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TXT》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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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自己想像中的弓的样子划在地上让修等人看,他们好象有些明白我是要找什么了,分头找来了几件他们使用过的工具,我看了看,都是非常粗糙的制作,只是一个弓的架子,根本就拉不开多少张力,记得我曾看过的书上记载,制弓要用干、角、筋、胶、丝、漆等六种材料,我当时不是很留心地看,只能凭印象记得一部分,主要是用动物角,制成薄片状,贴在弓臂的内侧;筋是指动物的肌腱,贴在弓臂的外侧。角和筋都有增强弓臂弹力的作用,使箭s出时更加劲疾,s中猎物后更加深入。
  我提出让修等人去找几件制作弓箭的原材料,他们本来就制作矛,有现成的制作弓臂的木材,只是缺少筋和角以及一块兽皮。听说我要找这些材料,他们流露出非常为难的样子,表示没有办法找到这几样东西。不过缺少这几样材料就无法制作好弓,我不住地鼓动他们想办法,他们犹豫着答应。
  我继续练习投掷矛,心里却想着我那即将诞生的弓箭,如果有弓箭,那么我就不必再练习投掷技术。弓箭的s程要远远超过矛,只要拥有弓箭,我根本就不必舍近求远,使用这种古老落后的矛,只要远远一箭s去,就是几百米远的东西,也能一箭穿心,比矛厉害得多!
  几天过去,修等人垂头丧气地告诉我,他们找不到我所需要的那几样材料。
  我听了心里非常失望,连矛都拿不住,掉落到地上,奇怪道:“为什么难道这么大的部落,连这么几样东西也没有吗”
  修摇头道:“不是,兽角、兽皮在我们部落是最平常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都归摩天,部地拥有,个别的邦卒也有,我们几个人去找有交情的邦卒讨要,他们不愿意赠给,所以就没有这几样东西。”
  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几个人也太死板了,他说不给就不给吗你们难道不会偷偷的拿一点。”
  几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寄骇然道:“这是死罪啊!偷窃别人的东西,在部落是要被砍头的。”
  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还真没有听说偷点东西也要被砍头,不屑地道:“别说得那么可怕,我自己就经常偷东西,都不知道偷过多少次父母的钱了,一次也没有被发觉,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
  寄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偷过东西”
  我看到他们几人那种胆怯的模样,不禁感到偷窃也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骄傲地道:“当然偷过!偷东西算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种偷不算是偷,这只是拿!再说,就算你们偷了,又有谁知道是你们偷的,只要你不说,他不说,我们都不说,谁也不知道是你们偷的。”
  修、伯、故、寄四人都唯唯诺诺,不敢接话,长期的思想压制控制了他们的灵魂,他们不敢做出违反部落法则的事情,我当然也不好勉强他们去做这种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只有把全部精力放到练习投掷上,既然制作弓箭的希望破灭,我只能全力练习掷s技术,可是心中希望的破灭对我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我很难再集中精力练习投掷技术,几次都将矛掷偏,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教我练习的修、伯等人看在眼里,心里非常着急,却没有办法帮忙。我听到他们不住地发出叹息声。
  这使我心里感到难过,我也很想尽快提高自己生存的能力,可是我心里更明白,就算我此时全力练习投掷,也无法在这些强悍的群体里脱颖而出,因为我这样一个现代人,在石器时代里生存,已经“先天不足”,无法与他们强悍的体质相抗衡,我只有利用现代知识,才能够取得优势,否则根本不可能出奇制胜。
  这一天,我在一块空场地,与修练习矛对攻,这是实战,修尽管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手,但他体内的能量仍然惊人,身手也十分敏捷,几招就杀得我连连后退,惊出一身冷汗。我在他的指点下,学习运用矛的诀窍,讲究快、准、狠,往往要求是一招杀敌,没有半点花哨的东西。学到这样简洁、凌厉的猎杀技术,我不禁为自己开始耍出的那几招花把式,感到脸红。
  就在我们练得汗流浃背时,寄匆匆跑了过来,很神秘地道:“先别练了,我给你们看几样东西。”
  我们都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是满头大汗,脸上还露出兴奋的表情。修道:“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
  寄拉着我,往居住的土d里走,模样鬼鬼祟祟。我们几人进了d里,发现伯、故也在,地上放着几件东西,竟然就是我要的牛筋、牛角以及一块兽皮。我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扑过去蹲在地上,每件东西都一一拿到手里看了看,最后掂着那块兽皮道:“这是什么皮是牛皮吗”
  寄道:“是牛皮,放在时间长了些,有些干硬了。”
  我道:“我还需要一些木材,最好是拓木,做弓臂用。”
  修道:“木材我们这里有,也不认识是什么木,总之我们制作刀具,都是作这种木,它的质地很坚韧,做弓没有问题。”
  我兴奋地站起身,发现他们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安,并不是像我这么喜悦,修的脸上还明显流露出忧虑。我突然想到这些东西肯定来路不正,也许就是我那几句话起了作用,他们真是把这几样东西偷来了。
  我心里产生一阵莫名的感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甘冒生命危险,做出平生以来的叛逆行为,恐怕这连他们也没有想到。
  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都心照不宣,躲在d里制作弓。先用木材削出三层弓臂,多层叠合,这样张力更大;再削出筋和角待用。然后生起一堆火,架上一口石樽,把兽皮放到水里滚煮,煮浓成胶状,粘合三层干材和角筋。再用毛发制成的丝线紧密缠绕,使弓臂更为牢固。
  箭是用竹子制成,箭头有两寸长左右,制成三棱锥型,箭头有三道沟槽,再坚硬的躯体,只要被s中,血就会顺着沟槽标s出来。
  修、伯等人日夜不停地协助我制作弓箭,他们虽然干起活来非常专注,效率也很快,心里还是非常疑惑,不明白我这样费力做出的玩意儿是否有用。我也没有多作解释,事实将是最好的解释,我只是全身心集中精力完成弓箭的制作,当所有的工作完成,我已经拥有了一张强胎弓和数十支三棱锥箭。
  这天早晨,我们几人来到练习场,我挽弓试了试。在此之前我已空试了几百次,我曾听说练习s箭,必须先练好力量,再开始练习发箭,能拉开120斤弓的s手,被称为“虎力”,我制作的这张弓至少也有100斤,要不是我在这里练习过投掷,恐怕我还拉不开这张强弓,经过多次空试,我已经有把握s击了,现在就是检阅这张强胎弓威力的时候。
  我站在二百步开外,远远瞄准一棵树,挽弓拉箭,用力拉开一个满弓,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闪电般s了出去,正中目标,并且一下子穿透那棵树,再“哚”的一声,远远地扎到地上。
  修、伯等人都惊呆了,几个人跑过去查看,发现箭的力道非常强劲,余劲将土地也穿了一个d,这要是s到人或野兽的身上,肯定是一击致命,难有侥幸。
  伯、寄等人快乐得像个孩子,要过我的这张弓,轮流站到远处试了几次,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强劲的力量已经使他们明白我这张弓的厉害,准头只要慢慢练习就可以。几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围着我又跳又笑,修夸赞我已经超过了他年轻时的水平,伯、故等人都把我当成了名星。
  我知道我责任更重了,他们是把我当成未来幸福生活的希望,我又怎么能辜负他们
  在修、伯等人的殷切期望下,我日夜练习s箭,拉100斤弓已毫无问题,我想到有机会,我再做一张更厉害的强弓,至少是200斤的硬弓,连石头都能d穿。
  经过不断的苦练,我差不多练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二百步的树身,我一箭就能d穿,不需要特别的瞄准,一个人跟树差不多大小,我自然也能一箭s中。
  现在需要练习的是s击活物,这就难办了,因为这里并没有活物供我练习,安奴这个等级的人没有外出狩猎的权利。我要想找活物练习s击,只有到外面去,而这里的规定是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权利。因此我只有先练习移动s击,这办法就是修、伯等人不断地向天上抛土块,我s这些土块,这样效果也不错,增强了我的判断力和s击移动目标的能力。
  这一天,我们几个人正在空场地练习移动s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几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说是柒伙领着一个部地的人到我们这里来搜查小偷。柒伙属于邦卒阶层,是柒林手下的得力干将,比部地要低一个等级。
  听到有人追究偷窃的事,修、伯等人脸色大变,身子簌簌发抖,已感到大祸临头。我也有些紧张,忙把弓箭藏好。外面已闯进一群人,有二十多个,领头的是一个瘦高个子,两个三角眼,目光y鹫,胸前有一个张牙舞爪的猛虎图腾,腰间系着一块虎皮,显示出高贵不凡的身份。柒伙紧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不难猜想全是阿谀奉承的话。
  这里的安奴全部颤微微在场中站好,犹如待宰的羔羊。我躲在几个人的身后,悄悄向外偷看。随同而来的十几个人四下散开,像猎狗一样搜索每个角落。我心头一沉,暗叫不妙,虽然已是非常小心,但并没有想到人家还能找上门来,这样仔细地搜查,那个煮胶的石樽仍放在那里,并没有洗干净,还准备做第二张弓呢,现在恐怕成为“罪证”了。
  果然,已有几个人抬出了那个石樽,里面还有未用完的兽皮煮的胶。有人小声凑在瘦高个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个瘦高个子点点头,扫了我们一眼,语气傲慢地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没有人敢出声,作为石器时代的人,他们的嗅觉异常灵敏,只要看一眼、嗅一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再问其他的人,这个部地显然是发火了,像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故意问出这样的话。全场寂静无声,只有这些安奴身子在簌簌发抖。
  柒伙不高兴了,高声地道:“你们快点回答!这是大祭师家里的筳元,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偷他的东西,要是查出是谁干的,要砍掉你们的手!”
  那个叫筳元的人冷冷地说:“根本就不用查,我再问一遍,没有人承认的话,我就把你们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谁也不会怀疑他的话,筳元虽然也是奴隶身份,却是大祭师的奴隶,大祭师属于摩天等级,这是仰云部落最高等级,这个等级包括拥有无上神权的大祭师和部落女王以及公主夫君,他们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因此他们的家奴也达到部地等级,比一般的邦卒还要高出一头。这样的人说出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我感到有些慌乱,不清楚偷东西的行为在这个部落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要是轻的话,我倒想自己出去承认,也免得几个老人替我承担责任。这样想着,我的手不由握紧拳头,像是在凝聚我内心的勇气,却有一只黑瘦的手悄悄搭到我的肩上,吓了我一跳,忙回头望去,修站在我身后,脸上充满了忧虑,冲我缓缓摇了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让我出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叫我做缩头乌龟,我又怎么能够做到。正想有所交待,突听外面又是一阵s乱,十几个人闯了进来,这些不速之客都手持着矛,进来后立即包围了筳元的人,充满了敌视,为首的人是身材矮小的柒林,l露一双剌着原始图腾的胳膊,大步走了过来。
  柒林作为她的家奴,急忙上前跪倒行礼,道:“见过天司,筳元的东西被偷了,刚刚在这里找到。”
  柒林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转向筳元道:“你找东西为什么样不通知我”
  柒林也是部地,而且是拥有众多手下的部地,比筳元这种力单势弱的部地要强大得多,他也不敢得罪,忙上前施礼道:“禀报柒林天司,我是听到消息,说这里的安奴在制作一种工具,可能偷了我的兽角、兽皮等物,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先来查看,等找到确凿证据,再报告天司大人处置。”
  听他的意思,我大致明白可能这筳元可以在外面任意打杀邦卒、安奴等低等级的人,但是并不能闯到柒林的属地来抓人,更别说杀人了,这样我才放下心,因为看这架势柒林并不满意筳元闯到这里来抓人。
  果然,柒林冷冷地道:“我的人我自会处置,你没有权利跑到这里来抓人。”
  看来我判断准确,不由回头冲修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修却小声地道:“做事不要冲动,你还年轻,我们年纪大了,死了也不要紧,你却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这是什么话好象不太吉利,我听不大懂,因为从目前的场面来看,好像柒林有意保护自己的人,局势并不悲观。
  那筳元已道:“谢天司大人,我失去了一张兽皮,两个牛角,一根牛筋,刚才已在这里找到了证据,请天司大人为我作主。”
  柒林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谁偷了筳元的东西,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筳元发出几声冷笑,像是在讥笑柒林的威信。柒林不禁提高声音,恼怒道:“到底是谁,再不站出来,我将你们全部杀死!”
  我脑子“嗡”的一声,气得险些吐血,看来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呀,那个该死的筳元动不动就要杀死全部的人,这个sb也是要杀死全部的人,而这些被杀的人还尊她为主人,这个狠毒的柒林女人,看来更不是东西!
  我气得浑身发抖,尚未作出第二种反应,已有人沉重地道:“是我偷了他的东西!”
  偷窃败露
  我全身血y凝固,僵在那儿。修穿过安奴众人,慢慢走到了场中,跪在柒林、筳元等人面前。柒林望了他一眼,问道:“除了你还有谁”
  修道:“就只有我一个人。”
  柒林怔了一下,转动眼珠,道:“如果是你一个人,我立即将你的头斩下;如果是两个人,我斩断你一条胳膊;如果是三个人,我斩断你一只手掌。”
  这是很诱人的条件,为了贪图活命,往往会有人在这时招出同伙,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筳元也在旁边不住点头,认为这样处置比较妥当,既没有放过主犯,又不漏掉帮凶。其他的安奴却惶恐不安,害怕修招出他们,只因也有几个人在制作弓箭时提供了帮助,他们虽然没有实施偷窃,却也毁损失物。
  修摇摇头,道:“没有其他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
  柒林停顿了片刻,这短暂的片刻更令人感到压抑,大有乌云压顶之势,周围的人都惶惶不安。柒林淡淡地道:“将他的头斩下!”
  她身后立即奔出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挥舞一柄厚重的石刀,站到了修的身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即使我死,也不能眼睁睁看一个关心爱护过我的人,就这样凄惨地死在我的眼前,我感到已不能控制自己了,发出一声尖叫,冲出人群,失声喊道:“不!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不能杀他!”
  众人都非常奇怪地望着我,也许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还有人敢在首领面前,作出这样异常的举动,都惊讶万分。柒林冷冷地打量我,看得出她很恼怒,已至于她的手已紧紧抓住一根矛,那个架势似乎是要一下子将我剌个透心凉。
  她冷冷地道:“原来是你,你还没有死”
  我讷讷道:“还……还没有。”
  她道:“你刚才说什么”
  是啊!我跑出来说什么呀我凭什么说不能杀他就是再笨,我也听明白了他们这个部落法规,首领完全有权利杀死任何一个家奴,我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弄不好她把我也杀了,那就麻烦了,月石镜再神奇,恐怕也不能把掉下的头颅连接上去。再说了,我还不是特别害怕死,要是斩断我一只胳膊,弄残废了,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我该怎么生活呀。
  我吓得冷汗直冒,不敢开口吱声。
  就在这时,柒林手中那条矛已毒蛇般重重地抽了过来,“啪”的一声,我脸上、身上立即现出一条血迹,我“啊”的一声惨呼,双手捂住被打的脸,感到眼睛已难以睁开,痛得浑身直打哆嗦。
  还没有明白过来,柒林的矛已是劈头盖脸抽了过来。我双手护住头,身子晃了一晃,没有立即倒下,头上、脸上的血顺着双手滴下,而剧痛迅速掩盖了我,也麻木了我的神经。
  我拼命向后躲闪,却根本躲避不开。柒林抽得起劲,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我两眼开始模糊,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耳中只听到矛抽击r体的噼啪声,意识逐渐离我很遥远了,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再也无力抬起,矛一下子重重抽到我的头顶,我不由向前扑
  倒到地上,滚倒在柒林的脚下。
  她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抬起脚狠狠踹了我两脚,“咔嚓”几声轻响,好象我的什么骨头被她踹断了。
  我现在已明白这些人脚上的力量有多重,修、伯赤脚都能踩锐利的碎石碴子,她的脚自然也轻不了。我早说过,印象也异常清晰,这不是一双女人的脚,而是非常吓人的脚,可是此时我已顾不上许多了,躺在地上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脚,哀求道:“求求你,饶了柒修吧,我会报达你的!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她气恼地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奴隶!”说着飞起一脚,想把我远远踢出去,我双手抱得非常紧,血r模糊的身子随着她一脚之力来回荡了一个圈,仍是依附在她的脚上。
  她用力在地上跺了几下,也没有甩开我,立即竖矛对准我的胳膊向下用力猛扎。我“啊”的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被矛穿透,钉到了地上。
  四周都发出几声惊吓的哀叹,修双膝跪地向前急行几步,哀声道:“柒林天司,我愿意领死,他还年轻,能够为部落出力,请你饶恕他。”
  柒林扬声道:“本天司说话算数,已有第二个人出现,斩你一条胳膊。”
  听到这话,我知道修的命是保住了,神情松懈,不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躺在荒地上,昏迷中我的神思在太空翱游,仿佛又见到阿丽泰西公主,她金属般的手在我身上抚摸,感觉有一股炽热的气流从胸口缓缓向四肢流淌,火一般的热浪掩盖了浑身的痛楚,燃烧我的躯体。
  我心想这可能是月石镜的能量在发挥作用,同时又认为这可能是某种幻觉,因为此时我陷入极度昏迷中,心里拼命想喊叫,却没有一点力气,浑身热胀得异常难受,好象整个人要爆炸。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突然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水淋到我身上,才感到微微的凉爽。
  我茫然中感到力量又回到了身上,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泥沙躺在地上,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不是安奴那个土d,只是空旷的荒地,我小心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心里非常担心它残废了,真要是那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我能够慢慢地抬起手臂,似乎还能用劲,这给了我勇气,猛然坐起身,才发现我身上的伤全部好了,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连那被矛d穿钉到地上的手臂,也没有一块疤痕。
  我不禁想起那天杀死野兽的情景,阿尔法曾将那柄激光剑c进我的胳膊,那时我确确实实感觉到皮肤下有一股凉意渗入,说明这柄激光剑肯定在我的胳膊里,可是我怎么让它发挥作用呢这是外星人的神兵利器,肯定比人类的任何兵器都要厉害,问题是我必须要让它发挥作用,否则只是废物。
  我试着运了一下气,用意念去感觉它的存在,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望了望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块大石,足有两丈见方,比人还高出一头,我用力向那块大石挥出右手,试想着用右臂中的激光剑去劈剌那块大石,结果也没有反应。我不由颓然搭拉下头,精神再次遭到重创。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巨响,那块大石忽然裂成两半,上半块“轰隆”砸到地上,将地上砸了一个大坑。这意外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这就是激光剑的威力
  我忙又抬起右手,试了几下,却再也没有奇迹出现,我想这可能是我使用不得法,其中一定有什么窍门。正想再试几下,不远处跑过来几个人,手中持着矛,连跑边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是什么在响”
  我不能说出秘密,只好用手一指,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那块石头裂开了。”
  几个人惊疑地围着那块石头看了看,也觉得奇怪,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走过来,其中一个人道:“你小子命大,伤成那样居然还没有死。”
  我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那人讪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体质太好了,柒林天司说了,只要你还活着,就让你进入邦卒等级。”
  我硬梆梆地道:“我什么也不想做,还是回到安奴的d里就行了。”这倒不是我拿架子,事实是我已经认识到,在这个部落里非要有过人的武艺,否则不能立足,因此我还是希望重新回到安奴去练习武艺,到一定的时候再出来,才有能力维护自己人格的尊严。
  那几个人立即流露出惊惶的神色,一个人惊呼道:“你千万不能再这么乱说话了,柒林天司手下还从来没有留过活口,你是第一个人,却也不能每次都幸运。”
  我冷笑一声,道:“我从来就是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有种她就将我杀了,真要是等到我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一定不会放过她!”
  升为邦卒
  吓得那几个人立即跪到地上,面向北方,嘴里喃喃念叨,不知道是说些什么,也可能是求什么神祉保佑吧,我懒得理他们,站起身准备到安奴去。那几个人又慌忙站起来,两个人拦在前面,另有三个人在后面用矛对准我,其中一人道:“你不能走,柒伙已经吩咐了,等你醒过来,就带你去见他!”
  我感到奇怪,道:“不是说柒林天司升我作邦卒吗,怎么柒伙又要我去见他”
  那人解释说:“你是柒伙抓到的俘虏,归他管理。”
  呸!说了半天,并不是什么升了,而是做另一个家奴的奴隶。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望了他们几眼,发现他们紧盯着我,眼睛露出凶光,我心里迅速想到,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真要是不听从他们的安排,恐怕逃不过他们的毒手,既然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这时,身后那个持矛的还用矛尖顶了我一下,吓出我一身冷汗,这几个野蛮人,还以为我跟他们一样皮糙r厚可以用尖锐的锋刃乱捅,我忙跳开几步,连声道:“好好,我跟你们去,别拿矛乱捅,小心弄伤了我。”
  那个家伙还嘻嘻笑地道:“你受到那么重的伤都没有事,还怕我这么轻轻一捅”
  我心里恨得要死,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居然用这种狗p逻辑来解释对我的伤害,要不是在他们的地盘,我真恨不得立即一下子捅死他!表面上我却没有流露出来,平静地道:“要是我有准备就不怕,你在我背后可不行。”
  几个家伙听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在前面带路,其他几个人押着我,来到几间土屋前,钻进其中的一个土屋,这是用泥石搭建的土房子,地上铺了些干草,这种房屋就只能遮风拦雨,其他的什么功能都没有。我估计这比山d要好一些,至少象征身份要高一级别。几个人将我安置到这个土屋里,他们也三三两两倒在地上,只有一个人还持着矛,有些警觉地注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理他,也躺到地上,心里默默想着刚才激光剑是如何发挥作用。
  到了半晚,天黑下来,柒伙他们才回来,听说我来了,他率领几个人来到我住的这间土屋。屋里住的十几个人都慌忙站起来,垂手站立,我也站起身,站到这些人当中。柒伙走到我面前,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我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我在他的凝视下,心里有些发慌,陪着笑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工作,真是辛苦了。”
  说完我就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说出这么低声下气的话,真是丢脸!
  柒伙面无表情地道:“他们都告诉你了”
  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要告诉我什么,忙道:“都告诉了,都告诉了。”
  柒伙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手下的邦卒,除了要听从柒林天司的命令外,还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我心里暗骂,嘴上却道:“是,是,我一定听从你的命令,决不会有半点违背。”
  柒伙听了很满意,又安排了一下明天出猎的人员,才转身离去。
  等柒林走后,住在这个土屋中的十几个人小声发出议论,好象是不满意我极力讨好柒伙,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还以为他们是绝对服从上级,原来也有自己的意见。只是我的志向又忌是他们能够明白,也懒得理会他们,独自倒头朝向里面睡去。
  第二天,大家都陆续起来,开始按各自分工做事。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这里的邦卒每天分两班,一是出去狩猎,二是留在家里守卫。大部分人都出去狩猎,留守的只有几个人。由于我刚受了极重的伤,柒林以为我还没有好,开始几天基本都是安排我在家里做守卫工作。
  几天过去,我与这些人混熟了,做守卫本身就没有什么事,闲着没事就聊天,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天司是仰云部落的一种职务,负责整个部落的食物和对外征战,等级是部地,每个天司手下大慨有百十号人,主要看她自己的领导能力,有多有少,仰云部落共有六个天司,最大的天司领导三百多人,柒林只是其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天司。照这么算起来,我估计整个仰云部落人口并不多,大概也就是几千人,否则不会只有千余人负责对外征战。
  这天,我算是休完假,柒伙安排我明天出外狩猎。我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毕竟这是第一次参加狩猎活动,整个晚上我都处于兴奋状态,手里拿着一根矛不停地挥舞,做着出发前的热身动作。屋里有些人已经睡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怪我吵了他们。我只好躺下来,睡不着就在脑子里数星星,正辗转反侧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有人匆匆跑来,探头向屋里喊道:“柒伙有令,快到柒林天司那里结合。”
  这大约是非常紧急的命令,屋里的人迅速跳起身,匆忙中竟还握紧矛,一下子就在屋里站好了队列。吓了我一跳,也慌忙爬起来在队伍中站好,然后大家一起向天司住处跑去。
  到了那里,已聚集了百十人,黑压压地围满一大片。柒林站在台阶上,大声地道:“这几天,不断有我们的人失踪,经过搜查,发现有几个怪兽在附近袭击我们,刚才大祭师通过神目看到那些怪兽在我们的东南面出现,现在我们带上所有的利器,出发去猎杀怪兽。”
  所有的人都狂热地轰然叫喊,用脚在地上跺几下,声音震得整个d壁上的尘土籁籁往下掉。我听不懂他们喊的是什么,大慨意思是要杀死怪兽吧。不过我却不以为然,什么大祭师通过神目看到怪兽,这都是骗人的鬼话,只能骗这些愚昧的人,但骗不倒像我这样有知识的现代人,我躲在他们的身后,既不会害怕那些虚无的怪兽,也不想去杀死它们,因为它们本就是虚无的东西,又要到哪里去找到它们。
  柒林双手向下一压,众人立即停止嘈吵声,柒林又道:“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想起一件事,忙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话说出口,我突然发现不对劲,周围变得异常安静,柒林一双眼睛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我前后左右的人都惊慌不安地向后退去,竟露出一个很大的空间,将我一个人空荡荡的置留在场中。柒林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她那根矛,我心里七上八下,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莫明其妙又招惹到她了。
  柒林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几眼,奇怪地道:“你还活着”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傻笑几声,道:“好像还活着。”
  柒林点点头,慢吞吞地道:“你什么没有准备好”
  我讷讷道:“你刚才说要带上所有的利器,我有一件兵器忘在安奴那里了。”
  她面色冷漠地望了我几眼,也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我倒是担心她又没有任何征兆地乱抽几矛,将我在临阵前打伤,那可不划算,忙解释道:“我在安奴制作了一张弓,有些威力,刚才听到你的吩咐,觉得有必要带上,杀死那只怪兽。我这是坚决响应你的号召,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几句话起了作用,她面无表情地道:“你不认识路,让柒伙安排人替你取过来吧。”
  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不但我意外,其他的人也觉得奇怪。我忙向她施礼道:“谢谢天司大人。”这还真是发自真心的感谢,感谢她没有再拿矛抽我一顿。
  她没有理会,转身率人出去。
  柒伙在旁边早听到她那句话,急忙派人到安奴去取我的弓箭,我在后面还冲那个取弓的人喊道:“只要找修就可以了,他知道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天上只有几颗散乱的星星,四周漆黑一片,百十号人在柒林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向东南方向进发。那一带是山区,路上坑洼不平,但是对于这些原始人来说,黑暗对于他们根本不是问题,他们在崎岖的山路上星丸跳跃,动作非常敏捷,比白天走平地还要利索。我扛着别人替我取来的弓箭,跌跌撞撞跟在队伍后面,两个脚掌也不知被地上石块硌得怎么样了,痛得我几乎要昏过去。
  走出一段路,队伍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有人已在前面的地上,发现了怪兽的行踪,这消息通过前面的人,一个一个传了过来。我心里一怔,心想这就奇怪了,难道还真有怪兽但就算是真有怪兽,我也不是很害怕,主要是这周围有许多的人,而且还是野人般的人,凭他们经过自然界残酷磨练的体能与技艺,应该不难对付什么怪兽。
  已有人在前面作出了安排,每个小队分散向前包抄过去。我属于柒伙小队的人,跟在他们十几个人的后面,悄悄向前摸去,然后在预定的位置潜伏下来。整个的行动都是静悄悄中进行,要不是我知道一次行动有百十号人,还真以为这些人是幽灵,竟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我们趴在一个土坡后面,从晃动的矛可以看出,不少人在作着各种准备,随时能够迅速出击。
  接下来却没有攻击的命令,四周仍是静悄悄。我想了想,估计是这些人准备等天亮再攻击,因为他们人多,黑暗中发生混战,容易误伤自己的人,也发挥不了人多的优势。想到这里,我心里平静了许多,竟靠在土坡上睡着了。
  史前怪兽
  一阵尖锐的异声将我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才发现天已大亮,赶紧爬起身,身边的人已持矛聚集一排,步步向前去。
  我忙跟在人群后向前走了十几步,跑到一处地势高一点的土坡上,往前方看去,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也就是我们夜里包围的地方,赫然出现三四只怪兽,说准确点,那是几个兽面人身的怪物,头上有两只短角,眼如铜铃,两只大獠牙暴露在嘴唇外,腰间缠了一块兽皮,其他部位l露在外,黝黑的皮肤上布满一层鳞状物,他们听到动静,都两只脚站立,手上持一个硕大的叉状物,警觉地注视周围的动静。
  我心里一阵迷糊,很难理解这是什么生命了,因为他们能两脚站立,还知道在身上裹一块兽皮,又有兵器,这种高层次的智慧,应该只有人才能做到,人是万物之灵,天底下只有人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智慧。可是他们外表又长得跟兽差不多,头上还长了角,难道他们竟是传说中的神秘兽人
  我正自惊疑不定,那边已经发动了进攻,数十支矛突然呼啸发出,尖锐的声音撕裂空气,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气流,齐向那几个兽人身上s去。我领教过这些原始人投掷矛的厉害,不仅仅是我这种弱不禁风的人,就是一只暴躁狂奔的野猪,只要他们矛发出,那异常凶猛的野猪也会哀鸣倒地不起。那几只兽人,发现有人用矛掷s他们,齐都发出吼叫,挥动手中的巨叉,向这边冲了过来。
  矛纷纷s到他们的身上。谁也不会怀疑这些原始人的投掷技术,不但精准,而且力量非常大,能够一击d穿树木,可是现在这些飞s出去的矛全部命中那几个兽人,却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而是碰到他们身上,就纷纷坠落,只有几支矛浅浅的扎进他们的皮肤,他们不但没有因此受到重创,反而激怒他们,任凭几根矛倒拖在身上,已狂野冲进人群,展开了无情的杀戮。
  场中顿时响起异常惨烈的呼号,几个兽人像是从地狱钻出的魔鬼,具有摧枯拉朽般的威力,手中巨叉扫处,血雨飞溅,哀号四起,数十条血r模糊的躯体向后跌出,根本不堪一击。
  但是这些人悍不畏死,仍是狂野向前扑去,只要扑到跟前,都是打着转跌出,跌出的身子已是残缺不全,缺胳膊少腿,有的连脑袋都没有了。
  我吓呆了,这简直就是一场残酷的屠杀,看这个架势,这些人不可能取胜,那几个兽人浑身刀枪不入,根本就伤不了他们,这样打下去有败无胜,没有任何意义。我想了想,认为他们不惧怕矛的原故,可能是身上有一层鳞甲保护,他们的眼睛并没有保护,也许剌他们的眼睛有作用。
  想到这里,我忙大声地喊道:“打他的眼睛!用矛s他们的眼睛!”
  有人听到我的喊话,向后退开,腾出距离投掷矛。但要想准确地s中对方的眼睛又谈何容易,眼睛目标太小了,他们平时练习投掷,并没有瞄准到如此细小的目标,大部分投掷过去的矛都掷偏了方向。不过这也给那几个兽人带来了麻烦,他们怒吼着,穿过尸体遍野的战场,向我这个方向奔过来。
  我急忙拉弓搭箭,瞄准奔过来的几个兽人。中途有人上前拦截,奋力挥舞矛扎到他们身上,他们连躲都没有躲,反手挥叉,拦截的人都惨叫着向后跌出。我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从来没有s过活物,也没有瞄准到眼睛这么小的目标,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没有信心s出我的第一箭。
  几个兽人已近眼前,他们的眼睛闪动绿光,看样子他们不应该是人,而确实是野兽。我有些害怕,已无心恋战,忙松开弓弦,转身向后逃去。
  shubao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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