竟也微微泄漏一丝笑意。
  哪里出错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宝,别玩了,带我们去找你家”那黑衣少年动了动唇,道。
  宝他在叫我吗简直是晴天霹雳,我难道不该是莫离才对吗穿越时空,我该是第一人才会比较符合剧情啊而且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就算不是莫离,我可不可以换个名字,为什么是宝
  一个字,俗,二个字,很俗,三个字,非常俗,四个字俗不可耐啊我不要
  然后,我又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实,我居然一直在仰视他们,虽然他们可能很高,但我也不该这么矮才对啊,在现代,我也是一个一米六七的窈窕淑怎么可能是现在的这副五短身材
  那白衣书生拭了拭刚刚笑出的眼泪,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包子今天好可爱哦”
  呜,我哭无泪,原来刚刚他伸手的目的不是想非礼我,而只是想捏我的脸
  不理会他们奇怪的眼光,我转身就跑,我需要一面镜子,我急需一面镜子我要看看自己现在到底长成了什么德行,竟让那可恶的白衣书生用“饥不择食”那样可怕的字眼来形容我
  “宝,你去哪儿了”正在我被困在院子里团团转,找不到路的时候,左边的一扇雕木窗忽然打开了,一个白衣拙在窗前对我微笑。
  刹那间,百齐放
  我愣了一下,人
  “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啊。”那白衣子见我发愣,又忍不住掩口轻笑了起来。
  待走进那子的屋子时,我才发现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的那黑衣少年和白衣书生都在屋里呢
  “包子刚刚在窥紫菲姑娘接客哦”那白衣书生坏坏一笑,摇了摇手中碍眼的羽扇,笑道。
  “宝真的吗”那子闻言也笑了起来,漂亮的丹凤眼一直盯着我瞧。
  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会儿解释一定是愈描愈黑,而且很费力,更何况我也没什解誓,像我这样懒的人,最佳选择就是充耳不闻。
  “包子一定思了。”那可恶的白衣书生一点都不懂见好就收的真谛,见我不开口,竟咧了咧嘴,又道。
  这个家伙真有能耐,竟能磨得我牙痒痒在心底作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早已经作古的人一般见识。更何况以实际年龄来说,我可是二十多了,他不过就是个小孩子,更不用一般见识。
  “宝今天好奇怪,若是平时啊,一定早被文先生你吓哭了。”那子看着白衣书生,轻轻笑了起来。
  “莫离啊,你这样可是冤枉我总爱欺侮人喽”那白衣书生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道。
  莫离她就是留君醉的头牌姑娘莫离我有些大受刺激地再从头到底看了她一遍,果然是个人这下,我心底最后一丝渺茫的期望都被扑灭了。看来,我真的不会是莫离了。
  可是我到底是谁在这个时代,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
  “宝”
  我回过神来,才看到莫离在叫我。
  “怎么今天老是出神”有些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莫离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我,“把文先生带来的礼物好生收起来。”
  “是。”我低头接过那五彩的盒子,心里却叹了口气,我怎么越来越感觉我所扮演的竟是一个丫环的角啊
  拿着盒子走到房间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是可以放礼物的小柜子上,一抬头,这下我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那柜子上放着的应该是一面铜镜,而我在心里无比衷心地期盼,此刻铜镜里那个胖得像充气娃娃的家伙千万、千万不要是我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镜子里那个又胖又矮,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胖小鬼的的确确是我没有错
  呜人家小说里主角穿越时空都是倾国倾城、压天下,再不济也能混个容貌清秀啊难道说我二十年的好运真的全部都用尽了,所以现在竟然变胖,还要被这个讨厌的家伙欺侮
  “呜呼我们的小包是被自己的长相吓着了。”正在自怨自抑的时候,耳边忽然又响起那个讨厌的声音,然后一双白晰修长好看得过分的手又在我胖胖的脸上揉揉捏捏起来。
  “放开。”虽然很懒,但也不能就这样任由这个讨厌的家伙蹂躏我的脸,虽然这张脸是胖了点,可毕竟还是我的脸啊磨了磨牙,我终于开口,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什么”那白衣书生愣了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没有一点收敛的迹象,“包子今天变得不太一样哦。”
  “人家可是黄大姑娘”龇牙森森一笑,我露了一个妩媚无比的笑容,“再不放手小心我赖你一辈子”当然,我十分清楚这样妩媚的笑容出现在我这样一张胖脸上,将会出现怎么样经典的恐怖效果。
  果然,那家伙仿佛被烫着了一般松开了手。
  我在心底嗤笑,丑的效应果然是十分惊人的。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白衣书生和黑衣少年的名字。他们竟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文种和范蠡。当然,这个时候,他们的名气还不足以被载入史册。现在,他们只还是越国两个刚刚展露锋芒的少年而已。
  卷一:莫失莫忘 风乍起
  窝在马棚旁的干草堆里,我口中叼着一根干草,惬意地抬头看着天空,旁边是我刚来那一天躺过的大树,但后来又发现躺在这里更为惬意,那棵大树正好挡去了初秋仍是很烈的阳光,留下一片斑驳的绿荫洒在我胖胖的柿饼脸上,舒服得紧哪
  我想无论怎样,懒于我来说一定是必不可少的课题,就像现在从房里溜出来一样。
  转眼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我大至明白了周围的环境。想来我现在还真不是普通的衰,别人穿越,我也穿越,只是我不明白我家作者怎么恁地狠心,居然让我一跑就跑去了秋末期,唉,还真是够远的咧。
  听厨房的阿福说这“留君醉”是附近一带最火的歌舞坊,说是歌舞坊,但大家都明白挂羊头卖狗肉的真理吧,其实就是一家青楼啊
  一个瘦得很精的嬷嬷,一个红牌姑娘莫离,厨房的阿福,还有一大群千娇百媚浓妆抹的姑娘,这便是我在留君醉里见到的所有人。哦,说漏了,还有一只名叫阿旺的小狗,和整天川流不息的嫖客
  “宝,宝”是阿福的声音。
  我抬了抬眼皮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阿福。
  “你快去市集买些姑娘们零用的东西回来吧,嬷嬷说你再懒就让你接客”阿福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说完,便来拉我。
  顺着他的力气,我站起身,缓缓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叶,我一点都不急,单纯得像阿福一样才会被那瘦嬷嬷骗,长成我这样还能接客客人被我压死还差不多不会有人对我有兴趣的啦
  阿福是留君醉里唯一一个男孩,大概跟我现在这身体一般年纪吧,十五岁左右,据说是那瘦嬷嬷的远房亲戚,因为家里太穷,才来这里做帮工,虽说是亲戚,但在我看来阿福在留君醉里的地位都不如阿旺。谁是阿旺我上文应该有说吧,就是那条小狗。
  毕竟阿旺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每天吃剩饭,而阿福呢,每天累得像条狗,吃得然如一条狗。
  将一小袋银子往我怀里一塞,阿福打断了我神游太虚。
  “快些去吧”阿福冲我憨憨一笑,道。
  他大概不知道刚刚我在拿他和阿旺作比较吧。
  “嗯。”我应了一声。
  见我答应,阿福笑眯了大眼睛。
  真是奇怪,他笑那么开心作什么,就算我懒,就算我真的被逼接客,似乎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而已吧。
  转身,我向门口走去,也好,反正自从来了越国,我还没参观过这越国的集市长什么模样呢
  颈免费观光喽
  “小心棵银子,不要被人扒了去”身后,阿福又不放心地大声嘱咐道。
  我没有理他,一转身便走入大街人群中。
  好奇地在这个相隔千年的时空里逛街轧马路,我早把阿福的嘱咐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然后,一道红影一闪而过,我脑里空白半晌,不用去摸腰间,我就知道我的银子肯定不见了。
  下意识地拔腿就追,但我忽略了以我现在的身高和体重,那像球一样的身体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呢
  停在原地直喘气,从以前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这么费过体力,而且只是为了那区区小半袋银子是不是连老天爷要惩罚我以前太过挥霍,不知节俭啊
  果然是人倒霉时连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迷路了,我竟然迷路了都怪那个烂小,害我非但追不到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天都黑了,我才慢慢摸回了留君醉。
  刚进大门,我便被堵在了门口。
  看着瘦嬷嬷那铁青的脸,我不好奇,抹了那么多粉居然还能看到她现在的铁青脸,那是不是代表,如果不抹那她的脸一定被我气绿了
  “宝,你好大的胆子,用光了银子玩到现在才回来,竟然还敢撒谎说银子被了”瘦嬷嬷气得直发抖。
  我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回真是在劫难逃了,反正我怎么说她都不会信的,那我还是将我的懒惰发挥到极至,保持缄默好了,沉默是金,有理
  这大概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大声喝斥吧,感觉不大好,有点奇怪。
  心底不自觉地冷笑了一下,我真的越来越想知道,没有了父亲权力的毕护,没有了惹人怜爱的丽容貌,我,会遭遇什么,会变成什么
  眼角的余光瞄到阿福一脸焦急的样子,一直平静无波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他应该是在为我着急吧。
  这应该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着急吧
  就算是在那个时空里,有钱的父亲,丽的母亲,多金又帅气的未婚夫,貌似完的人生,我却从来未体会过有人为我担忧的感觉。
  “啪”地一声响,是皮鞭划破肌肤的声音,然后一阵剧痛将我拉回现实。
  瘦嬷嬷面狰狞,手中拿着平时惩罚不听话的姑娘时常用的武器皮鞭。我弯了弯唇,继续冷笑。第一次被打吧,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吧。那样狰狞的脸,在那个异时空,在我还拥有一切的时候,我可是做梦都没有见过呢。
  小时候是被老师捧在手心的优等生,工作了是不用看老板脸的特殊人员,四周都是笑脸,不管他们心里怎样想,是否嫉妒,是否不屑,但他们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笑意呢
  然后,我看到阿福跑开了。
  他不忍见我被打么
  呵呵
  卷一:莫失莫忘 心微乱
  鞭子凌空划破我的皮肤,我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以为偿过了被车轮辗过的那种剧烈痛楚,我便不会再害怕疼痛,可是,我错了。
  在这个时代,像宝这样身份的婢大概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吧。我感觉手心里濡湿一片,难道我的古代之旅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就这样被人活活打死吗只是这一回倘若会死,我的魂魄又将飘到哪儿去无可归依吗
  “嬷嬷,我的宝怎么了”远远地,我听到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的味道。
  缓缓抬头,有冷汗从额前滑下,流入眼中,蛰得我眼睛生生地疼。
  我看到阿福躲在莫离身后,地看我,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担忧。
  刚刚他是搬救兵去了
  “留君醉容不下小。”嬷嬷的声音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嬷嬷,宝是莫离的丫头”,莫离的声音冷了几分,“倘若她做错了什么,自然是莫离诬教不严”,说着,她抬手摘下项上明晃晃的珠琏,“这是上回文先生送于莫离的,可能够偿还宝所丢失的银子”
  嬷嬷半晌没出声。
  文种范蠡皆是是越国朝堂中风头正劲的人物,这嬷嬷又岂敢收下文种送给莫离的东西
  原来权力真的很有用,无论在哪个朝代,无论是什么时空,权力真是古今通用之物呢。我想笑,疼痛却让我笑不出来。
  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危险了,我不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我婴感,这次异时空之旅,我必然会得到些什么,也必将会失去些什么
  隐隐黑暗中,似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一般。
  是谁呢是谁在看着我有些费力地睁开眼,却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见我醒来,似乎也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不自然地甩开头不看我。
  虽然脸庞很陌生,但他那一身火红惹眼的衣服却让我想起了某个害我不浅的家伙
  是那个小
  “你还好吧。”有些别扭地,他看了我一眼。
  很漂亮,很有神的眼睛,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说他是个孩子,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而已,但显然我忘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也大不到哪儿去。
  “见你一直不醒,我以为你被打死了呢。”见我不开口,他有些别扭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冷不丁地,我开口。
  “卫琴。”他张口就答,却忙抬手捂住嘴,随检了脸瞪我一眼,仿佛在懊恼自己那么听话回答我的问话一般。
  真的还是个孩子啊我不笑了起来,“真梗”明知道他不想自己被当作小孩看待,我然知为何就想逗逗他。
  “你”他果然恼起来,“哼,真不复看你的。”
  “为什么我钱袋”笑意未减,我溶认真地问道。
  他有些倔强地甩头,不理我。
  见他如此,我弯了弯唇,抬手卷起衣袖,看到自己肥肥的手臂,不皱了下眉,还真是难看。不过看那手臂上尽是些青青紫紫破皮的淤痕,又在心底笑了下,对那个心软又倔强的孩子来说,这个效果应该可以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了吧。
  见我不说话了,卫琴又有些好奇地悄悄转过头来,果然,在见到我手臂上那些伤痕时,他好看的眉头立刻皱到一起去了,脸难看起来。
  “为什么”时机成熟,我又问。
  “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他低了低头闷闷地道,随即竟又嘀咕了一句,“谁叫你长那么胖”
  我愣一下,有些大受刺激,我也不想这么胖啊
  “就算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你又为何要我钱袋”在心底叹了口气,我百折不挠再接再劢地继续盘问。
  “就是炕惯怎样”他突然跳了起来,冲着我大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跳窗跑了。
  我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在柴房。
  是被嬷嬷关起来了么
  门开了,是阿福。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见四周没有人,这才悄悄溜了进来。
  “饿了吧,给。”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什么递给我。
  是一个馒头,用布小心地包着,还是温热的,只是不知道他在怀里捂了多久。
  这才发觉自己的确已经很饿了,便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虽然莫离说情,可是嬷嬷说什么都不酝这样饶过你”,阿福在一旁的草堆上坐下,“等明儿个嬷嬷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放你出去了。”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啃馒头。
  阿福的肚子却突然响了起来,我微微有些错愕地抬头,阿福见我一直看他,不由得红了脸。
  “没事,别理我。”阿福有些尴尬地傻笑了一下。
  “我饱了。”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递还给他,心里突然感觉酸酸的。
  “我真的没事,你吃啊。”见我不吃,阿福有些慌了起来,将馒头塞到我手中,转身便跑了出去。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锦上添易,雪中送炭难,道理都明白,真正能做的,真的不多。
  当我还拥有一切的时候,我已经变得漠然,每个人都是在有目的地讨好我,可是现在,当我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看着现在手中的半个馒头,第一次,我有了想哭的。
  头忽然感觉很重,身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痛,半睡半醒之间,我仿佛看到了满屋子的玩具。
  跟真人一般大的布娃娃,漂亮的布偶熊,可是为什么我还在哭为什么那个小小的我正坐在那么多漂亮的玩具之间哭
  门,突然开了,门外柔耗阳光洒了一屋,让阴暗的柴房也变得温暖起来。
  是他阳光之中,我看到了一个黑衣少年。是那一日与文种同来的少年他应该叫做范蠡
  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额,迷迷糊糊之间,我看到了一双深遂如幽潭的眼睛。
  “别怕,没事了。”
  他轻轻开口,的声音,却出奇的令人感觉安心。
  卷一:莫失莫忘 出逃
  “疼吗很疼吧。”是紫菲的声音。
  身上凉凉的,连那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她在帮我涂药吗
  紫菲大家应该记得吧,就是我第一天到这个时空时窥的那个接磕姑娘。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那间小破屋,虽然刚刚住到这里时看到这又脏又破的地方,心里着实郁闷了许久,但现在从柴房再回到这间屋子时,我却突然发现这里变得可爱多了。
  “这些药是范将军带来的,听说很珍贵呢,涂上都不会留疤的哦。”见我不开口,紫菲大概以为我是在介意身上的伤口,又道。
  我暗暗发笑,都已经长成这副德行了,多一点疤我又在乎什么眯着眼舒服地任由她帮我涂药,我也懒得开口,懒骨头就是懒骨头啊,江山易改本难移呢。
  “下次记得小心一点,不要再去招惹嬷嬷了。”紫菲的话多了一份黯然,“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样活着才不会那么辛苦。”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紫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在我的时代,她应该还是一个躲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吧
  紫菲涂完了药见我一直不开口,起身替我盖好被子,便带上门出去了。
  后来听阿福说,是范蠡救的我。
  范蠡那个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黑衣少年那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的将军
  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救我,便也不再去想了。大概只是偶尔一次大发慈悲,可怜我这个孤苦无依的丑姑娘吧。
  只是,仅仅偶尔一次,我却再也忘不了那一日在柴房的阳光里看到的那个黑衣少年他有深遂的眼睛和温耗声音。
  “宝,你找我”阿福抹了抹头上的汗,笑着冲我走过来。
  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也不是那么的炎热,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八成嬷嬷又是让他一个人去做两个人的活儿了。
  “嗯,喏,给你的。”我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他。
  阿福憨憨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还真有些饿了,可是你不吃么”
  “莫离给的,我吃过了。”
  阿福显然也饿了,便也不推辞,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站在一边看着阿福坐在台阶上狼吞虎咽的模样,微微地笑,总也忘不了那半个馒头的帮助。
  嘴巴里叼着草,我依然习惯地躲在马棚里懒,仰头望天,突然之间,蓝的天幕上,出现了一张脸,范蠡
  我怔了怔。
  “喂”突然,一张脸在我面前放大,吓得我头往后一仰,便重重地撞上了后面马棚的柱子,疼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卫卫琴看着眼前那眉眼十分漂亮的男孩,我皱了皱眉。
  为什么他每次出现都喜欢用同一种方式呢知道自己很漂亮,也不涌次都将脸放大给我看啊
  “喏,还你的。”他手一抬,故作潇洒地扔了什么在我身上。
  有些好奇地低头一看,是我那日被去的钱袋
  “好你个死丫头,还说没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一个尖锐的嗓音就快把我的耳膜震破了。
  随即我一下子被拎着站了起来。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心里却还在暗暗好奇,那瘦嬷嬷怎么会有如此神力,竟然拉得动我如此庞大的身体
  再抬头时,卫琴已经不见了,这小子,溜得还真快。只是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事,莫不是灾星转世
  当晚,我又没逃得过一顿鞭子。
  再度回到柴房,我突然有些感谢这肥得有些过分的身体了,作者大人果然是深谋远虑,佣见啊。如果不是这么“结实”的身体,我看自己八成已经被折腾死了。
  这回没有这么幸运,莫离正好陪文种出去了,没有了救兵,我自然只得乖乖呆在柴房里任由身上的伤口慢慢腐烂。
  阿福除了给我送了一个馒头之外,也只能是急得团团转。
  半的时候,留君醉的厨房突然失火了。
  我坐在柴房里,听外面乱成一团。
  “卫琴”火光中,我看到一袭红衣的少年。
  我有些惊讶,他来干什么表示歉意
  “走。”他没有多说什么,弯下身便背起我。
  我有些惊讶他竟然能背得起我有些惊人的重量。
  “胖丫头,你还真沉哪”果然,他咕哝了一句。
  “带我去哪儿”见他那么吃力地背着我,我不由得好奇他想把我“搬”到哪儿去。
  这个秋时代的小孩还真不是普通的格耶,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出柴房,便将我推到了马背上。
  请注意,用“推”这个动词是为了能够形象而充分地表现我此时的体重。
  仔细看了一眼那比较眼熟的马,唉,是留君醉的马啊,还,他真的想害死我吗
  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却吓得有些呆住了,他手中拿着一支火把,但令我害怕的不是他手中的火把,而是他的眼睛,黑亮的双瞳映着雄雄燃起的火焰,带着令人目眩的彩,那不应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该有的眼神,那样强烈的怨念和恨意
  抬手一挥,那火把便被扔进了柴房,不一会儿了,柴房便着了起来。
  “看,烧着了。”卫琴回过头对着我笑,很天真的笑容,仿佛他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一般,那样天真的笑容和刚才那个拥有强烈怨念的孩子简直判若两人。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在匆匆赶来了。
  卫琴极其熟练地翻身上马,熊熊火光中,他带着我一起冲出了留君醉。
  “宝”
  我听到有人在喊,是阿福
  “宝宝”
  我回头,看着阿福一直追着马在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仿佛也被火烤过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福,最终没有追上我。
  卷一:莫失莫忘 夜奔
  作者有话要说:谢小亚捉虫。喉咙很干很痛,秋天冰凉的风刺得我的脸有些疼。
  还好卫琴比较瘦,腰也相对细一点,这样我又肥又短的手臂才能抱着他的腰,不至于像一个球一样滚下马去。
  可是随即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居然就这么跟着一个陌生的小鬼跑了出来呃这个,算不算私奔
  唉,问题不是在于私奔,而是在这儿我真的是人生地不熟啊,真出了事也没有110给我求助,我真的有些傻眼了。
  卫琴驾着马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了一个类似于破庙之类的地方才停下,将我从马上背了下来。虽然脚步有些不稳,但我也已经挺惊讶这么个瘦小鬼居然能够背得动我这么个肥主儿。
  “喏,喝点水。”卫琴将一只皮水袋递到我面前。很粗犷的水袋,估计是用什么动物的皮直接做成的,百分百纯天然真皮制作耶
  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我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看我这个德像是能够自己拿起水袋廊的样子吗
  “不渴”他说着,自己灌了一大口。
  然后我眼巴柏看着他自己喝完水后将水袋收起来,他真的没有看到我眼中那“渴望至极”的眼神吗还是故意忽略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跟着这个小鬼出来了,因为我根本不指望他会懂得怜惜玉,呃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什么玉啦,但我好歹是个孩,还是个病人吧,呜
  不再看我,卫琴站起身熟练地铺了一层干草,然后又将我运到上面,接着转身便出去了。
  眼巴柏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那破门口,我心里大叹,他可千万别将我一个人丢弃在这荒山里岭的啊。我还不想饿死、渴死在这儿啊
  我不敢睡着,睁着眼等他回来,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不知不觉,我竟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门口有动静,慌忙睁开眼,果然是卫琴回来了。
  只是他怎么会被打成猪头一样
  我愣愣地看着他左脸肿起一块,嘴角尽是些青青紫紫的淤痕,连他一贯穿着的红衣都变得脏兮兮的,而且手臂内竟是隐隐有血迹的样子。
  他没有理会我奇怪的眼光,只是闷闷地架起一口破破的小铁锅,便从怀里掏出什么丢到锅里煮了起来。
  然后,我闻到一股很浓的中药味儿。
  他,是去替我买药了
  只是买药需要弄得自己浑身都是伤吗还是说他是直接用抢的
  喝过药之后,我似乎好了很多,只是走路仍有些不稳。
  一直在那个破庙里呆了一个星期左右,我的伤才逐渐好了起来。
  卫琴身上的伤却是没好过,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只是因为他每次出去都会惹些新伤回来。
  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日益泛滥的好奇心,我便悄悄跟着卫琴出了那破庙,一直走到一个类似于城镇之类的地方,这儿似乎比留君醉还要繁荣一些,来来去去尽是些人。还有沿着街摆放的小摊位,这个没有城管的时代还真是小摊贩的天堂呢。
  跟着卫琴走到一个大拱形的石门前,我被两个着上身的高壮汉子拦住了,我这才注意到进去的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类似于羊皮之类的东西,大概是通行证。
  “,这儿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热闹”我拉过一边一位看起来足足有三四十岁的大婶,眼也不眨地就笑眯眯地喊人家。
  果然,甜言蜜语和笑容是最佳的武器,那位大婶模样的立刻笑着道,“这儿是附近最有名的一家斗兽场,今天刚好有比赛。”
  斗兽场秋时期也有斗兽场吗我脑中满是问号。
  “小姑娘怎么问这个”那大婶模样的又道。
  “我带弟弟出来买东西,刚刚好像看到我弟弟跑进去了”随口胡诌了一句,我转身便要离开。
  “哎呀,”那大婶大叫起来,“这下可坏事了,等一下见血吓到你弟弟可怎么办哪”
  “啊”我愣了一下,什么见血
  “这样吧,你跟我进去带你弟弟出来。”大概是因为刚刚那一句的关系,她显得十二万分的热情。
  走到那两个壮汉身旁,那大婶点了个头便进去了,似乎是熟人。
  “我是这儿的厨娘。”那大婶笑着解答我眼中的疑惑,“你快些去找你弟弟,然后赶紧离开啊,我先走了。”
  看那大婶走远,我不失笑,看阑管什么时代,人都是一样喜欢听谎言呢。
  四周望了一下,都没有看到卫琴,但我然由得暗暗赞叹这座斗兽场的氛围了,仿佛古罗马斗兽场的重现,只是大概没有人知道战国末期的越国竟也有这样一座斗兽场吧,想想最后这样一座宏伟的建筑竟被埋入历史的尘埃,我不有些不胜唏嘘。随即我又暗暗骂自己没有同情心,那样血腥的斗兽场,那样一个吃人的地方,有什么值得心痛的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聋的欢呼声,我被吓了一跳,忙向看池子中央。
  那场地中间的圆池内站着一排戴着铁面具的壮汉,个个手中都拿着奇怪而叫不出名字的兵器。
  随后另一旁的拱门内又走出十几个人,这些人倒是高矮胖瘦不一,只是手中竟没有兵器。
  然后我傻眼了,因为我看到了风中那一袭猎猎的红衣是卫琴他也在那些人中间。
  一声锣鼓敲响,比赛开始了。不,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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