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浮玉有乌鸦(一)

  几口羊肉下肚,白春生又尝了尝鸡汤。食材本身只能算在凡界的中上等,但好在加了不少香料调味,吃起来算马马虎虎。白春生也不挑,吃得比燕一还快。
  吃饱喝足后,白春生解除了收声的法阵,再细心地抹去两人的气味痕迹。
  白春生催促道:“好走了。”
  他本想着有机会再问问这乌鸦傀儡是哪儿得来的,既然原主已死,也就没了问的必要。
  白春生不在乎这凶手究竟是谁,这人死了就死了,与他毫无关系。先前略显慌张,也不过只是因为白春生没做过坏事,象征性的紧张,有些不满自己背黑锅。
  后来,白春生想起自己现在已经被踢出名门正派的行列了,心态转变,觉得这也是好事。当通缉犯就是要罪名越多才越好,更何况这听起来多威风啊!
  这人死了也好,既然没法得到传承的线索,能不泄漏他俩的踪迹就是件好事。
  白春生的理想状态就是自己能借助火灵石恢复巅峰,等他在梧桐树海潜修到大乘期,一路杀回中域。
  换个角度想想,要是能抓到凶手,这就是帮他们背锅了。
  两人吃完饭想赶紧走,酒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白春生探头一看,来了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筑基修士,应该是维持集市纪律的。
  白春生暗道:应该是燕一拿走了维持通道的乌鸦傀儡,导致入口处的修士进不来,所以才发现了负责这一块儿的人死了,现在恐怕正在追查凶手吧。
  他倚在软椅上看热闹,一时竟然还有些赖着不想走。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人都没动。
  下一瞬,这几人直接撞开了门。
  为首的是一名目光坚毅、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男子,王宇修为不过筑基后期,但已经是来的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人。
  他指指坐在桌前抱胸不动的燕一,又用手点了点靠在窗边看热闹的白春生道:“先抓起来再说,等羽升宗来人审问。”
  抓他?
  白春生觉得有几分可笑,他侧头看向燕一,却见燕一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燕一传音道:“等等。”
  燕一在搞什么名堂。
  他接着传音说:“羽升宗,碎石凡界的三大灵石矿脉都在此宗门手上。” 这是先前仙灵册上记录的,白春生还有点印象,之前他的打算之一就是混进羽升宗,看看有没有能温养他血脉的极品火灵石。
  如果要由羽升宗的人来审问,想来这浮玉山集市应该归属羽升宗,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探探底。
  算燕一说的有点道理吧,白春生撇过头冷哼了一声,算是应承了燕一说的,表示自己不动手了。
  虽然两人知道这几人是为了什么来的,但明面上的流程还是要做的。
  白春生不耐道:“你们要做什么,这就是浮玉山的待客之道吗?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王宇没有提及有人死亡,只说:“等查清了真相,若是与两位毫无瓜葛,我浮玉山定有赔偿,包两位满意。”
  白春生听出他言语中的傲慢,冷笑道:“我想要的,你们可未必陪得起。”
  王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不会耽误两位多长时间的。”
  先前在楼下听掌柜道,今日来了两位出手阔绰,却从未见过的散修,修为正好是筑基后期。死去的洪春峰卡在筑基后期很久了,根基很厚实,就连王宇也自认不及他,若要杀他,少说要有筑基后期甚至是金丹的修为。
  这两日浮玉山都没有接待过金丹修为的真人,仅有几名筑基修士往来,这两人有疑点,但嫌疑在这几名筑基修士中不算很大。为了保险起见,在使者来之前,还是不能让他们走。
  “我以浮玉山的名誉担保。”王宇说:“绝不会错怪两位。”
  白春生和燕一伪装出来的修为与这王宇差不多,他不好以势压人,客客气气的说:“请两位随我们去浮玉山的城府,下午应当就会有羽升宗的使者来探明真相了。若与两位无关,一定会还二位一个清白。”
  王宇身后跟着的几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许久没动静的燕一突然跟活了似的,做出气愤的模样,一拂袖,道:“去就去,谁怕谁!”
  白春生凉言道:“我可等着赔偿了。”
  两人跟在王宇身后,几个筑基前期的修士警惕的团团包围住他俩,簇拥着将燕一与白春生迎进了浮玉山深处的府邸。
  府邸隐没在浮玉山的大雾中,两侧道路种有一种名为含星草的低阶灵草。这种灵草没什么用,只是会在暗处发出幽幽莹绿的星光。以凡界的水平来说,也算得上奢华了。
  在过去的途中,或许是看他们两个老实,王宇讲起了点细节。
  乌鸦傀儡的主人名为洪春峰,此人在附近一带很有名气,他早些年是个魔修。这里的魔修并非指此人修行魔界的邪魔功法,只是相对于正道的另一种形容。
  洪春峰是凡人出生,按理来说,像他这般普通的凡人,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接触到仙缘。但不知怎地,偏偏这人运气极好。据他所说,他十几岁闯荡江湖时,遇上了个受了重伤的炼气老道。这老道快死了,临死前见洪春峰有修行的资质,病急乱投医,将一身修为连带着他的半本残缺功法传于了这洪春峰。
  这功法很适合洪春峰,虽然只是残缺,仅几年功夫,他就摸到了修行的门槛。
  洪春峰学成后,他无门无派,勉强只有一师承,只能算是魔修。
  在他当魔修时,干过不少杀人抢劫、奸|淫掳掠的坏事,手上沾有的无辜鲜血数不胜数。近些年,洪春峰见自己突破无望,实力也逐年下降,他害怕自己晚年被人寻仇,在几年前投靠了浮玉山,也勉强算是上了岸。
  只是没想到,洪春峰会死得如此突然。
  白春生听完全部后,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们该去找他的仇敌才对。盯着我们两兄弟做什么?我们连他都不认识。”白春生先前随口乱说,自己与燕一是兄弟关系。
  王宇默了默,说道:“死了。”
  “死了是什么意思?”燕一问:“是死了一个,还是……?”
  王宇道:“都死了。”
  燕一:“被人杀的?”
  王宇:“不知道。”
  这似乎是个很震撼的消息,说了这句后,王宇就不再说话了。
  这自然震不到白春生与燕一两人,白春生还有闲心给燕一传音:“你觉得有没有点太巧了?”
  白春生传音道:“洪春峰的人生都很巧合,他巧合的碰上一个重伤要死的道士,这道士的功法还很适合他,于是他又巧合的入了修行。”
  “他无恶不作时,没遇到什么事,反倒是当他力图安稳时,死了。”
  “他几乎所有的仇家也巧合的死了。”
  “巧合的是,在他死后还没有被人发现时,他的一物引起了两名大世界通缉犯的注意,其中一人更是巧合,居然能顺着空间波动拿走了他的两件物品。”
  “当然,最巧合的,还是当来追踪线索的浮玉山修士赶到集市时,这两名本该离开的通缉犯还没有走。”
  燕一平静的反问道:“你怀疑有诈?”
  白春生原先有些怀疑,听到燕一的反问,反而有些不确定了。燕一自己不知道,可他知道,燕惊秋可是渡劫大能。就算倒退成了化神期,但若有人想要设局,少说也得是大乘之上的修为。
  渡劫之人仅寥寥几人,若要杀他俩,直接来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
  白春生传音回去,他反驳了自己的看法道:“只是觉得这人运气奇妙罢了。”
  正在两人窃窃私语之际,已经走到了被安排好的房间,就一间。隔壁似乎已经安排了人,不过好在房间里面勉勉强强的摆了两张床。
  白春生尚且能够接受。
  王宇道:“羽升宗的使者方才传消息来了,说是被事情耽误了,怕是要明日上午才能到。若有不便可以告诉门口守着的侍从,不过请不要随意走动,敬请谅解。”
  白春生:“行吧。”
  门口留下了一名筑基修士,和两名容貌姣好的炼气侍女。
  白春生眼见房间的床边桌前摆着一面铜镜,习惯性的拿起来照了照自己,他对人类的外貌没什么概念,就算现在的模样是做了伪装后的,他也一点都不嫌弃。
  白春生对着铜镜想象自己的原身,一会儿就想入非非——
  孔雀那样绚丽夺目的羽毛,祖母那样庞大却不臃肿的鸟身,要是能有黄鹂那样动听的歌喉,就最好了……
  燕一也站在房间里的另一面铜镜前,顶着自己随手捏出来的脸走了这么久,他都还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呢。
  燕一皱眉,怎么这么丑。
  门口盯着两人,防止燕一与白春生逃跑的筑基修士,看着他俩不约而同的照起了镜子,不由暗自想道:“这两人长得不咋地,居然都挺自恋的,难怪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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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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