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拉拉》第十五章

  那天吧，总算逮着个机会，我和可可非常严肃认真地聊了一次，既然他粑粑因为忙于八卦别人，对可可疏于管教，就暂且让我拉拉来教可可做狗的道理吧。我语重心长地对可可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有自个必须遵守的行为规则。比如抓老鼠是那些猫的职责所在，我们狗狗难得好心帮忙抓几只，就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狗狗虽然心里不平衡，但没有办法，这是人类给以我们和猫咪之间不同的行为规则，我们狗狗负责看家，他们猫咪负责抓老鼠。虽然现在的猫咪，大部分给养得白白胖胖的，稍微走几步都要喘个大半天，抓老鼠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力不从心了”。
  “我接着说，比如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长江黄河最后都会流入大海，这是他们作为河流的行为规则。从来也没有听说哪条河最后飞上了天的。当然啦，我们男孩儿喜欢女孩儿，那也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俗话说得好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拉拉就喜欢小黑妹妹，非常喜欢的那一种。可能遇见小黑妹妹以前，我也像你一样的不着调，喜欢看漂亮妹妹，喜欢跟在漂亮妹妹屁股后面，看见了特别漂亮的那些个妹妹，还会情不自禁地叫唤几声，甚至会吹个口哨啥的。自从我有了小黑妹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反正我心里眼里就只有小黑妹妹”。
  “而你呢，在小区里见一个，就爱一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不管是姐姐妹妹，甚至奶奶外婆都喜欢，简直太不像话了。她们私下里都叫你花痴，你知道不”？
  “我也不想啊，我只想有个能愿意和我说话的人就行了，这年龄不是问题啊”！
  “你咋还有理了”？我义正词严地批评他，“你不但在小区骚扰女孩儿，听说你有一次还把一个小孩儿给咬了，让你粑粑赔了人家两千块钱，是不是”？
  可可委屈巴巴地说，“我看那个小孩儿太可爱了，想跑过去亲亲他，结果把那个小孩儿给吓哭了”。
  “切，还说呢，那个小孩儿腿上为啥有你的牙齿印，还给人当场捉拿归案”？
  “那还不是因为我太喜欢那个小孩儿，亲的时候，下口稍微重了点了”。
  ”你以前恬不知耻地骚扰人家女孩儿，那叫耍流氓，还只是犯错误。现在你咬人了，那性质不一样了，那就叫犯罪了。你这小子还不知错，我看你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你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时候“！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还学会狡辩了，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想要让奇奇认识错误，弃恶从善。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算了，今儿我拉拉也说的口干舌燥的，等下次有机会再好好教育教育他。
  可没等我下次再好好教育教育他，这小子又犯事儿了，这次还真的是摊上大事儿了。
  那天吧，粑粑牵着可可去买早餐，和一个小男孩擦肩而过，也就在擦肩而过地那么一小会儿，可可竟又把那个小男孩给咬了一口，下嘴真可谓又快又准，让人事后也匪夷所思地想不通。当时双方都没有现，小男孩回家后，叫腿疼，然后家长才现，孩子腿上有被狗狗咬的牙印，咬得还很深的那种。然后他妈妈才想起，在小区门口曾经和可可擦肩而过，因为可可在这个小区早已经名声在外臭名昭著的，想想这事儿啊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后来去小区物业调看录像，更是坐实了可可的犯罪事实。
  这位家长做得有点那个啥，他们不直接找可可粑粑，而是把那段可可咬人的录像，给在了小区业主的微信群里，上面还说请可可的粑粑主动联系小孩儿家长，商量赔偿事宜。当时可可粑粑正在上班，那个业主群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还不知道呢。业主们在群里义愤填膺地，也说了些非常过激的话，毕竟是痛打落水狗狗的事儿啊，参与的人就特别多，几乎整个小区的业主都开始声讨可可的过往的斑斑劣迹，大有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的架势。我麻麻当时没有参加，虽然她认为可可咬人是不对的，但也看不惯那些人起哄架秧子，对一只狗狗口诛笔伐的，麻麻说，毕竟是毛孩子，骂几句打几下也就差不多可以了，可可再这么不乖，也罪不至死啊。
  后来，可可粑粑的一位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打电话给可可粑粑，让他打开微信群看看，他粑粑打开一看，简直要被气晕了，打电话给物业，说自个不要可可了，让物业通知打狗队，直接来把可可打死算了。物业的工作人员好言相劝，是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等你下班后，你们都到我们物业，大伙儿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协商解决。
  后来双方协商解决的结果是，可可粑粑赔付医药费一千多元。可可粑粑这次好像真的再也不要可可，说要把可可丢到荒郊野外去，他麻麻反而不舍得了，不停地打电话给一些朋友们，问她们愿不愿意收养可可，当时他粑粑说的虽然很绝情，说要打电话让打狗队来打死可可，但这个电话好几天都没有打出。毕竟是自个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毛孩子，可可粑粑也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从来也没有想过真正要把可可丢到荒郊野外，甚至打死可可。三天后，终于有一位朋友愿意收养可可。
  好像可可被粑粑麻麻送走的那一天，天还下着雨，可可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离开了我们小区，虽然他并不怎么乖，但我还时不时地会想起，我想如果我们大伙儿都不孤立可可，如果我们都和他做朋友，也许可可会变成好孩子。如果可可粑粑麻麻平时多关心他一点，而不是认为让他吃饱喝足就万事ok了，平时对他不闻不问的，也不关心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麻麻可不这样，平时经常告诉我们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不厌其烦的，让我们心里有数。也许在可可这件事儿上，我们大伙儿都有错，只不过所有的过错，现在只能让可可一个毛孩子背负了。
  后来听说，可可在新家又咬人了，哎，可可，你几时才会真正长大，才会真正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