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仵作打脸[破案]》每天都被仵作打脸[破案] 第1节

  文案
  毕业生安进意外穿越成了平安城的一枚小小县令。
  他原想躲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混混日子,不幸的是,这看似民风淳朴的小城三天两头地出人命。
  更不幸的是,一个小小仵作却屡屡语出惊人,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掌声。
  安进的县令生涯从每天被仵作打脸开始。啪啪啪,清脆响亮。
  逆袭!本大人要逆袭!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凶残的,仵作是深不可测的……
  安进的逆袭之路,磕磕绊绊,终归还是成功了……
  但结果却……怎么会是这样?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进,白古 ┃ 配角:端王,赵庆,冯言 ┃ 其它:
  ☆、反正都是去山里
  聪明人就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吗?恰恰相反,他们往往才最容易被假象所蒙蔽。——沃资基·硕德
  “安大人!安大人!”
  安进正坐在书房的红木雕花长桌前,一笔一划地认真练字,就听到捕头赵庆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砰”,门被撞开了。
  “我说了多少次了,要沉着要冷静。你是个捕头,首先要的是什么,是威严。这么莽莽撞撞的,像什么?”安进一脸不悦地向来人看去。
  赵庆气喘吁吁地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两只手抱拳恭身而立,黑黝黝的瘦长脸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甚是委屈。
  “大…大人……”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城…城东发现尸体!”
  “真的?!”安进“啪”地一声把毛笔往桌上一拍就跳了起来,脸上满满都是兴奋的笑容。
  “……”赵庆抬头瞄了他一眼。是尸体,不是宝藏,大人您未免高兴得有点过了头。
  “咳…咳……”安进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不太到位,赶紧低头咳嗽一声,再抬头换上了一张忧国忧民、忠心耿耿的慈父脸。
  “怎么回事,这小小平安城里竟有凶杀案发生?待我福尔摩安来将这案查个水落石出,定要还那枉死之人一个公道!”他发表完即兴演讲,便兴冲冲地准备换衣服出门。
  刚刚那么一拍,不小心把墨水ji-an了一身。嗯,要沉着冷静……切记……
  赵庆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新上任的县令,自己也没说是凶杀案呀,怎么这安大人如此笃定呢。
  “大人,这个,尸体是自缢的,依小的之见,只怕不是凶杀。”他原以为县令会面露不悦,谁知县令只是微微一笑,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诶,这你就不懂了。我告诉你,越是像自杀的案子,越有可能是凶杀。而且凶手一般比较狡猾,不过,逃不出我的法眼。”县令这一笑甚是邪魅,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留下赵庆愣在原地。
  “安大人,安大人……”赵庆追了出去,“今日案子请哪位仵作前去查验呢?”
  安进闻言停了下来,这是他来平安城第一次办案子,对这古代的办案流程并不太了解,对衙门的人也还不怎么熟悉,仵作他还一个都没见过呢。
  “轮着来吧,轮到谁就是谁。”他说完,便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待他坐上马车,捕头赵庆、师爷冯言也跟着进来了,三人马不停蹄地向着城东赶去。
  马车在石板街上穿行,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塞了道路,马夫不得不大声呵斥。安进掀开车厢的布帘,朝外头的街市看去。
  窗外阳光明媚,天空蓝得很纯粹,这种蓝天他前世是不太可能见到的。他想起自己第一天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也是从这条街上坐着马车进的衙门。一个月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安进今年二十二岁,毕业于南方某省一所普通本科计算机专业,今夏正忙着到处投简历找工作。
  一个月前,他突然收到一封邮件,说他被某知名互联网公司旗下的县城分公司录取了,要他去面试。
  他半信半疑地打邮件上的联系电话过去咨询,接电话的是个声音十分年轻温柔的女生,安进一听这软糯的声音、这亲切的态度,嗯,不像骗子。
  虽说工作地点有些偏远,在他们省某市某县某村的某山中,可是工资高啊。电话里那个自称人力资源资深顾问的女生说了,工资日结,每天300。这一个月就有9000啊,对于刚毕业的安进来说,这算是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
  山里开互联网公司?是有些奇怪哈,不过现在开公司成本高,选个偏僻点的地方也很正常,要不就去看看吧。安进背上背包,穿上一身标志性的格子衫,便坐上了去山里的火车。
  火车到了,又转了大巴,大巴完了又转了私人小面的……
  安进一路安慰自己,交通是闭塞了点,可是工资高啊……
  人烟是稀少了点,可是工资高啊……
  网络信号是差了点,可是工资高啊……
  路是颠簸了点儿,可是……
  还没可是完,他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现在想想,那不是颠簸了一点儿,应该是直接颠下山了。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眼前十分昏暗,唯一的一丝光线是从两边晃进来的。说到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坐的这个黑盒子正在上下左右晃动,什么情况?
  他小心地将手向右边晃动的光线处摸去,昏暗中也看不清自己的衣服,只觉得这衣料的触感怎么怪怪的,滑不溜秋的,袖子一扯老长老长。
  他摸过去才发现原来晃动的是块布帘子,掀开一点朝外看去。妈呀,窗户外头一个古装打扮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黑马伴着他走,见他看着自己,还转头对他粲然一笑,口里喊了一句“安大人您醒了”。
  安进吓得把帘子一扔,重新缩到了黑暗里,身上冰凉的衣料让他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他顺着袖子将自己摸了一遍,摸完衣服又把脸和头呼噜了一圈。
  他明白了,他穿越了。
  他为什么会穿越,道理很简单,肯定是出车祸了,至于这个“安大人”怎么被穿越了,那就不清楚了。
  安进此刻一脸懵逼。他是谁?他在哪?他将去向何处?人生的三个终极哲学问题,他第一次认真思考。
  他现在应该是坐在一辆马车上,从刚刚瞄到的风景来看,他应该在山清水秀的南方某地。旁边那人高头大马、腰间佩刀,对自己恭恭敬敬,应该是个侍卫。
  他叫我安大人,嘿嘿,我还是个官?安进不是没看过穿越类的电视剧,既来之则安之,他十分明白,了解怎么活下去比了解怎么穿过来更重要。
  安进打定主意后,稍微定了定神,再次掀开了帘子。外头那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举动,立刻将缰绳轻轻一拉,慢慢靠了过来。他生得高大威武,面庞宽阔,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普通侍卫。
  莫非自己还是个举足轻重的朝廷命官?安进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安大人,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那侍卫十分关切地询问道。
  “额…还好还好,呵呵呵……”安进赶忙对他露出一个笑脸,表示自己状态还不错。伸手不打笑脸人,笑一笑十年少,笑总不会错吧?
  可那侍卫突然愣住了,狐疑地盯着安进看了起来。安进被他看得心虚极了,怎么回事,我才说一句话就露馅了?
  “大人看起来似乎想通了,太好了。”侍卫说着舒了口气,似乎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想通?想通啥?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咳…那个……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安进装模作样地朝外头探了探头,此刻他们正行进在一条不足五米宽的土路上,两边都是岑天大树,这路很长似乎没个尽头。
  “安大人别急,咱们很快就到平安城了。平安城地处咱安宁国的南部小省,三面环山,环境优美,是个好地方。”
  噢,安宁国,平安城,看来他是架空了。
  正思忖着,发现前面路面开阔了,三叉路口中间居然有个小茶摊,还坐着几桌茶客。
  “停停停,我要休息,我要喝茶。”安进赶紧大声喊道,茶摊是打探消息的绝好地点,不能错过。侍卫为难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安进的脸色,终于吩咐马夫停下来。
  安进下了马车,这才发现他的马车周围还有好几个年轻的侍卫,大家都有些疲倦了,便也高高兴兴地坐下来喝茶歇息。
  安进瞅了瞅自己身上高级的深蓝色丝绸袍子,看了看自己白嫩纤长的手,糟了,还不知道自己长啥模样呢。他四处张望起来,茶摊旁边摆着一个大水缸,用来烧水煮茶的,去那看看。
  安进慢慢向水缸靠去,早已有两个侍卫悄悄跟在了他身后。嗯?怎么回事,怎么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水面里倒映出一张白皙圆润的瓜子脸,又圆又大的眼睛少年感十足,高挺小巧的鼻子长在一抹红唇上。这,这就是自己前世的脸呀,可是细看又不太一样。
  安进前世酷爱打篮球,除了偶尔在家看看侦探小说之外,平日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校园c,ao场上挥汗如雨。女朋友这种东西?在他们男多女少的计算机专业,那是个稀罕物,他很不幸的没有拥有过。
  这个安大人的皮肤明显比自己苍白不少,也细腻不少,一看就是个不干活的家伙,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酷似自己的人的身体里,安进暗暗称奇。
  这下放心了,长得还行,至少不会因为丑而丢掉性命了。他坐回桌子边端起杯子准备喝茶,两个侍卫虽然疑惑也没敢问,跟着他身后走了回来。
  咦?怎么这杯子这么重?安进拿着这瓷杯子左看右看,就是一般的瓷器啊。
  不会吧?这安大人连个杯子都举不起?安进端着杯子的手瑟瑟发抖起来,这手无缚j-i之力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不行,他得赶紧打探出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__^*) 古言新文求个预收《默许天下》
  文案:
  乌默的娘曾说过:“好看的男人都是骗子。”
  她问娘亲:“好看的女人呢?”
  娘说:“好看的女人也有骗子,但多半会把自己骗进去。”
  末了又道:“不要做那样的人。”
  乌默不明白,不要做哪样的人?
  是骗人的人,还是把自己骗进去的人……
  但最终,她既做了前者,也做了后者。
  排雷:1、讲个故事,he
  2、剧情流,前期很甜,后期微虐,不涉及宫斗、宅斗,大概是个女主帮男主复国的故事
  3、架空,勿考据
  4、打滚求收
  ☆、为何贬我
  安进正琢磨着怎么问才能不露出马脚的时候,旁边一桌农夫打扮的人倒是大声聊了起来。他们几个许是刚刚从田里上来,满腿的泥,几个人笑呵呵地喝着茶谈起了平安城里新来的县令。
  安进身未动,耳先行。只差没把耳朵掰下来,装到隔壁桌去了。
  “新来的县令啥时候到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起来。
  “就这两日了吧。听说是京城里派下来的呢。”一个年轻的声音恭顺地答道。
  “是吗,听说年纪不大呀,好好的怎么从京城来了我们这小地方。可惜咯可惜咯。”苍老的声音不无惋惜地叹了起来。
  “就是被贬了呗,不知道得罪了谁,反正来了我们这地儿他这官路是走到头囖。”
  安进微锁眉头,县令?被贬?走到头?不会是自己吧,他可不想当个小地方县令,一天到晚j-i毛蒜皮管不完。
  “新来的县令叫什么名儿啊?”
  “姓安,叫安进,是去年的科举状元呢。”
  “年轻人呐,就是冲动啊,这下好了,状元白考了!”
  “安大人,天色不早了,咱走吧。”那个阔脸侍卫很有礼貌地催促道,但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安进脸罩乌云,这下他全明白了,这些带刀侍卫不是他自己的人呐,是朝廷派来护送他的。也就是说,是怕他路上跑了的人,他这不是去享福,是去坐牢啊。
  安进又坐回黑不隆冬的车厢里,他终于知道原来的安大人怎么死的了。估计是少年英才,不幸得罪y-in险对手,然后被参了一本,贬到了这山清水秀(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是活活气死的……
  不行不行,虽说他本人志向不大,但还年轻力壮。等等,只有年轻,没有力壮。他不能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一定要想办法逆袭。对,要想办法回京。
  先从打听他的对手开始,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万一他得罪的是皇上,那……那就这么着吧。
  “咳…咳……”安进掀开帘子,轻声咳嗽一声,没办法,不是他咽喉炎犯了,他实在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安大人,有何吩咐?”侍卫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安进放心些许,至少他们的态度看起来,自己还有些价值。
  “我…我此次被贬,着实可惜啊……”安进装模作样地惋惜一番,像在拉人倾诉似的,侍卫倒没有怀疑。只是这侍卫的表情也相当奇怪,他双眼s,he出一道惊喜的光,激动地问道。
  “大…大人可是后悔了?王爷说了,大人随时可以后悔。”
  后悔?王爷?他得罪的是王爷?完了,那跟得罪皇上差不了多少啊。
  “后悔就可以回京?”安进试探着问道。后悔什么呀,你倒是说清楚啊,自己又不好直接问。
  “当然了,大人只要答应王爷,别说回京,以后荣华富贵源源不断啊。”侍卫很高兴,说得好像荣华富贵都是他自己的似的。
  “真的?!”安进无法形容此时的欢快,他没进互联网公司,一朝穿越,又走上了人生巅峰?
  “嗯!王爷自从您状元及第之后就对您念念不忘了,他说只要您跟了他,他从此绝无二心。”
  “……”
  安进放下了帘子,不行,他得缓缓。王爷对他念念不忘?绝无二心?
  感情原来的安大人是拒绝了王爷的求爱才被贬来这里啊!难怪他活活气死了……
  “安大人,咱是准备回去吗?”
  安宁国,平安城,听起来不错,反正都是去山里,现在自己还赚了个县令的职位,为什么不去。安进本身也没什么当官的野心,图的就是舒服,一想到回京要伺候那不知长啥样的王爷,他一阵颤栗。
  “不回去了,继续向平安城前进!”安进充满斗志地吩咐道。小小县令,他就不信自己干不好。
  “是。”侍卫语气略带失望,但还是听命而行。
  “平安城风土人情怎么样?治安好吗?”安进随口问道。
  “额……还行……挺好的……很好……是个…嗯…民风淳朴的好地方……”
  小同志,你这话听起来不真诚啊。
  安进坐在马车上晃啊晃啊,日头就晃到了西边,车子似乎走上了平坦的石板路。他终于到了?
  从车厢往外望去,平安城城里并不大,一条石板街也不是很宽,街两边有一些小砖房,店面还开着门,时不时有几个打扮朴素的百姓从他窗前掠过。嗯,看起来不错,安进对这里第一印象很好。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到衙门了,安进慢慢走了下来。这衙门就坐落在石板街的正中央,坐北朝南,背靠一片茂密的树林。衙门看起来中规中矩,不大不小,跟以前电视上看的差不多,比安进想象的还稍微恢弘一点。
  门两边两只石狮子也甚是威武,大堂空间很大,地上摆着几块青石,审案桌上方的匾额书着“明镜高悬”几个大字。
  安进还来不及细细赏鉴这古代建筑,早有几个人一拥而上,齐齐跪在了面前。
  “拜见安大人。”众人齐呼,吓了安进一跳。
  “起…起来吧……”安进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掌轻轻往上平抬。
  “谢大人。”众人站直了身子,安进这才好好打量起他的下属们。
  领头的是两个男子,左边的穿着捕快衣服,身体健硕,腰间配着弯刀,瘦长脸型,皮肤黝黑,一双眼睛虎虎生威。嗯,这一看就是个捕头。他猜的没错,这是捕头赵庆。
  赵庆,刚满十八岁,年纪轻轻已是这平安城的捕头,虽然才干了一年,但是……没什么但是的,好像还没干出什么成绩。
  右边那男子,看着年龄稍大,起码有四十岁。身材瘦长,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眼带一副圆圆的金边眼镜,左脸颊上一颗大痣倒让人忽略了他的五官。他有些眯眯眼,脸上时刻挂着笑似的,动作看起来也还斯文。嗯,这应该是个师爷。
  他又猜对了,这是师爷冯言。冯言年龄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具体多少他不肯说,因为年纪太大一直没娶亲,所以特别介意别人问他年龄。冯言做这师爷已经五年了,也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要是继续这么加油干下去,他有希望……有希望在衙门里做一辈子师爷。
  后面还有数十个捕快,四个侍卫,一个厨娘、两个马夫、洒扫若干,安进也一一见过了。
  “大人,衙内还有三名仵作,不住在衙门里,所以今日恐怕无缘相见。”师爷向他报告道。
  “不要紧,以后再见吧。”反正他也累了,今日就这么着吧,他现在急需好好补上一觉。
  衙门的后面就是县令居住的大院,有一长长的回廊,东西两面都是厢房,北面是县令会客的议事厅,议事厅后才是卧房,卧房后面还有一风景怡人的后花园。
  “花园后头是什么地方?”安进指着墙壁后头的林子问道,天色有些暗了,从这边望过去,树林里密不透风,黑影幢幢,有些y-in森森的。
  “回大人,那是树林。”师爷冯言恭敬地答道。
  “……”我知道是树林,这树林就没人取个名字吗。
  “树林后面呢?”一阵风从林子那边吹来,树叶刷刷直响,安进打了个哆嗦。
  “回大人,树林后面是两栋房子,是…是白仵作住的地方。”师爷边说边瞄了县令一眼,安进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什么,师爷又赶紧催促道。
  “大人,您一路过来想必是累了,今日就早些休息吧。咱平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您日后慢慢熟悉也不迟呀。”
  安进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累了,再说他刚刚看了下自己的卧房,整套的红木家具、绸缎面的细软被褥,你别说还有些小小的奢华。他往床上那么一躺,浑身都舒坦了,眼睛一闭就睡到了天亮。
  安进上任也有半个月了,除了偶尔有些偷j-i摸狗的小案子之外,他每日也就是吃吃睡睡,偶尔去街上微服私访一下。
  连续多日的养j-i,ng蓄锐之后,他开始慢慢从师爷冯言口中打听这个安宁国到底是个什么环境,想看看自己以后的路究竟怎么走才好,是继续当官,还是仗剑江湖,又或者做点生意?
  原来这安宁国地处中原,国土面积辽阔,多年休战,百姓安居乐业,似乎一派祥和。当今皇上是惠安帝,年号惠丰,现在是惠丰八年。
  值得一提的是,这惠安帝的唯一亲弟弟,就是安进得罪的那个王爷——端王。据说他极受皇帝宠爱,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王受宠也是有原因的,听说他手下有一黑帮势力,杀人不见血,他私下帮皇帝解决了很多意见不合的大臣。
  “……”安进觉得自己做官可能没什么希望了,江湖也可能与他无缘了。
  “对了,端王爷还开了安宁国最大的钱庄,遍布天下各大城镇,咱平安城也有。”
  “……”做生意什么的看来也是浮云。就当县令吧,县令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县令挺好的?
  呵呵……
  ☆、别动,不是自杀
  安进管辖的平安城地处安宁国南部一个小省,经济嘛不算发达,百姓主要也就是种种田、养养鱼、喂点j-i鸭牛羊,再好点的就是做点小生意。
  民风嘛,安进觉得确实挺淳朴的。他来了一个月,也就偶有小打小闹,什么杀人放火的一个没有。小案子多半好解决,捕头赵庆一声呵斥,师爷再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原被告愉快和解,没他县令什么事。
  这小地方百姓,还是挺尊重基层政府的,对安进也很爱戴。安进每次逛一趟街,总能收到不少商户免费赠送的吃食,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也就不经常去瞎逛了。
  “好无聊啊!”安进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快干了的毛笔。不是他爱学习,他前世也就是个学渣水平,是他实在找不到任何娱乐方式打发时间了。
  想打篮球?不好意思,古代没有。想玩手机?想看小说?想刷剧?想看比赛?呵呵。
  “大人,您要不要试试种田?”
  “……”安进虽然跟他的下属相处不算久,但他也看出了他们的几个典型特征。捕头赵庆嘛,是咋咋呼呼。至于这面前的师爷冯言嘛,那是极其没有眼力劲!你看我白嫩的肌肤,看我的纤纤玉手,像是会种田的人吗?
  “算了,你自己种吧。”安进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的不种。嘿嘿,我娘说,我这手是用来写字的,不能碰那锄头。”冯言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上任县令倒是很喜欢种田,咱衙门东面的几亩田地和菜地,有一半就是他种的呢。”
  “噢?那上任县令现在去哪了?”安进随口问道。
  “刘大人,他…他……”师爷撇了撇嘴,眼含悲伤地指了指天上。
  “什么?!死…死了?怎么死的?”安进终于打起了些j-i,ng神,噔地坐了起来。莫非…上任也是无聊死的?
  “小的也不知,不过小的猜,刘大人许是…许是累死的……”师爷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
  “……”
  “种田把自己累死了?”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勤劳的人。
  “那倒不是,县令每日审案无数,连续半月夜不能寐,最后就……”师爷说着说着有些伤感,然后又补充道,“不过,刘大人说了,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种田的时候,种田令他j-i,ng神,种田使他快乐。”
  “……”你开玩笑吧,能说出“种田使他快乐的人”,他得累到啥程度了?
  “审案无数?我怎么没看见案子,有案子我至于这么无聊嘛……”安进显然不信。
  师爷邪魅一笑,镜片反s,he出一道刺眼的光,令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有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加持。
  “快了快了。”
  “……”安进感受到一股不祥之气。
  算了,累死也比无聊死要好,他期待地搓了搓小手。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安大人,咱们到了。”
  安进还沉浸在对这一个月无趣生活的回忆中,赵庆雄浑地嗓音把他硬生生拽了回来。
  “噢…到了?走,下去看看。”安进茫然地应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直面尸体,还是自缢的,坦白讲,他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害怕。
  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老旧的木制尖顶两层小楼,房子不大,门前搁着几捆稻草,房子周围站着一大圈穿着粗布薄衫的男女老少。他们此刻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有几个孩子还试图从洞开的大门往里面偷瞄,身后的大人立马把他们拉开了,怕孩子被吓着。
  安进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办案子,展现自己专业素养的时候到了。他从小受父亲影响,酷爱看各种侦探小说、悬疑破案电影。这一回,他要一炮打响,让这平安城的百姓看看,什么叫福尔摩安。
  上一届县令之所以会累死,是因为他不会破案,导致歹人的侥幸心理越来越严重,案子才会越来越多。只要有他安进在,他必定来一个破一个,来两个破一双,让死者沉冤得雪,让百姓安居乐业。
  “小春、小夏,你们两个过来。听着,破案最关键的是什么,就是保护现场。从今天起,你们俩记住,一旦发生案件,第一时间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移动尸体,不得在现场走动查看。一切都是线索,记住,一切都是。我不许你们碰任何东西,连现场的空气都不许扰动。知道了吗?”
  两个十六七岁的侍卫一脸懵逼地听完这段慷慨激昂的教训,茫然地点了点头。
  “还愣着干嘛?去啊!”安进有些不耐烦,这些小侍卫还需要好好教啊。
  “去…去哪?”小春壮着胆子问道。
  “……”
  “把围观群众全部撤走,把房子用绳子围起来,任何人,除了衙门的人,不准进入。懂了吗?”
  “是,是是!”两个侍卫小跑着执行命令去了。
  安进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紧张地朝那扇开着大门走去,门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有些可怕。
  “进去啊!你俩怎么不走?”安进对跟在自己身后捕头和师爷喊道。
  “当然是大人走前面,我们跟在后面。”赵庆恭敬地答道。
  “你们开路。”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紧张。
  安进跟着两人走进了房间,迎面看到地上放着一具成年男子尸体。死者穿着黑色粗布麻衣,被脸朝上平放在洒了一些稻草的地上,脸被盖上了一方白色的帕子。
  捕头赵庆介绍说,死者是这房子的主人,名叫赵大宝,年近四十岁,是个鳏夫,靠种田为生,唯一的儿子在一百多里地的外县给别人做长工,生活条件不算太差。死者应该是自缢身亡,被来借斧头的邻居从窗户里瞅到,赶紧破门而入,尸体也是他们解下来的。可惜已经晚了,解下来时,就已经死了。
  “诶,现在就判断是自杀有些为时过早。”安进对捕头赵庆的结论有些不满,这样草草审案怎么行,以他多年的…嗯…看小说经验来说,这很有可能是场谋杀。
  “仵作来了吗?”安进问道。
  “来了,白仵作来了,您看,他就是。”赵庆朝门外一指,安进顺着他的手朝外望去。
  只见门外的平地上一个白衣男子徐徐向这边走来,他身材修长,看着至少有一米八五,单瘦单瘦的,似乎很文弱。皮肤白皙,乌发简单束起,走起路来挺拔优雅。逆着光,安进看不清他的脸,但只这一身白衣就已经够让他震惊了。
  他没记错吧?仵作是验尸的吧?有穿成这样的仵作吗,他怎么记得以前看的古装电视剧里,仵作都是年纪稍大,穿的邋里邋遢的中年大叔呢。
  正思忖着,仵作已经走了进来,安进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的脸,怎么说呢,安进觉得有些不像仵作,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他眉毛浓黑微挑,眼睛不大却很深邃,高挺的鼻子下是线条坚毅的嘴,嘴唇轻轻抿着,嘴边微微有丝皱纹。他眼睛轻轻扫过屋内众人,把目光停在了安进身上,安进被他那冷淡不羁的目光一盯,竟然觉得有些发抖。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在下白古,见过县令大人。”他站在一步之遥的空地上,双手打恭,向安进行礼。声音有些低沉,说话很简洁,似乎不想多说一字。他的身体被一种淡淡的檀香气味萦绕着,在这空气凝重的小木屋里闻起来很舒服。
  “嗯…起…起来吧。”安进咽了咽口水,轻声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跟他说话会这么紧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白古起身之后,便自顾自地向尸体走去,将他的…嗯…应该是工具箱吧,放在了尸体旁边。然后掀开了尸体的帕子,开始验尸。他先是将尸体衣服掀开,逐个部位开始检查,一边看一边到处摸揉。安进看了一会就不再看了,验尸的这么专业的东西他不懂,他还是利用自己的专长好好审视一下其他线索吧。
  安进于是在屋子里到处走动翻查了起来。他先是仔细地打量起了死者挂在房梁上的麻绳,接着把地上倒着的两个小板凳研究了一番。然后又去厨房把这屋子里的锅碗瓢盆摸了一遍,顺便瞅了几眼米缸。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偶尔看看白古的验尸过程。
  白古只是反复检查着尸体的外部特征,并没有拿出他的那套专业工具就地来个解剖。安进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解剖和后续验尸是在义庄里进行的,在现场只是初步判断,只有死因可疑的情况下,才会进行解剖验尸。
  安进把屋子里看了一遍,心下已经有了一些初步判断,接着又绕出去,把死者的农田也瞄了两眼,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来。
  “咳…咳……”标志性咳嗽之后,安进大声宣布道,“据本县令初步判断,死者应该不是自杀,这是一场蓄谋的凶手案。凶手应该是勒死死者后,再将其尸体用绳子套住,绕在房梁上,慢慢拉上去的。”
  安进说完,顿了顿,等待着众人的反应。果然,在场几人均是一惊,连白古也放下了手上的工具,略带惊讶地朝他看过来。
  安进有一些得意,这就让你们震惊了?还是好好听听我福尔摩安接下来的线索解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全名是毛利·福尔摩安·小五郎。
  ☆、丢人丢到家
  安进大步走到尸体旁边,左手顺势一指,差点戳到白古的脸。对…对不起,能不能别用那种想杀人的目光瞪着我。
  “你们看,死者的脖子上有一圈紫色的勒痕。但是!”同志们,但是后面的内容一般是重点,必考!
  “但是,你们过来仔细看,这圈勒痕的旁边还有一些浅色的痕迹。这说明什么?”众人都好奇地靠了过来。
  “这说明他不是吊死的,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在挣扎地过程中,绳子移动造成了这些痕迹。”安进放下了抬在自己脖子旁边拼命演示的双手向白古看去,希望获得一些技术上的支持,但白古只是不置可否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算了……
  “还有,你们有没有看过死者家里的环境?我告诉过你们的,一切都是线索。”安进摇了摇头,开始在屋子内四处移动地解说。
  “你们看,米缸里满满一缸白米,锅碗瓢盆里还有没吃完的菜,屋后的菜地里还有没摘的胡萝卜,j-i圈里还有在下蛋的j-i。这一切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吃完饭被杀的?”捕头赵庆抢答道。
  “……”放屁。
  “错,这说明他家庭条件是不错的。你们想想,咱们平安城山好水好风景好,百姓生活水平稳步上升,他为什么要自杀?没理由呀!”安进看众人似乎不太同意他的分析,有些不爽,决定拿出他的杀手锏。
  “当然这些都只是辅助我思考的线索,最重要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呵呵,这是凶手最大的疏忽,当他被抓时,他会因为这个遗漏而抱憾终身。”
  众人随着县令飘忽移动的灵活身躯看去,县令此时已经站在尸体旁边,双手各举着一张小板凳。
  “你们看,我刚刚稍微测量了一下这两张板凳摞起来的高度。这个死者与我身高差不多,大约一米七五,我站在板凳上,脖子是根本够不到房梁上的绳套的。这就是关键证据,死者根本不可能靠这两张高度不够的板凳自缢。接下来,咱们就是要想办法抓凶手了。凶手很狡猾,但我有信心。”
  安进放下板凳,正打算迎接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却从后方飘来。
  “在下认为,死者是自缢身亡。”
  “……”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刚刚j-i,ng彩绝伦、有条有理的案情分析?安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白古一个凌厉的眼神逼得噤了声。凶什么凶,你说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首先,死者外表没有任何争执的痕迹,他身上没有破皮没有瘀痕,指甲里没有发现血迹、皮屑。”
  “但是……”白古一个眼神扫来,安进只吐出两个字,就安静了。
  “而且,他脖子上的痕迹正是自缢的典型反应。自缢而死的人在紫色勒痕旁边会有一些浅色瘀痕,这是人死前的本能挣扎。”
  “但是……”
  “还有,从死者的面部特征、口腔气味及屋子里弥漫的这股淡淡中药味道来看,死者生前应该已经重病缠身。”
  “但是!”安进这次没有再退缩了,大概是因为仵作也没有再看向他了。白古此刻正在收拾他的工具箱,显然他觉得今日任务已完成,准备回家了。
  “但是,你怎么解释板凳?就算你说的都在理,可是单单板凳这一项,就能推翻你的结论。你来给我演示演示,怎么用这两张板凳自杀啊!”安进挑衅地看着此刻已经提上工具箱,站起来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白古。
  白古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意味深长地朝门口的师爷看了过去。
  安进顺着他的目光,颇为不解地也朝师爷看了过去。合着他刚刚讲了这么久,师爷一句没听,正悠闲地坐在门口,右手轻轻给自己扇着风,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不知在发什么呆。
  这仵作什么意思?要我批评自己下属工作态度不认真?
  等等,坐在门口!坐!
  安进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把不明所以的师爷冯言踹了起来,抄起他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就问。
  “哪来的?”
  “大…大人……对…对不起,您坐,您坐。”师爷捂着屁股,一脸哭相。
  “……”我坐你个大头鬼啦。
  “我问你板凳哪来的?是不是屋子里拿的?本来摆在哪的?”安进已经有些没脾气了,他的这些下属,只怕以后也很难让他省心了。
  “就…就摆在屋子中间,跟那俩凳子摆一块儿。我一进屋子闻着这股味儿有些发晕,就拣了张板凳坐在这门口吹吹风。这会儿才好一点。大人,我错了……”
  “……”
  安进决定了,将“保护现场”作为接下来一个月的教育主题,对衙门上下及全城百姓反复宣讲。要不是师爷擅自乱动,他福尔摩安何至于如此丢脸。
  这小城里百姓最爱看热闹,他的丢人事件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散播了出去。此案后的一个星期,安进都没好意思出门。直到他觉得大家差不多该淡忘了,才偷偷摸摸在衙门附近逛逛。
  安进对白古的印象也很不好,穿着个白衣怪怪的,装什么小龙女。重点是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他留一丝颜面。就算他技术好、专业知识过硬,也掩盖不了他人品上的瑕疵,他对自己这县令未免太不尊重了。
  安进最看重的是下属的态度,虽然赵庆和冯言能力一般,缺点一堆,但他们态度好啊,这就是他需要的下属。当然安进这种想法是大部分无能领导的想法,这里并不提倡。
  安进有次趁吃饭的功夫,开始向师爷打探起了白仵作的底细。毕竟这衙门里的人都是他的小弟,他当然得稍微表示一下关心。安进不会承认,他其实是想抓到白古的小辫子,开了他。
  “白仵作呀,他来咱们这应该有三年了吧。”师爷边啃着馒头,便回忆了起来。
  “这么说,他不是本地人?”安进也咬了一口馒头,夹了点咸菜。
  顺便提一下,这衙门伙食相当差,馒头硬、咸菜干,其他菜跟水煮得似的,都没看见油。他来了俩月,r_ou_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但也没办法,听说厨娘是省里某小官的远方亲戚,安进得罪不起。
  “不是本地人,听说之前也在别的地儿做仵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喜欢独来独往,也不跟咱一起吃饭。嘿嘿,是个怪人吧。”冯言边说边吃得津津有味。
  安进觉得冯言看起来也不怎么正常,至少味觉肯定是有问题的。
  “嗯,是个怪人。他除了爱穿一身白衣,还爱干嘛?”安进觉得穿白衣就已经充分说明他那闷s_ao装比的本性了,你说你一个仵作一身雪白像什么?像幽灵。
  “白仵作……”冯言停下筷子想了想,一副跟他不熟的样子。“对了,他还爱种田!”
  “噗”,安进刚喝进嘴的一口没看见蛋花的蛋花汤就喷了一地。
  种田?怎么又来一个爱种田的?种田有这么神奇的吸引力吗,要不改明儿我也试试。
  安进确实想自己种点菜,他对这伙食已经失望透顶了,或许他还没累死,就已经饿死了。
  “白仵作在他门口种了几亩田地,还种了不少蔬菜呢。咱们衙门东面的地,他和刘县令一人分了一半,井水不犯河水,他的地比县令的种得好多了,县令经常去偷看呢。”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古人。
  “听你这意思,他住得不远?”
  “不远不远,他是三个仵作里住得最近的。因为他没有宅子,刘县令给他安排了衙门后面的房子,穿过那片树林就到了。”
  “噢,原来如此。”原来树林后面的房子就是白仵作住的啊,既然不远,自己也闲的无事,要不去散散步,顺便看看仵作的房子。不对,不是仵作的房子,是衙门的公有财产。如果仵作被开了,说不定安进还能自己住呢。再说,树林后边什么样子,他还没见过呢。
  “走,吃完饭,你陪我去看看。”安进兴奋地对师爷说。
  “噗”,这下轮到冯言喷水了。
  “那个,那个…天色已晚,大人,我家老娘还在等着我呢,我要早些回去了。您叫赵庆陪您去吧,他反正住衙门里。我…我先走了哈……”冯言说着就起身跑了。
  “喂…喂…你饭还没吃完呢!”跑那么快干嘛。
  “喂,赵庆,你陪我去树林后边转转。”安进吃完饭,走到衙门东边厢房赵庆的卧房里。
  赵庆还没娶亲,所以一直住在衙门里头,顺便担负起县令的保卫工作,虽然也没什么好保卫的。
  赵庆有一个小女友,听说叫玉翠,安进还没见过,在这平安城最有名的青楼胭脂坊里干活。当然,不是那些活,只是给青楼女子洗衣服。
  安进想着,若是赵庆成亲了,就让他住出去算了,自己一个人也行,何况夜里还有几个小捕快轮流值班呢。
  “大…大人,天色已晚,那个…大人不如早些歇息,明儿个小的再陪您去看吧……”赵庆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睛左躲右闪,流露出无比的恐惧。
  嘿,真是稀奇了,树林子后面到底有什么,今儿个我还不信了。
  “不行,现在,立刻,你,陪我去!”
  “……”赵庆差点没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当然是有好东西啦!
  ps.技术细节偶有自由发挥,大家图个乐吧,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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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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