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来了。”顾欣儿的表情颇为激动,昨天给张扬送药材时,自始自终都没有询问,其实内心也是相当紧张的,却是想不到今天会主动给她电话。
“嗯。”张扬应了一声,又道:“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顾欣儿微微犹豫一下,又道,“不过,老爷子又闲不住了,这几天执意要回京城。”
闻言,张扬笑了笑,他知道顾欣儿话中的含义,却是不语。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顾欣儿倒是不好继续开口,不过,内心之中却是微微有些失落。
“你好,张……先生,鄙人胡青,上次我们见过的。”
胡青的语气很谦逊,显然,亲自见识到老爷子病情的神奇好转,他认为在张扬这样的中医针灸大师面前,他这个肿瘤专家的头衔,根本不值一提。
事实上,在张扬心里,的确并不怎么把这个头衔放在眼中。
张扬看了看他,又瞟了一眼顾欣儿,看到她微微尴尬的表情,当下点点头,“你好。”
说完,向院子里走去。
胡青的表情当即定格,显得非常尴尬。
“张先生,请留步,我有一位病人亦是脑部有疾病,胡某惭愧,无法医治,能不能请先生过去一看……”
说完后,胡青面呈期待,其实心中并不报希望,以己度人,他知道,但凡有些能力的人,都是十分高傲的,尤其医生这一行业,不是有钱有能请得动。
“好!没问题!”
张扬回答的痛快,不止胡青愣住了,便是一旁的顾欣儿都是面露异色,她发现,每次看到张扬时,以自己的情商,竟然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维。
话锋一转,张扬接着说道:“不管治好治不好,诊金,一百万。”
张扬不是慈善家,也没有悲天悯人大济苍生的情怀,他只想着尽快提升修为,且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
原本他还想着,把老爷子治好之后,自己就该想办法赚钱了,当今时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想不到瞌睡有人送枕头,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胡青一怔之后,马上变得惊喜,其实,他十分怀疑,张扬这么年轻,是不是有行医的资格证。
不过,他同样明白,华夏历史悠久,更是博大精深,民间有奇人异士并不足为奇,这些人都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钱不是问题,张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论是叶君妍还是胡青,都不是缺钱的人,一百万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数字,而且是一个很小的数字,对于张扬要出的百万诊金,不但没有感到惊讶,甚至觉得太过便宜了。
那些有钱人,谁不惜命,百万钱财能够换的一命,他们只怕会上赶着送钱。
“说不准什么时候有时间。”
闻言,胡青赶紧从手拿包取出一张名片,双手恭敬递给张扬,“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张先生有时间的话,随时给我电话。”
看到张扬接过名片,揣进兜里,胡青面色一喜,接着看向顾欣儿,说道。
“顾小姐,这次多谢你了。”
“没什么,我还要感谢胡医生半年来对我爷爷的照顾。”
胡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顾欣儿歉意一笑,应了一声好,随即,向着叶秋做出请的姿势,两人相继走进院子。
院子里,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躺在藤椅上,满脸皱纹,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旁边的木桌上,老式收音机放着戏曲,老人眯缝着眼睛,看起来十分惬意。
在他不远处,还有一位青年,青年脸颊棱角分明,面无表情,但是,当看到张扬进来的刹那间,冷酷的眸子骤然凝缩,很快消失。
这是一个高手,绝对地高手!
虽然短暂,张扬仍然察觉到了,眯缝着眼睛瞟了一眼青年,微微惊讶,青年给他非常危险的感觉。
这时,躺在藤椅上的老人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刚才他似乎睡着了,眼神有些迷茫,不过,很快便从迷茫之间清醒过来。
仔细打量张扬一眼,老人的目光十分平和,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之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手扶着藤椅,一手拿起旁边的拐杖,想要站起来。
不远处的青年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走过来扶老人,却是被一个眼神制止,便是顾欣儿都是等到老人站起来,这才快步走至老人身旁,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
老人在顾欣儿的搀扶下,主动前走来,溺爱的看了一眼顾欣儿,道:“欣儿,爷爷不是告诉你,小先生来时,记得叫醒我,你怎么不听话。”
“对不起,爷爷。”顾欣儿低低说着,朝张扬露出一抹歉意。
“老头子我一直都想亲自感谢,奈何我这孙女管的严厉,你一定是那位将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小神医张扬吧!”
老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但是那份气度是无法掩盖的,而且谈吐又不失幽默,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老爷子客气了,恰逢棋会而已,换做别人,我也会救治的。”
张扬知道老人身份不凡,但这些都与他无关,完全是客气话。
“哈哈哈哈,好,小兄弟,说的好,我华夏泱泱大国就需要像小兄弟这样有医有德之人,不像现在一些私欲无厌的庸医。”
老人爽朗的大笑,小神医立时变成了小兄弟,而且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赞赏。
“既然如此,那我也称老爷子一声顾老哥吧。”张扬无耻的顺杆上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旁边的顾欣儿有些不满的嗔怪一下爷爷,却是毫无办法,而那位冷酷青年闻言后,嘴角却是下意识抽搐几下,目光颇为怪异。
“好,顾老哥好,哈哈哈,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哈哈哈。”
笑罢,顾老主动开门见山,又道:“小兄弟,你就直接和我说吧,我还能坚持多久。如果时间不长,老头子我就清闲的安享晚年,如果时间足够,我也有一些心愿未完。”
“爷爷,我不许你胡说。”
顾欣儿当即着急的制止着,不过语气却是十分紧张,清冷的俏脸上,看向张扬时,蕴含着祈求之色。
还有一道刀子般犀利的目光定格张扬身上,是那青年,张扬感觉像是被狼盯上一样,分明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对此,张扬直接无视,但是他的表情却变得认真起来,微微沉吟一下,开口道。
“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彻底治愈老哥你的脑瘤。”
闻言。
场内的三人皆是一愣。
顾欣儿十分清楚爷爷的病情,这些年来,不论是国家方面,还是她个人方面,曾经有不少中外名医为爷爷下了死亡通知书。
当得知爷爷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整个大脑三分之二的面积,最多只有几天可活之时,顾欣儿差点因此崩溃。
为了让爷爷可以开开心心的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她将爷爷接到了青海老家老院子中,打算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的陪爷爷,让老人家不会寂寞的离开。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希望的曙光竟然照耀下来,一个神奇的大男孩出现了。
他不止将爷爷从死神手中夺了过来,更是将大脑中扩散的癌细胞净化,对此,她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敬,同样,亦有很复杂的忐忑和紧张。
因为她知道,爷爷的癌细胞扩散虽然被控制了,但是,并不意味着能够治好癌症,而且是脑肿瘤的癌症。
纵然是她,底下身段去请求张扬出手,也是为了能够继续控制爷爷的癌细胞,至于彻底治愈,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上次从医院检查回来,胡青说的很清楚,虽然癌细胞停止扩散,但是,爷爷的脑肿瘤已经是超过晚期三级,而且还压迫着大脑的神经组织,完全是没有任何治愈机会的绝症。
最多一年,癌细胞还会扩散,到时候……
而就在刚才,她似乎听到一句让她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话。
“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彻底治愈老哥你的脑瘤。”
如果换成别人说出这样的话,顾欣儿是断然不会相信,但是,她亲自见证过张扬的神奇,却是有些不一样了,但仍然不敢相信,害怕自己出现幻觉一般。
“张,张扬,你,你刚才说……完全治愈爷爷的脑癌?”
“是啊,有问题么!”张扬表示很无害,心中却是甚为得意。
“哈哈哈,小兄弟,虽然你的演技不错,不过老头我现在可是耳不聋眼不花,你直接和我说就行,不必陪着欣儿来安慰我。”
顾老一怔之后,马上反应过来,误以为这是两人在安慰他,直接拆穿后,老人的语气仍然十分豁达,而且颇有几分小得意。
虽然很多细节,顾欣儿不让胡青和他说,但是当胡青为他检查的时候,他问的很清楚。
单纯只是控制癌细胞扩散,其实并不能让他活上多久,脑肿瘤已经压迫到神经,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彻底治愈,几率是零。
旁边的冷酷青年亦是恍然之色闪动,很快消失。
“顾老哥,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张扬的神色之间变得十分认真。
闻言,顾老原本大笑着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原本浑浊的老眼猛然变得犀利,紧紧盯着张扬,张扬无所畏惧的和他对视着。
许久。
“小兄弟,你是认真的么……”
忽然,顾老缓缓说出一句话,他的语气之间有了一些颤动,可以看的出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绝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如果可以治愈,那么以他现在的年岁,至少还可以活上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
面对着这种差距,纵然是顾老生性豁达,却也是无法平静。
“自然是真的。”
张扬同样认真回应,他的目光瞟向顾欣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青年,说道:“不过,我需要一个条件。”
条件?
闻言,场内三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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