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豆南山下》种豆南山下 第1节

  文案
  祝炎因事故穿越成了傻子,这个傻子有奶奶疼爷爷罩,最重要是还有一个又白又软极其护着他的童养夫郎,日子很是完美,若说缺点那就是家穷,祝炎表示不担心,他技能满点,开始了他的种田生活。
  可是日子一长,祝炎发现他身旁那可软可甜的童养夫郎,就是一个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外表白软芯子里黑得可怕。
  本文阅读指南:
  一:主攻种田文,攻受互宠,有哥儿有女人有生子,小受有心计而且占有欲极强。
  二:有金手指,发家致富,苏爽小甜文
  三:双洁魂穿1v1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祝炎 ┃ 配角: ┃ 其它:种田文,美食,攻受互宠
  第一章
  祝炎走出宿舍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梅雨季节总是说来雨就来雨,祝炎撑着伞拖着行李箱往汽车客运站走去。
  这一次去汽车客运站是随学校的同学一起去外地实习,祝炎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大学,眼眸中闪烁着些许不舍。
  车站距离学校并不远,祝炎到车站的时候其他同学也都到场了,毕业季学生多,祝炎排了半天的队,才上了长途汽车。
  “祝炎!”此时喊着祝炎名字的是祝炎的同系同学王康连,从高中就与祝炎交好,如今更是叫着祝炎,“别看了,咱俩的座位是挨着的。”
  祝炎仔细看了看王康连旁边的座位号,与自己的座位号吻合后,他才安心把行李箱安放好,并放心坐下,“你们来的可真早。”
  “哎,家里人总催我……”王康连话说到一半,想起祝炎从小是孤儿,一直是在福利院长大,就立刻止住了话题。
  祝炎并没有在意,而是在客车出发后,继续笑着和王康连说话,“也是怕你晚点。”
  王康连“嗯”了一声,嘴唇开开合合,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找了下一话题,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袋水果,“来,吃水果,也不知道咱们学农的学生,是去哪里实习。”
  “我想应该是农业基地之类的。”祝炎忘着车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仔细看还有闪电一闪而过,祝炎隐隐觉得这场雨肯定是一场大雨。
  王康连听了不禁爽朗一笑,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天色,而是不小心与前面正回头往他这边瞧的班花对上了眼,他看班花一个劲儿的盯着正在看风景观天象的祝炎,实在没忍住,用手戳了一下祝炎的肩膀,见祝炎回过神,凑过去小声八卦道:“你说你真的不喜欢咱们班花?她看你那眼神就像我在食堂看见五花r_ou_那样,你就这样无动于衷。”
  祝炎牵着嘴角露出一个温润又带着疏离的微笑,并用手拉开自己之前买的罐装红茶,听着外面砸着汽车铁皮的雨滴声,心里有些慌,这场雨未免有些太大了,他皱着眉头,淡淡解释道:“我不怎么喜欢那样的。”
  “那你喜欢啥样的?”王康连在祝炎话音刚落便接话道:“你不会真是弯的吧?你这长相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吸引了不少女同学,这女同学也是各种各样,咋就没有一个你能看上眼的?”
  “弯的?”祝炎敏锐的察觉到这句话的关键点,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性向,他只知道自己对女生不太感兴趣,至于男生他还真的没试过,不然哪天试一试?
  也许能发现新大陆。
  怀着这样的想法,祝炎对着自己身旁的王康连摇摇头,,发现雨水已经模糊了车窗,他们的车如今也已经开到了江桥。
  与此同时,祝炎就听到司机大喊了一声,还未等他分辨这话中的意思,他就发现自己所在的汽车正呈三百六十度螺旋翻转,坠入了大江之中。
  汽车在落水之后,就有人用救生锤把车窗凿开,使得大家得以逃生。
  祝炎在冰冷的河水中拼命动用自己的四肢,努力地往上游,却发现自己的好友王康连经游自己身边,不断沉入江底。
  此刻的祝炎傻眼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再游回去,把王康连拽回来,会耗费自己更多的体力,但是他想起自己高中从福利院走出来无家可归的时候,还是王康连的母亲收留的自己,他这个时候若是熟视无睹的话,那么王康连有可能就会没了性命,这让他以后怎样面对王康连的家人?
  祝炎没再犹豫,掉头朝着王康连下沉的方向游去,冲破重重水的阻力,祝炎拽住了王康连的手臂,奋力要将王康连拖上去。
  自打江桥断了之后,救援队就纷纷赶到进行水下救援,祝炎凭借自己身高力气大,拖拽了王康连好一会儿,在他看到水下救援队的时候,将王康连交到他们手中,自己却像一个铁秤砣一样,不断下沉,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浑身更像是被冰冷的江水捆绑住了一样不能动弹,他朝着救援队伸出双手,却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祝炎浑身无力,心里不禁腹诽,自己不光红茶没喝到,就连男朋友还没有交到,就这么死了?有点不甘心啊!
  冰冷的江水渐渐麻-痹了祝炎的感官以及思想,他在一度失重后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轻盈了,他开始不断往上飘,透过江水他好像看到了一丝阳光,这么快雨就停了?
  不光如此,祝炎好像还看到了一双白皙的双手,救援队值得表扬,自己都这样了还不抛弃不放弃,等他醒了一定送锦旗。
  祝炎距离那双手越来越近,到最后他连想都没想就抓住了那双手,被那双有力且又极其温暖的手拖拽到了岸上。
  “阿炎!阿炎!”
  刚刚上岸的祝炎,被那几声软糯的呼喊夺去了注意力,他不顾刺眼的太阳,眯着眼睛看到一张白净清冷的面庞,他不禁又开始暗想,这救援队的小哥儿长得咋这么好看?
  “阿炎?阿炎?你醒醒!”
  祝炎半睁着眼睛,盯着眼前人那张好看的脸,想要告诉他别再摇他了,他的头都快被摇晃晕了,可话还未说出来,脑子被摇得昏昏沉沉直接昏了过去。
  **
  祝炎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周身弥漫的酸痛感提醒着自己,他并没有死,他想睁开双眼动弹四肢,却没有一处能使出力的,他仅能听清自己身边的对话。
  “我这次去寺庙求符也没有耽搁多少时间,怎么我一回来我的大孙子就躺在炕上不能动弹了?”
  “阿奶是我不对,我没看好阿炎,我和阿炎如同往常那般去地里干活儿,等我把活儿干完的时候,阿炎就不见了,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掉进河里了。”
  “娘,你就别怪袁宵了,袁宵在咱家照顾阿炎照顾了十年,他八岁就到咱家,他是啥样的孩子,咱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看他身上的s-hi衣服还没换,就在这守着阿炎,他不可能故意让咱阿炎受苦。”
  年老的声音在一旁又叹了一口气,“哎,我不怪他,现在怪谁都没用,那啥,袁宵你去换身干爽衣服再来照顾你夫君。”
  祝炎听着这一连串的对话,整个人即便是在不能动的情况下,也是止不住发懵的,他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不可能有什么阿奶,而且还是别人的夫君?
  夫君这个称呼在他生活的时代里已经完全不存在了,这个称呼只有古代才有,而且他没听错的话,刚才那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男的,他成了男人的夫君?这个地方究竟是哪?他为何会凭空多出这么多的亲人?难道自己穿越了?
  祝炎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与此同时久久不能动弹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力气,他动了动手指。
  就听到旁边一声中年妇女的惊呼,“娘,阿炎手指动了!”
  “啥?我的乖孙哦,我让咱家老大去找马大夫咋还没回来,可急死我了。”
  “娘你别急,老大不敢开小差,他比咱还心疼阿炎。”
  “嗯,这个我知道,他若是不心疼我乖孙,我卸了他。”
  许是祝炎耳边的对话过于凶残,把祝炎活生生的给吓醒了,他终于如愿的睁开双眼,可又在自己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他看见自己面前两张泛着菊花笑的脸,脑子又开始晕乎乎的。
  “大孙子,想不想吃糖糕?阿奶给你拿去。”老一点的女人,对祝炎那是相当的殷勤。
  而一旁眼中泛着泪光的中年妇女,抽出自己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并在一旁制止住老太太,“娘,阿炎才醒不能吃糖糕,我去给他倒碗水去,我刚烧开的。”中年女人说着,转身就给祝炎倒了碗热水,她怕烫到祝炎,又小心翼翼的用嘴吹了吹,待水不烫了这才殷切的捧到祝炎面前,望着祝炎的眉眼慈祥说道:“阿炎喝水,还记得大伯母之前怎么教你喝水的吗?”
  祝炎看着面前这俩女人,像是对待智障儿童那般对待自己,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自己现在到底在哪,看这两个女人的穿着打扮,明显就是古代,而且他也查过四周的环境了,根本没有摄像头和其他人的踪影,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穿越了。
  而且祝炎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以前自己的身体,他在高中的时候和别人打过架,全是碎茬的酒瓶子直接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那疤到大学都没长平,如今他看着自己光滑的右手臂,不禁垂眸陷入了沉思。
  与祝炎不同的是,小心翼翼捧着水碗的大伯母,她嘴巴抽动了几下,转眼间眼泪又充盈眼眶,她回身对着老太太委屈道:“娘,你说这咋整,原来阿炎只是个傻子,怎么如今又变成了一个哑巴,这可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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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你老哭啥啊,憋回去,你且等我再瞧瞧。”老太太显然也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祝炎,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炕沿边,观察着祝炎的一举一动。
  在祝老太太观察祝炎的这一段时间里,祝炎的头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同时一连串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现出来,让祝炎不得不接受原主的零碎记忆。
  面前正仔细端详自己的老太太是原主的亲奶奶,平时j-i,ng明能干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宠着家里的傻孙子,但凡家里有一口好吃的,那都是进了傻孙子的肚里。
  另一个偷偷抹眼泪的中年女人是原主的大伯母,从小和原主的母亲周桂香一起长大,因为这层关系在,她对原主也是十分的疼爱。
  而祝炎此时所在的身体也叫祝炎,长相身高都与祝炎很是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人自打出生就是个傻子,但好在有一群不嫌弃他的家人。
  因为原主是个傻子,有很多记忆都是很模糊很片面的,他仔细搜索着大脑中关于原主生父的信息,却始终没有结果,最后愣是把脑子想得生疼。
  祝老太太发现躺在火炕上频频皱眉的祝炎,颇为担心的上前小声询问,“阿炎你头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阿奶不逼你说话了,你再等等,你大伯去给你找大夫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从小到大没有体验过亲情的祝炎,因为祝老太太刚才的话而怔愣了一会儿,他此时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反应过来后才红着眼睛冲着祝老太太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祝老太太慈祥一笑,同时不忘交代身后的大儿媳妇白珍,“你去给阿炎煮碗白米粥,记住不能掺别的粮食,要纯白米的,这孩子吃不惯粗粮。”
  “哎!”白珍听了便直接去了厨房。
  在大伯母白珍离开之后,祝炎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进来的是当初将祝炎从水里拖上岸的少年。
  祝炎因为侧躺,这才仔仔细细的将面前的人看了个清楚,面前的年轻小伙儿,看样子也就十七八的年纪,虽身着粗布衣衫,却生了一张好看的脸,白净的面庞,尖尖的下颏,鼻子挺翘,眉毛浓密带着一股子英气,深邃的眼窝里嵌着黑白分明的眼,又因额间的淡淡红痣,给整个人凭添了一种淡淡的妖冶。
  这样的人祝炎还是头一次见,不免有些控制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同时也在大脑里搜索着关于眼前人的信息。
  没过多久,祝炎知道了面前的年轻人名唤袁宵,是原主母亲周桂香早年给原主包办的童养夫郎,与原主相差两岁,平日里负责照顾原主的生活起居。
  祝炎隐约觉得,这里貌似对于男男通婚没有多大的排斥,不然怎么会同意两个男人在一起?
  “阿奶,我给阿炎又烧了一壶热水,用不用我给他冲糖水?”袁宵被祝炎盯得浑身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无视那一双探究的眼,走到祝老太太身边等候指示。
  祝老太太让袁宵把水壶放在桌上,她看祝炎一个劲儿的盯着袁宵,也发现了袁宵的窘迫,忙不迭替袁宵解围,“阿炎你忘了,那是你夫郎啊,你不认识他了?”
  经祝老太太这么一说,祝炎这才回过神来,正思索着如何回答祝老太太,脑子里却传来一阵剧痛,让祝炎疼得立马昏了过去。
  “阿炎?阿炎?”祝老太太摇晃着祝炎的身体,不禁眼泪又流了出来。
  袁宵则一脸迟疑的看向已经昏迷不醒的祝炎,眼里闪烁着疑惑和不解,阿炎以前不是最讨厌自己的?哪里会看自己这么久?
  **
  在昏迷的过程中,祝炎好像陷入了一场迷迷糊糊的梦境中,虽说是迷糊,但他又能清楚的辨认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作为旁观者眼看着原主从河岸上栽下去,他想要上前帮助却发现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人什么都做不了,他挫败的看着原主的灵魂升出水面,直到最后烟消云散。
  祝炎这才明白,原主在坠河后就已经死了,自己则在y-in差阳错下进入了原主的身体,才能保住性命,也才有了再活一世的机会。
  祝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又多了好些个人,他认出了其中的阿爷和大伯父以及堂哥堂姐,之外就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他无法分辨那人的身份,在自己进一步思索的时候,他的嗓子一度干痒,不禁开始咳嗽起来。
  这一声声不间断的咳嗽,就像是祝家人的警铃一样,把每一个原本陷入沉思的人召回了现实,尤其是祝老太太,她端着一碗水,凑到祝炎身边,拿着勺子就要给祝炎喂水,嘴里还不忘温声劝诱,“阿炎张嘴,阿奶喂你喝水。”
  祝炎就算适应能力再强,他终归还是无法适应祝家阿奶像对待智障儿童那般对待自己的行为,他一时没忍住,开口道:“不必了阿奶,我自己能喝。”
  随着祝炎这句话,祝老太太愣了,而大伯母白珍却笑了,她几乎用着高了好几度的声调惊呼道:“阿炎居然能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
  “看来我请的那大师并没有说假话,此劫过了阿炎也许真的能得到新生。”许久未说话的祝家老头子,望着祝炎缓缓走到自家老太太身边,用手拍了拍自家老太太的肩膀让她足以能够回过神来。
  被拍醒的祝老太太,不受控制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发现是真的疼,转而喜出望外的看向一旁的老者,“马大夫,你看我家阿炎现在咋样了?”
  “此子脉象虚浮,是被冷水刺激的有了风寒的症状,我给他开一副治疗风寒的药,你们去镇上的医馆抓药就好,咱们镇上若是没有,就去临镇的仁义医馆去抓,那里的草药都很便宜。”被大家称为马大夫的老者捋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看了眼不再如以前那般呆呆愣愣的祝炎,笑着对祝老太太贺喜道:“此子如今已能开口说话,而且比以前机灵了不少,真是应了刚才那位大师所说的,经历此劫,即是新生。”
  “新生?”
  “就是你家的傻小子有可能在此次劫难过后,不再痴傻了,你看他如今那样子,谁能说他是傻子?”马大夫说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头,收了诊费,在离开之际还不忘叮嘱祝家人,“别光顾着傻乐,风寒这事儿你们也要放在心上,如今马上就要入伏了,别再让他招了别的毛病。”
  “好嘞!多谢马大夫了!”祝老大起身就去送马大夫。
  祝老太太则坐在炕沿边儿看着如今正喝水的祝炎,眼里泛着泪光,她抬头对着白珍说道:“早年我还不信那些算卦的说的那些话,如今我看阿炎这样子我信了,我信了!”
  “娘,我也信,我看阿炎比以前聪明了不少,起码会自己喝水了,以后他会更好。”白珍走到祝炎身前,温声询问:“阿炎,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炎摇摇头顺势把自己手里的水碗放在桌上,念及自己如今不用再装聋作哑,也便仔细回答起来,“现在除了嗓子疼,再无其他异状,大伯母毋需挂心。”
  “哎,哎。”白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转身又对祝老太太笑了笑,这才提着茶壶准备离开。
  祝老太太见白珍要离开,将人喊住,“白珍呐,咱们阿炎如今好了,今天就吃些好的,帮阿炎庆祝庆祝。”
  平日里最抠门的祝老太太,也就只有在祝炎这个傻小子身上敢投入,白珍在一旁也忙不迭应道:“成,娘你说做啥?”
  “我刚才不是让你给阿炎煮粥嘛,你再给他蒸一碗蛋羹,你给咱们再蒸上一锅白米饭,记住啥都不掺,咱们家老长时间都没吃白米饭了,今天借着这开心劲儿,咱们也吃些好的!”祝老太太一直当家,家里的米面糖油都被她安放在一个储物间里,那里更是上了锁,平时家里吃啥都要经由她同意才行,现在她沉浸在亲孙康复的喜悦当中,她这才将钥匙全权交给白珍。
  “成!”白珍接过祝老太太手里的钥匙就提壶离开了。
  祝老太太在白珍走后没过多久,也就跟着出去了,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袁宵,“袁宵,我去厨房帮你大伯母做饭,你就在这盯着你夫君,他若是哪里不舒服了就要立刻喊我,知道不?”
  “嗯,阿奶你放心。”袁宵看了一眼如今在闭目养神的祝炎,脆生生的答应了,并目送祝老太太离开。
  祝炎突然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许多事情他还没有理清楚,好在之前出现了个大师,在他昏睡之际帮他解了围,不然他还在想自己如何解释自己突然不傻了。
  “阿炎,你还要喝水吗?”袁宵见祝炎许久不说话,便主动与其说话,他知道祝炎没睡,看他那眼皮子底下不停转动的眼珠儿就知道了。
  祝炎因袁宵清亮的嗓音而睁开了眼,他对上袁宵那双看似很单纯的双眼,嗓音干哑道:“我不渴,就是有点头疼。”
  “那你就睡一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袁宵给祝炎掩好被角,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祝炎,他现在面对突然恢复神智的祝炎也是有些苦手的,他不知如何与祝炎相处,但是当他想起自己之前的承诺,也便不再多想了。
  祝炎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其实他很想告诉袁宵,别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就算他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袁宵那像盯着犯人一般的眼神,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陷入了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后台不显示小伙伴的全名,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很感谢23333),和羽羽,z要好好的给咱投喂的营养液,感谢支持,一定努力码字23333
  第三章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吃饭的时间,起初祝老太太想让祝炎在自己屋里吃,但祝炎拒绝了,祝炎不想一直被人娇惯着,索性就和袁宵一起去了堂屋与大家吃饭。
  祝炎和袁宵进屋的时候,大家也都坐在了饭桌前,等待祝老太太分发食物,都说在吃饭的时候是一家人最全的时候,看样子是不错的,祝炎也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原主的生父,却仍旧没有找到,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奶,我爹呢?”
  祝老太太本是给大家盛饭的手,突然一滞,若不是白珍眼疾手快,将快要掉到地上的饭团用碗接了过来,恐怕这雪白的米饭就要掉到地上了。
  “阿炎,没事提你爹干啥,你就权当他死了吧。”
  因祝炎的一句话,家里的气氛再一度陷入岑寂,在祝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祝老太太生气,谁都别想着吃饭了。
  祝炎眼尖的发现家里的堂哥堂姐都像个猫一样不再动弹,就连阿爷和大伯父都不说话了,祝炎这才知道自己这句话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
  “阿奶,不喜欢听我就不问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吧!”祝炎深知自己若是不牺牲主动卖个萌,恐怕大家就都吃不上热乎的白米饭了,他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不能一开始就将亲人给得罪干净,至于自己的亲爹,以后肯定有机会知道。
  祝老太太听着祝炎那一声阿奶,板着许久的冷脸,终于有了回暖的迹象,她念及自家亲孙大病初愈,是好事绝对不能因为那个处处做损的二儿子毁了兴致,便也不再生气,转过身对着祝炎慈祥说道:“我们吃饭,你们也都别愣着,白米饭啊,今天吃到饱明天好好干活!”
  随着祝老太太一声令下,祝家的成员这才开始吃饭,抛去刚才的不愉快,大家现在还是挺开心的,因为他们终于都吃上了白米饭。
  农家人家不如镇上的大户人家,每顿都有好米好r_ou_,他们辛苦一年也就能赚点粮食钱,有的人家更是舍不得吃大米,像如今祝家每人一碗大米饭的待遇算是少见的,大米饭配上抹着辣椒面的蕨菜和桔梗咸菜,别提多下饭了。
  一时间,整个堂屋只剩下碗筷相互碰撞的声音,与大家不同的则是祝炎,祝炎盯着自己面前的一碗j-i蛋羹陷入了沉思,通过大家吃饭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个家的经济状况,他也通过原主的回忆,知道了这个原主每顿饭都会吃上一个j-i蛋,所以大家对于祝炎面前那碗还滴着香油的j-i蛋羹早已有了免疫力。
  但这不代表祝炎有免疫力,祝炎陷入了沉思,以前原主是傻子,可以吃独食,但他不行,同时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断不可这般行事。
  祝炎在祝老太太开口询问蛋羹是否合胃口的时候,他握着自己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子颤颤巍巍且又异常细腻的j-i蛋羹,放进了祝老太太的碗里,随后又在大家惊异的注视下,给袁宵和其他人各舀了一勺。
  “炎弟,这是给姐吃的?”祝春丫眼睛放着光似的瞧着祝炎,还时不时看着自己碗里细致嫩滑的j-i蛋羹咽着口水,这往日她只有看着祝炎吃的份儿,如今j-i蛋羹到了自己的碗里她反倒有些激动的不知如何下口。
  白珍逡了一眼自己的馋嘴女儿,忙不迭喊了一声祝春丫的名字,“春丫,j-i蛋羹是给你炎弟吃的,你就别馋了。”
  “可是炎弟都放到我碗里了,我不管。”祝春丫眼珠儿转了转,在白珍还要阻止的情况下,一口将碗里的j-i蛋羹全部塞进了嘴里,吃完还不忘爽快的喂叹一声,“哇,j-i蛋羹可真好吃!”
  “春丫,你何时这样不懂事了!”白珍知道自家闺女能干活儿模样好,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嘴馋,这毛病放在大户人家,也不算什么,可在这土里刨食儿的农家就不好说了,敢问哪家穷汉子愿意养活一个嘴馋的女人?
  “白珍行了,她吃都吃了,你还骂她作甚?阿炎也是一片好心,舀到你们碗里的就都吃了吧,哪有再倒回来的道理?”祝老太太一句话就让白珍不再说话,她看大家都跟着吃饭了,她也吃了一口饭碗里的j-i蛋羹,双眼尽是慈爱的看向一旁嚼着蕨菜咸菜的祝炎,“阿炎这是长大了,不过以后不用给我们吃,阿奶给你的就是你的,你不用忌惮大家的想法,在这个家里没人敢说你。”
  祝炎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坐姿端正面色平和地否定道:“阿奶,你们是我的亲人,你们对我好,我当然也要对你们好。”
  向来只疼孙子的祝老太太,听了祝炎的话,当下就感动的连连点头,她此刻的双眼只要一眨就会眨出泪花,她没有眨眼,仅是笑着用手擦了擦眼睛,给祝炎夹了一筷子的菜,欣慰道:“好好好,你真是阿奶的亲孙,阿奶也没白疼你,以后阿奶等着你来孝敬。”
  **
  一顿饭吃完,也到了晚上,大家都开始收拾饭桌,祝老太太顾及祝炎的身体,就没多留祝炎,直接让他随着袁宵回房歇息。
  古代的乡村生活一旦到了晚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祝炎洗漱后就进了屋,看着袁宵点亮了蜡烛,自己则无声的坐在了炕沿边儿。
  袁宵抬头正好对上祝炎那双在烛光的映衬下异常晶亮的眼眸,他顿了顿手里的活计,疑惑的看了眼仍正襟危坐的祝炎,小声询问道:“阿炎?你要不要休息?我给你铺炕。”
  “啊,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帮我。”
  “嗯,你先弄着,若是累了再叫我。”袁宵考虑到祝炎现在已经不傻了,也就没执意帮忙,他回过身开始给自己整理床铺。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行的,你放心。”祝炎说完就主动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开始将炕上的被褥重新铺展平整,铺好被褥后祝炎就发现这火炕看着大其实就他一个人躺着,因为这被褥都是单人的。
  那袁宵睡哪呢?
  祝炎心里的疑问,在他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就得到了解答,原来窗户下还有一个极窄的单人木床,起先祝炎并没有注意到,如今他看着袁宵前前后后的用被褥铺展这才有了注意。
  祝炎眼看着袁宵铺好床铺,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躺了下来,背对着自己也不知睡没睡着,祝炎这才知道他和袁宵虽然被说成是夫夫,但是一直没有同床,而且他借着原主的记忆,也知道了原主从小不喜欢别人近身,尤其是晚上睡觉,袁宵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得到了一个一人宽的木床吧。
  由于这一天太过惊悚,祝炎也躺在了炕上不再说话,他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一系列的神奇经历,他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如果自己睡醒了还在宿舍那该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了人静了,祝炎只能听到外面的虫吟兽鸣,他到现在还是没有睡着,他翻了个身,就听到窗户那处,袁宵的木床也发出了几声“嘎吱”“嘎吱”的声响。
  祝炎闲不住了,悄声勾搭袁宵道:“袁宵你也没睡啊?”
  在祝炎说完话后,气氛有过一阵冷凝,许久过后袁宵就出了声,“还没呢,阿炎你哪里不舒服吗?”
  袁宵的声音本来就清澈软糯,如今因为故意压低声音,听起来却有了几分温柔的味道,祝炎听得有些入神,“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嗯,那你想让我说啥?”躺在木床上的袁宵眨巴着双眼望着屋顶,静默地等待祝炎的回话。
  祝炎愣了一会儿,随后就将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说给了袁宵听,“我爹他做了什么坏事吗?为什么阿奶不让我提他?我一直想不起来关于他的事情,有些好奇。”
  “他是做过很多坏事,不过有些也是我听大伯母说的,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袁宵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便又提醒祝炎道,“这事儿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让阿奶知道,不然阿奶肯定要怪罪我的。”
  “你说完我就记在心里,不和别人说。”祝炎做了个保证,就开始听袁宵说着原主生父祝老二的相关事情。
  原来原主生父祝老二与原主生母周桂香成亲并不是发自真心的,而是看重周桂香踏实肯干愿意赚钱的优点,在几年过后,他渐渐发觉祝炎是个傻子,就不再敷衍周桂香,将周桂香和仍未成人的祝炎抛在家中,整日花天酒地夜夜不归。
  周桂香也曾为了孩子去找过祝老二,但都被祝老二赶了回去,有一次夜里下着暴雨,周桂香在外面等祝老二足足有两个时辰,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s-hi透了,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周桂香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在祝炎还未成年的时候,悄悄离开了人世。
  祝老太太是个火爆脾气,因为这事儿没少收拾祝老二,无奈的是祝老二天生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周桂香离开不到百日,就带着村头的李寡妇进了祝家的宅子,祝老太太什么样的人?她断不可能养着这样一对狗男女,她不顾别人的阻拦,带着祝老二和李寡妇去了宗族祠堂,当着全村人的面和祝老二断了亲分了家。
  祝炎听完攥紧了自己的手,想着自己倒不如不知道了,合着祝老二是个渣男,也正是因为这个渣男整日花天酒地,看不起原主,才导致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一丝是关于祝老二的。
  祝炎冷静片刻,沉声说道:“我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所以阿奶才不想让你知道。”袁宵许久没有听到祝炎的回话,悄然转了个身,面向祝炎的火炕方向,借着月光往祝炎那里瞧着,这才发现祝炎正睁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他顿了顿,疑惑的问道:“你在生气吗?”
  “没,在想事情。”
  “哦,那没别的事,我就睡了。”
  祝炎打了个哈欠,眼睛终于睁不开了,也跟着袁宵说道:“我也睡了。”
  时间过了很久,袁宵再度睁开双眼,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祝炎,眼里晦暗不明,这祝炎以前是傻子的时候,就不太好相与,如今不傻了,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了。
  袁宵望着祝炎裹着棉被的背影沉思良久,随后叹了一口气,心里释然道,不管怎样只要他按照祝炎母亲生前所交代的那样,照顾祝炎便是,至于其他的他也不再做多想。
  袁宵闭上了双眼,眼里浮现出那日的种种灾难,他的哭号以及父母的无情,还有祝炎母亲的救赎,这一切让他紧闭的双眼再一次睁开,原本清亮的双眸里正酝酿着各种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泡泡给咱投喂的营养液,还有小伙伴三千梦给咱投的地雷,很感动!
  我想提醒一下,咱们这篇文里的小萌受他以后会很坏,但也很可爱,你们一定要喜欢他嗷!当然薯片也希望你们也能喜欢我2333
  第四章
  祝炎在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和袁宵打听了许多关于当今朝代的事情,袁宵也因祝炎之前是傻子的原因,面对祝炎的问题一一详细解答丝毫没有厌烦之色,但凡他有时间都会在屋里陪祝炎说话,给了祝炎很大的帮助。
  从中祝炎也发现了,自己如今穿越的朝代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架空朝代,这里重视农桑,常年以来过着自给自足的安生日子。
  但祝炎所在的村子地理位置不好,还因前几年遭了水灾,用来种地的水土远不及其他村子,粮食收成也逐渐下降,所以才会越过越穷,说到底这里就是个穷村。
  而祝家因家里人多吃饭的嘴也多,所以家中除了在南山脚下种植豆子,男人们还磨豆子做豆腐,女人则织布染布来补贴家用。
  祝炎除了知道了目前的生存状况之外,他还知道了这里男人的设定分为哥儿和汉子,哥儿比正常男人的个头儿要稍微矮小一些,眉心有一颗证明生育能力的红痣,长相与正常男人相比较就更为j-i,ng致,皮肤也更为白皙,但是力气要比之稍逊一筹。
  听了袁宵的讲解后,祝炎这才知道为啥大家这么轻易的就接受男男生活在一起,他看着如今在自己眼前修理木床的袁宵,心里泛着嘀咕,这样随手就能抡起一把斧并把木头劈成两半的人,真的是哥儿?这个人除了长相白净说话软糯外,其他与哥儿的设定有很大的出入啊。
  “阿炎,你渴了吗?”袁宵在烈日底下给自己的木床进行改装,自从昨夜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木床只要自己稍微翻身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以前也没发现这个毛病,他唯能快些把木床修理好,不然扰到祝炎睡觉就不好了。
  袁宵因干活儿还有越来越热的天气,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额间的汗珠儿打s-hi了自己那身粗布短褐。
  祝炎看着袁宵那样子,自己也跟着热了起来,他起身不顾太阳的暴晒,来到袁宵身前,给了袁宵一个干爽的帕子用来擦汗,自己也跟着袁宵那样蹲下-身子,帮袁宵收拾木床。
  如今祝家阿奶带着女眷们去田间务农,阿爷更是带着大伯和堂哥出去卖豆腐,现在家里仅剩下养病的祝炎和照顾病人的袁宵,人少了祝炎更是放松了许多,他走近并观察着袁宵的木床,当下就惊了,这木床的构造也真是太简单了,陈年的老木板下,支棱着四条细木腿儿,这换个不老实的人睡上去,估计不到一宿就压散碎了。
  “这床是你自己弄的吧?”祝炎还是没忍住吐槽面前已然破旧不堪的木板床。
  哪知袁宵却摇了摇头,“不是我弄的,我小时候来你家的时候,你就讨厌我,不让我和你睡,阿奶和娘看不下去了,这才合伙给我弄了张木板床,如今我长大了,这床好像有点支撑不住我了,我就想着给他再添个腿儿。”
  “添个腿儿?”祝炎挑眉在脑海里,脑补多条腿儿的破旧木板床,叹口气摇摇头,憋了半天,装作无意那般说道:“腿儿还是太细了,要是粗一点就好了。”
  “粗一点?”袁宵垂下眼眸深思祝炎的话,黑色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俏皮,他想了半天,仍是有些不懂,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些傻,祝炎曾经是个傻子,他怎么连祝炎的话都信了。
  袁宵迷茫的摇摇头不置可否,打算继续做自己手里的活儿,可无意间他就瞟到自己身边的祝炎,拿了一个空着的菜篮子,用几支细长的柳树条来进行支撑菜篮子,发现菜篮子很不稳,之后他又看祝炎拿了四个较粗的木桩子来支撑菜篮子,菜篮子不再像之前那样摇摇欲坠,而是极其稳当的立在袁宵眼前,此时袁宵这才恍然大悟,他对着祝炎灿烂一笑,眉眼间尽是欢愉,“阿炎,你真聪明。”
  “哪里,哪里,是你聪明。”祝炎被袁宵那一张灿烂的笑脸闪得有些慌了神,他转过身又开始帮袁宵寻找更粗的木材做床腿儿,他望着如今三伏天的热辣太阳,回想起袁宵刚才的笑脸,他突然觉得头顶的太阳好像也不太那么闪眼睛。
  木板床在祝炎和袁宵共同的努力下,终于被修好了,比起之前那细得可怜的床腿儿,如今那四只无比敦实的粗木腿儿,把木板床支撑得更加稳当,不光如此祝炎还帮袁宵改良了木板床的尺寸,让袁宵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你上去试一试。”祝炎帮袁宵将木板床放进房间里,就催促着不停用抹布擦拭床身的袁宵躺上去试一试。
  哪知袁宵又笑了,这一次的笑脸是那种满足的笑,他嘴角轻轻翘起,语气轻快,“先不了,看着就结实,我先去扫院子,扫完院子该做晚饭了,阿奶她们快回来了。”
  “那个,我来帮你扫院子吧。”祝炎一刻都闲不住,他跟在袁宵身后,也寻了一把竹枝扫帚,跟在袁宵的身后扫地。
  袁宵发现祝炎不仅变聪明了,而且对自己貌似比以前友好了,他不是一个不懂回报的人,想了想便有些不放心似的回头,语气关切,“阿炎,你刚才就帮我做木床,如今又干活儿,身子骨怕是支撑不住吧。”
  “我没事,这两天身子骨好着呢,扫地啥的对我来说很轻松。”祝炎为了证明自己,在袁宵的注视下挥舞了几下手里的竹枝扫帚,便对着袁宵呲牙一笑。
  袁宵似乎相信了祝炎的话,他点点头,并叮嘱祝炎,“阿炎,那你在这扫院子吧,我正好去厨房做饭,你若是累了,就把扫帚扔到地上,回来我继续扫就好。”
  “放心,我一定能帮你扫干净。”祝炎望着袁宵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又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在自己看不到袁宵身影的时候,就开始拿着竹枝扫帚扫起了地。
  竹枝扫帚是当地农户家家必备用来扫院子的工具,扫帚是由竹枝编捆而成,有些疏松,所以不会用来扫屋子,用来扫院子里的木屑和树叶刚刚好。
  虽说村子穷家家户户也穷,但祝家的院子并不小,东西厢房堂屋和储物间应有尽有,宽敞又明亮,祝炎听袁宵曾经说过,祝家的祖辈是地主,可富不过三代,在祝炎阿爷那辈就开始没落,再加上原主的爹,整日挥霍无度,将家底儿彻底耗空,这也是祝老太太为何执意与祝老二分家的原因之一。
  祝炎扫完院子后,身体发了一层汗,他把竹枝扫帚放进仓库,就打算去自家水井打一盆水洗洗脸。
  这时,袁宵从厨房走了出来,见祝炎欲用冷水洗脸,忙不迭上前制止,夺了祝炎手里的洗脸盆,“我给你烧热水洗脸,你正出着汗,贸然用冷水洗脸会招染风寒的。”
  “啊?”祝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着袁宵进进出出的给自己烧水。
  洗过脸后,祝炎顺便用热水擦了擦身,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厨房里就发出一阵阵炒菜的声音,他走近厨房,看着袁宵忙前忙后的样子,正准备去帮忙,家中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阿奶!”祝炎看见祝老太太便脆生生的唤了一声祝老太太,在他看来,祝老太太是真心对原主的,他如今替原主活着,自然是要替原主多孝敬一下面前这喜形于色的老太太。
  “哎!”祝老太太听着自家乖孙那一声“阿奶”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忽然间又有了劲儿,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儿,把自己身上的农具放下来,走到祝炎身边前前后后打量着,“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袁宵把我照顾得很好。”
  “那就好,袁宵办事我还是放心的。”祝老太太和祝炎说完话,就去宅子后头去打水洗脸,准备吃晚饭。
  大家收拾完个人卫生,袁宵和白珍也将饭菜摆上了桌,因当前的生存状况,祝家在平时做得都是普通农家的饭菜,玉米糊糊配上玉米饼子吃起来口感不及白米饭,却最是耐饿。
  几样辣椒油小咸菜,还有一锅扁豆炖南瓜,吃起来也还算得上美味,祝老太太和其他人忙了一天,吃起饭来也是特别卖力。
  可是祝炎的堂姐祝春丫却一脸怏怏,用手里的筷子不停拨弄着碗里的玉米糊,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春丫,你又干啥呢!”白珍放下自己手里的碗筷,不停用眨着眼睛,让祝春丫赶紧吃饭。
  奈何祝春丫完全没有领悟自家娘亲的意图,嘟着嘴巴将手里的筷子撂下,看了眼面前的饭菜,幽幽道:“我听祝有才说他家今天晚上又炖r_ou_吃,为啥咱们家就没有呢!”
  “你这死丫头,没事提你二叔家作甚,不吃给我滚下桌去。”往日一声不吭的祝老大偷瞄着自家娘亲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忙不迭怒骂祝春丫,他这个时候不收拾祝春丫,待会儿挨收拾的就是他自己。
  祝春丫一听自家爹爹骂了自己,眼睛登时就红了,她扁着嘴巴,想要继续辩解,可在她看见祝老太太那张大黑脸时,立刻住了嘴,她这个时候再多说话,恐怕今天晚上饭就吃不上了。
  旁边的白珍看着自家婆婆那张黑煤炭一般的脸,作势转移话题,却不料自己晚了。
  只听祝老太太“啪”的一下子把筷子砸到桌上,把一旁低头不语的祝老头子吓得一惊,她却不以为然的对着饭桌那头的祝春丫道:“没事儿提那烂货作甚,你若不想吃就麻溜给我出去,别没事在这乱说话,扰了我乖孙吃饭的心情。”
  “我……我没说不吃饭呀,阿奶。”在面对祝老太太的冷凝面色时,祝春丫还是怂了,她在祝老太太说话之前,忙不迭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全部吞下,这才悄声离开。
  “阿奶,你别生气,春丫堂姐她……”
  祝老太太打断祝炎的话,给祝炎夹了一筷子的菜,“行了,阿炎你不用替她说话,她说错了话,这一次不管着,下一次指不定又说啥了。”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祝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学着袁宵那样闷头吃菜,同时心里也知道祝老太太为何如此生气,无非就是事关自己的混帐亲爹祝老二。
  吃过晚饭后,祝炎和袁宵在厨房洗刷碗筷,祝老头子带着自己的大儿子祝老大和大孙子祝铁蛋在地里浇水,如今正是热夏,天还不下雨,只能靠家里的井水来给菜院子浇水,白珍则在祝春丫的房间里说教。
  农家的傍晚一时恬然,却因祝老太太在门口的一声大喊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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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祝老太太因家里的老母j-i少了一只而出去寻找,不是她抠搜,主要是因为隔壁袁家村总闹出牲畜走丢的古怪事儿,她有些不放心自家的老母j-i,这才每晚都给家里的老母j-i开大会点名查数。
  老母j-i可是个宝啊,能下蛋给她宝贝孙子吃啊!
  祝老太太围着家里的四周,里里外外搜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丢了的那只老母j-i,却不料在门口碰到了祝老二,这祝老二是什么德行的人,她祝老太太心里可跟明镜似的,这无缘无故出现在她家门口,还一脸的贱笑,铁定是来求她办事,她可懒得理会祝老二那个恶鬼,于是便嗷的一嗓子,喊道:“咱们不都分家了,你来我家干甚?快给我滚!”
  祝老二显然被祝老太太那突然的一声吼给吓住了,他脸上的笑意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消失,但又没过多久,那恶心奉承的笑意又爬上了脸,“娘,你这是干啥呢?”
  “你管我干啥?别在我家门口晃荡,我这还有大事儿没办完呢!”如若不是害怕自家老母j-i回来进不来门,祝老太太恨不得现在就把门给关上,不再看祝老二那张尖嘴猴腮的脸。
  与祝老太太一样,拥有着丰富内心活动的祝老二,心里暗道,若不是为了他家有才,他才不会主动来招惹面前这个黑面老太太,还有那个傻子祝炎,他现在赚了点钱生活好了起来,更是不想和那傻子扯上关系,他可从来不指着那傻子养老,更不会分给那傻子一分钱。
  “娘,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怎么说我们也是亲人呐。”
  祝老二瞪着自己那双冒着j-i,ng光的小眼睛,就开始在一旁与祝老太太拉近乎。
  祝老太太什么人,哪里会轻易上当?她立场坚定的后退一步,怒视祝老二,压低嗓音,“少跟我废话,早在你抛妻弃子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我劝你赶紧从我家离开,不然我喊我大儿子和我老头儿过来打死你。”
  祝老二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回想起当初自己被祝老太太威逼去祠堂分家断亲的时候,没少挨那两人的拳头,说来也怪,那俩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哥,一个是自己的亲爹,却在那老太太一声令下,打得自己满地找牙,这俩人怕不是被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因情势紧急,祝老二并没有多做回想,他脸上继续挂着谄媚的笑,对着祝老太太道明了来意,“你让我走也行,娘你先把桂香留下来的玉坠子给我,我保证以后都不来烦你们。”
  “你说啥?”祝老太太被气笑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这哪是她这么英明的女人生出的儿子?她完全不给祝老二任何的回旋余地,斩钉截铁道:“桂香的玉坠子只有一个,是她留给阿炎的护身玉坠子,不能给你。”
  “可我和桂香是夫妻,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我凭啥不能要回啊。”祝老二一提起周桂香这仨个字,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渐渐被一种厌恶的神色所取代,他见祝老太太不给自己机会,便又继续说,“是这么一回事,咱家有才晚上从山上回来,好像被什么邪祟吓着了,兰花说玉能辟邪,我就想起桂香之前的玉坠子了,怎么说有才也算是她周桂香的儿子,你的亲孙,有才马上十三了,过一阵子就要去镇上学馆了,以后不比祝炎那傻子有出息?你何必只宠着一个傻子。”
  这一连串的傻子,把祝老太太额头上的青筋都说出来了,她对着祝老二冷笑一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我的大孙子除了铁蛋和阿炎就没有别人了,啥玩意有才没才的和我有啥关系,再说我为啥稀罕阿炎你心里不清楚?桂香在的时候在镇上做苦工,帮我照顾这么一大家子,是咱们老祝家的恩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不宠他我宠谁?宠你那个缺德有才?想啥呢!”
  “行行行,你宠他,但这和你给我玉坠子是两码事,娘你就给我吧。”祝老二对于祝老太太之前说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继续劝说道:“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傻子断了咱们的母子情分,兰花也是一个好媳妇,她刚带着有才去找大夫看病了,要不然她会跟我一起来,而且咱们有才可机灵了,你见了肯定喜欢他!”
  “你少跟我说那些废话,我们老祝家只认周桂香这个媳妇,其余我管你是蓝花还是红花,都给我滚,而且这东西是桂香留给阿炎的,你都已经抛弃桂香了就不再是她的夫君,你没有理由要我们的东西!”祝老太太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算周围涌上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她都丝毫不惧怕,“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该再回来,而且还要拿原配的东西讨好那个不要脸的破鞋?你臊不臊啊,祝老二!”
  “娘,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祝老二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就算是厚脸皮此时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至今为止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外人总是喜欢拿这事说道自己,祝老二深深喘出一口气,随后缓缓道,“我没啥臊的,是她周桂香的错,人家别的女人都能生出健全机敏的孩子,为何她却给我生个傻子?她和那傻子活着就是在羞辱我,我祝老二凭什么不能有个健全的好孩子!”
  “你!你个畜生!”祝老太太甩手就给仍然要继续抱怨的祝老二一个耳刮子,她咬牙切齿道,“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不是女人能决定的,你想想一个女人甘愿为你十月怀胎生孩子,你哪还有脸这样说她,我记得那时桂香走的时候,哭着拽着我的手跟我说,她不想死,阿炎脑子不好使,若是没有娘以后不好活,你现在竟这样说她们娘俩?”
  “阿奶!”祝炎在厨房将门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知道了祝老二究竟有多渣之后,他就从厨房走了出来,适时打断祝老太太对祝老二的推打,他走上前对着祝老太太温声说道:“阿奶,我有些话要问他。”
  “那行吧,你就在这问。”出于对祝炎的宠爱,祝老太太并没有拒绝祝炎,与此同时也把一家老小全部吆喝出来,“老的小的都出来,拿好木奉锤,这个畜生若是再犯邪咱们就打死他!”
  祝老太太一声令下,老祝家的男男女女都出来了,就连在屋子里委屈的祝春丫也拎着一把烧火棍出来了,这个时候若是再不表明立场,她怕是以后都吃不上热乎饭了。
  这阵仗不光把看热闹的村民吓着了,也把一旁的祝老二吓着了,要不是他想省下买玉坠子的钱,他才不会继续在这被那群疯子吓唬,他故作淡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祝炎,发现祝炎虽仍是以前的样貌,可这眼神和表情和以前总是傻笑的样子大相径庭,他被祝炎那一双凌厉的眼神和肃穆的表情吓得不禁朝后退了几步,不确定道:“你不傻了?”
  “我在坠河之后就好了,大概是我娘把这一辈子的福报给了我,我才有这个机会恢复神智。”祝炎的长相与自己上一世的长相很是相似,棱角分明的脸,五官立体眼眸深邃而狭长,眉毛浓黑,面色严肃起来,自带一种冷漠的疏离感,他见大家对着祝老二指指点点后,便又说道:“我刚才也听到了你和阿奶说的那些话,如今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若是全答上了,让我心服口服,我就把玉坠子给你。”
  祝老二听了双眼立马放起了光,说起话来也很是痛快,“行,你尽管问。”
  “好,我且问你,我是不是你祝老二的亲生儿子?”祝炎双眼无波地盯着祝老二。
  祝老二考虑到此刻正是需要祝炎的时候,便也顾不得脸面,迅速点头,“那当然,我们都姓祝,我是你亲爹,有才是你亲弟,他如今需要你当兄长的来帮忙,你帮不帮?”
  面对祝老二的反问,祝炎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他摇摇头坚定道:“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我再问你,既然我们是亲人,那么你曾经可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
  “这……”祝老二虽然平时谎话连篇,可在这个时候,让他在祝炎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着实让他备受煎熬,他不敢再直视祝炎的眼睛,他听着别人越来越大声的议论,咬咬牙理直气壮道:“当初我也要赚钱养家,自然就疏忽了你,你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怪我吧。”
  面对祝老二那不要脸的说辞,祝炎冷笑一声,“那祝有才呢?你现在就不用赚钱养家了?你如今为了祝有才来要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你又该怎么解释?”
  “这……”
  祝炎在祝老二无话可说的时候,又反唇相讥道:“我刚才也听清楚了,你嫌弃我娘生下了我这个傻子,你觉得我们给你丢脸了,既然都这么嫌弃了,为何你还要来要我们的东西?”
  “这不一样,有才现在需要这个东西,你就给我吧!”祝老二选择性无视祝炎的种种问题,继续纠缠祝炎。
  祝炎如法炮制同样无视祝老二的话,故作难过的捂着心口,缓缓说着,“他祝有才被吓住了你就来我家为难我,那我当初坠河的时候,你可有来看过我?你真的是我亲爹?”
  这一声声控诉也把现场的气氛活跃到极致,不少看热闹的女人开始指着祝老二骂。
  “祝老二你哪来的脸,你知道为啥周桂香生出的祝炎是傻子,就是你干了太多缺德事给连累的!”
  “就是,女人拼了命的给男人生娃,到头来你还埋怨她?你可真不要脸!”
  “我可听说,这祝老二在人周桂香死后不到百日,就和那李寡妇搞到了一起哦,难怪祝老太太要和他祝老二断亲,这么做就是对的。”
  “我……我……”祝老二脸色铁青,被大家指摘的有苦难言,他以前就很少留意祝炎,在如今仔细看来,祝炎这个孩子真的不傻了而且嘴巴还特别厉害,这哪里像周桂香生出的孩子?
  “玉坠子我是不可能给你的,咱们已经断亲了,那就按照陌生人那般处理,以后我要奉养的人只有我阿奶,我的亲人只有我大伯父一家,你祝老二和我祝炎没有任何关系,也别想要我的东西。”
  祝炎这话刚说完,老祝家的人就跟着炸了锅,他们拎着家伙事儿朝着祝老二走去,那架势把祝老二吓得头也不回的逃离现场。
  随着祝老二的离开,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纷纷离开,祝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想要和袁宵说话,却发现袁宵早就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晋江白嫖协会会长,柚子yoki,攒一ロ袋°βθ光~の,三千梦给咱投喂的营养液,还有z要好好的给咱投的地雷2333333么么哒!大家一直都在啊,好开心!感谢你们的陪伴!
  祝炎:怼了会儿渣爹,媳妇儿就被安排没了,有比我惨的嘛?
  第六章
  祝炎记得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袁宵还在身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是不是干别的事情去了?”祝老太太在猜测袁宵去向的同时,猛然间想到自己刚才一直要做的大事儿,拍着大腿懊悔道:“都怪那个不是人的祝老二,害得我还没办完我的大事儿!”
  “娘,你要办啥大事儿啊,我帮你。”白珍先祝炎一步上前询问祝老太太,她眼看着天越来越黑,老太太一个人办事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祝老太太摆摆手,看着祝炎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这才耐下性子解释道:“我今儿下午就发现,咱家老母j-i少了一只,正是咱家最丑的也是最黑的老母j-i,那老母j-i虽然丑点儿,可是它下蛋是真的大,我害怕它是被山上的狐狸j-i,ng给抓去塞牙缝儿了。”
  “狐狸j-i,ng?”祝炎从来没想过,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还会有狐狸j-i,ng?难道也会像他曾经看过的影视剧那样化仙成神?
  祝老太太和白珍都知道祝炎曾经脑子有些不好使,村里的很多事情都会记得不太完整,她便主动讲解,“咱们隔壁的袁家村,从前几年开始,有的村户家里不是丢j-i就是少鸭,我怕这事儿咱们再招上,所以就谨慎了些,而且我听大家说,袁家村那是被狐狸j-i,ng给看上了,才会接连不断出这些事儿,而且还抓不着元凶。”
  “这……”祝炎想发表自己的看法,就瞧着自家阿奶,坐不住了似的往外走,他也只好住嘴,跟着出了门。
  祝老太太和白珍提着灯笼去外面是为了找家里的老母j-i,而祝炎则是为了找袁宵,这段时间他在袁宵的照顾下,已经开始适应现在的生活,他现在完全把袁宵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朋友凭空不见了,他又怎可能什么都不做。
  祝炎提着灯笼,走出了家门,在他穿越过来后,他没少和袁宵出门散心,所以这段路他还是很熟悉的。
  夏夜的风终于不再像白日里的风那般闷热,混杂着青草香的夜风吹得人不禁眯住了双眼想要躺在草地上睡觉,若不是祝炎着急找袁宵他肯定会在这里好好待上一会儿。
  月光洒在乡间小路上,照亮了漆黑的羊肠小路,祝炎走着走着发现自己面前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人影,仿佛怀里还抱着什么。
  祝炎借着月光这才看清越发走近自己的人是袁宵,他朝着袁宵招手喊道:“袁宵,这天都黑透了,跟我回家吧!”
  袁宵很意外自己能在这羊肠小道间遇见祝炎,而且看祝炎手里的灯笼,他便知祝炎是在这里等他,他那着急回家的脚步忽然顿了顿,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很舒服很开心,原来被人等待和挂念是这样的感觉,他那张一直紧绷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随后朝着祝炎小跑过去,“阿炎,你在这等多久了,有没有被蚊子叮啊?”
  “没有被叮,我也是刚走到这,就看见你了,之前一直在别处找你,你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祝炎帮袁宵把身边的蚊虫赶走,这才仔细看着袁宵,发现袁宵怀里抱着的是一只黑乎乎的老母j-i,他从之前祝老太太的描述中,猜测出这只老母j-i的身份,那就是他家的下蛋功臣。
  袁宵此刻心情很好,他把自己怀里的老母j-i抱给祝炎看,在一旁边和祝炎解释,边与祝炎一同朝着家走去,“你在和阿奶骂祝老二的时候,我就看见咱们家这只老母j-i混在人群里跑了,我担心这只j-i走丢了,阿奶会上火,没来的及跟你解释便跑出去了。”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遇见了什么大事儿不告而别呢。”祝炎听完袁宵的解释,整个人也跟着舒了口气,望着悬挂在夜空之上的朗月,心情舒畅。
  袁宵在一旁没有及时说话,沉吟半刻,适才继续说道:“我不会不告而别,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什么承诺?”祝炎被袁宵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转过头刚好对上正抬头看着自己的袁宵。
  月光下的袁宵整个人就像发了光似的,平日里洁白光滑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凭空生了几丝清高的气息,他眉眼之间盘旋着笑意,正因自己的一句话而渐渐消失,他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就在他看到袁宵身上的斑驳血迹时,顷刻间他就将自己刚才的疑问抛诸脑后,转而压低声音慌忙询问,“你身上怎么会有血?你是受伤了?”
  “唔!”袁宵闻言下意识的检查自己的周身,发现自己的袖口和胸前染上许多滴殷红的血迹,暗叹这祝炎眼睛怎么这么好使,盯自己盯得这么仔细,无奈之下他这才把自己身后背的背篓放下给祝炎看,“我在追咱家老母j-i的时候,追上了山,刚好遇见两只对咱家老母j-i有歹意的野j-i,这可是r_ou_啊,我哪里会放过它们,而且我还顺便在山上把它们的毛都清理干净啦,嘿嘿!”袁宵嘴角噙着笑,就连说话的尾音都是上扬的。
  祝炎经袁宵这样坦白后,这才发现袁宵身后的柳编背篓,村里的农户人人都会用柳条和藤条编制东西,袁宵能上山就肯定能编出个背篓,与此同时祝炎也觉得这时间和一切都刚刚好,也就不再怀疑袁宵,盯着一脸俏皮笑容的袁宵,手很痒,好想摸摸他的头啊。
  但碍于面子,祝炎还是忍下了自己的冲动,他提醒袁宵道:“咱俩快些回去吧,不然阿奶又该着急了。”
  “嗯!”袁宵任由祝炎把自己肩上的背篓拿下,自己抱着家里的老母j-i,脚步欢快的跟在祝炎身后,一起朝家的方向赶去。
  果然,祝炎还是很了解祝老太太的,他和袁宵还未走进祝家大院,他就听到祝老太太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快,都把家伙事儿拿上,跟我去找阿炎和袁宵,你们说我今天是咋了,先是丢了一只老母j-i,现在又把我的孙子和他夫郎给丢了,哎哟,我这蠢猪脑子!”
  “娘,你别急,刚才阿炎就说去找袁宵,现在说不定就在回来的路上。”白珍手提着灯笼打算和自家男人一起出去寻找祝炎。
  恰好祝老太太在一旁又说道:“这世道狐狸都成j-i,ng了,这万一出来把阿炎魅惑住了,不要袁宵了可咋整。”
  “阿奶,我和袁宵回来了。”祝炎实在不忍再继续听下去,这都什么和什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狐狸j-i,ng,他和袁宵对视一眼,便一起进了院子,他在祝老太太开口询问的时候,急忙解释道:“我刚就是去找袁宵了,找着了这才一同回来的。”
  “哎哟,你跟我说出去转转,哪知道你走的那么远,可把阿奶吓坏咯!”许是祝老太太太过担心祝炎,她直接照着祝炎的肩膀就拍了一下,抹了一把脸,转头看向袁宵,用着同样无奈的语气,“你呢,你又干啥去了?”
  “阿奶,你看啊!”袁宵把自己怀里的纯黑色老母j-i撒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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