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月》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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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月》
  作者:海芋粥
  文案:
  大燕新帝穆淮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他心悦之人,是晋国那位女扮男装替兄长为质子、在燕国皇宫内隐忍了十五年的锦嫣公主。而如今大燕的皇后,不过是个摆设。
  皇后姜宁灵自然也心知肚明。
  只是她放不下年少时心中的执念,明知他心悦旁人,仍执意入宫,嫁予他为后。
  入宫后,姜宁灵只当不知白月光,陪在他身侧,差点儿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直至她得知新帝不惜放弃晋国每年的赋税与贡奉,只为博锦嫣一展愁眉、直至她得知锦嫣将入宫为妃、直至她得知自己竟然从未入得他眼。
  姜宁灵顿悟了。
  守着狗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如死遁吧。
  新帝娶姜宁灵,不过是因得她与白月光肖似的那张脸。
  一个替身罢了,新帝自认内心古井无波。
  直至锦嫣站至他面前,新帝看着那张与姜宁灵半分也不相像的面容,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年轻帝王,头一次,真心实意地慌了。
  手动高亮:
  1. 不换男主
  2. 白月光就是女主,男主大傻子认错人
  3. 架空,架空,架空。
  一句话简介:要你认错白月光
  立意: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宁灵,穆淮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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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姜氏
  微风和煦,日光温暖。
  安国寺后山的桃花开得纷纷扬扬,醇和的香气夹在风中,沁人心脾。
  石子铺就的路上,游人三三两两,有许多豆蔻年华的少女,三五成群地往桃林深处而去。
  姜宁灵戴着帷帽随人流一道往前,并不十分显眼。
  偶有谈话声传来,又很快散在风里。
  “听闻寺后那株古树许愿很灵的,尤其是在姻缘一事上!”
  “当真?”
  “当真!若是不灵,怎会有这么多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也来这里?”
  说话的少女声音清脆,言语间透着向往。
  许是离得近的原故,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姜宁灵耳中。她环顾一周,见同她一般带了帷帽的女子不在少数,想来都是些谷欠来求姻缘却又面皮薄不想叫人认出来的贵女,忍不住弯唇一笑。
  姜宁灵缓步往前走着,不多时,身后又响起方才那少女的声音,听上去比方才刻意压低了几分。
  “听说,翰林学士家的那位,便是在此处求的姻缘。”
  “那一位?那,这古树果真灵验。”
  “那可不,说起来,那位也真是面皮厚。”
  二人话语中不加掩饰的议论与嘲讽,听得若竹一阵皱眉,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家小姐,却只能见她面容掩藏在帷帽的轻纱下,神情看不真切。
  那两名少女显然还未意识到这番议论被听了去,仍在那自顾自地说着。
  听得那些话语之中的刻薄之意愈发明显,若竹有些听不下去,正想转身辩驳两句,就被姜宁灵抬手制止。
  “不必理会。”
  女子的嗓音比三月的春风还要轻柔婉转,但语调间却带着些漫不经心地冷意:“归根结底,不过是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罢了。”
  若竹动作一顿,觉得自家小姐说得有理,可到底有些不忍心,低声道:“小姐,这会儿人多了起来,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省得不清净。”
  姜宁灵知晓若竹是担心她听了那两人的话难受,心中虽不甚在意,却还是依着若竹的意略略加快了脚步。
  桃林正中央,是一株古树。
  没人能说得清它经历了多少年岁,众人只知晓在这安国寺落成之初,这棵树便在这儿了。
  安国寺如今百年香火不断,渐渐地连带着这课树也被传得神乎其神。
  这株桃树主干粗壮,由两名成人合抱都勉强,枝干底部的土壤微微隆起,依稀可见其下盘根错节的根须。向上而去的枝叶繁盛茂密,春日里长出的新芽正迎风舒展。
  与桃林中其余树木不同的是,这株古树上缠挂着许多系了木牌的红绸绳,或新或旧,交缠在枝桠间,给它添了一分别样地美感。
  姜宁灵仰头望着一树随风轻舞的朱红绸缎,起先还想要找出数月前自己挂上去的那根,待目光流连一番后,又觉想要找到它几乎是不可能。
  不知怎的,她脑中忽地想起方才来时路上听到的谈话来。
  起先她也是听闻安国寺后山的桃树许愿甚灵,才来了此处。至于灵不灵……
  灵的。
  否则她也不会特意回来还愿了。
  只不过,多年心愿一朝成真,倒叫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若竹见她只仰着头不知在看何处,便提议道:“小姐,来都来了,不若再许一个愿?”
  姜宁灵有一瞬间的茫然:“再许一个愿?”
  若竹犹豫一番,大着胆子道:“小姐既已成为正——正室,不如再向神灵许愿,成为那位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
  若竹方才差点脱口而出“正宫娘娘”这一称呼,话到嘴边又想起这是在外边儿,生生改了过来。
  姜宁灵闻言一笑,心中反倒比来时松快几分:“不可贪多。”
  这话,像是说与若竹听,又像是劝慰她自己。
  “好了,这两日府中忙上忙下,我好容易偷得半日闲,也该回去了。”
  说着,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去,裙摆轻旋间,带起落花纷纷。
  姜府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偶有行人从门前路过,皆忍不住朝内张望,眼中一派羡艳惊叹之色。
  姜宁灵的马车从街中穿过,路人认出这是姜府马车,面上打量之色更甚,顿时放慢了脚步,更有大胆的,直接停了下来,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自新帝封后的诏书下来后,姜宁灵便身不由己地活在京中达官显贵茶余饭后的资谈里,对于这些意义不明的探究打量,早已见怪不怪了。
  姜宁灵在若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朝府中而去。
  路人见马车中下来一道纤细身影,猜到十有八九便是姜家即将入主中宫的那位,一个个更好奇了。待见女子面容掩盖在帷帽的轻纱之下,又都忍不住一阵失望。
  “早便听闻姜家大小姐瑰姿艳逸,华容婀娜,今日虽只得见背影,却也难掩气质清然,这等人物,怎的就想不开非要去……”
  有路人叹息,话还未说完就被同伴打断:“慎言,皇家之事,也是你我之辈可议论的?”
  这些议论声姜宁灵全未听见,只缓步朝府中而去,将那些声音隔绝在身后。
  再过几日,便是新帝的封后大典。
  不论姜氏怀着怎样的心情,这事儿都马虎不得。
  姜宁灵跟着忙前忙后了两日,眨眼便到了大婚当日。
  天子大婚,自是庄重威仪。
  宫中早派了嬷嬷前来教导姜宁灵礼仪,姜家簪缨世家,这些事情对姜宁灵而言并不难,几乎只需嬷嬷稍提点两句,她便全都会了。
  只是这到底是她大婚,姜宁灵心中难免紧张。待大婚当日,心中的紧张之感难免又愈发地浓重了起来。
  以至于当封后大典结束,她坐在永安宫铺满红绸的床榻之上时,心中的紧张感仍未散去。
  若竹仍陪在她身侧,见四周闲人都已散去,便低声关切道:“小姐,可要用些吃食?”
  姜宁灵摇了摇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没有半点胃口。
  若竹知晓她的性子,便也不再多言,只垂着手站在一旁,静静地陪她等。
  不知等了多久,窗外已从暮色西沉到月上梢头,若竹觉得自个儿腿都有些麻了,外边儿却仍然静悄悄的,并无半点儿动静儿。
  姜宁灵身板坐得笔直,层层华裳包裹住她纤细的身子,却压不住那一份秾丽。
  若竹忍不住小声劝道:“小姐,夜已深了,不若先歇下吧。”
  姜宁灵依旧摇头,未发一言。
  又等了一阵,见若竹面上担忧之情掩不住,姜宁灵这才开口道:“你应当是觉得陛下不会来此了吧。”
  若竹心事被戳穿,索性不掩饰,咬着唇点了点头。
  姜宁灵浅浅一笑,笃定道:“他会来的。”
  哪怕新帝在一众贵女中选她为后,是经历了重重无关感情的思量;哪怕她父亲为了她在其中推波助澜许多,导致新帝“不得不”选了她,但再怎样,新帝也不会在新婚之夜便拂她的面子,亦或是说,拂姜家的面子。
  毕竟新帝立她为后,多半是看中了她身后姜氏一族在文人士族中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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