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晋北小卒》439、忙碌的早晨

    第二天是年三十，每年的这一天，按照惯例，国企上班一族，除了领导之外，一般都只是上半天班，中午就可以回家。虽然没有任何文件规定应该这么做，但人性化社会，企业管理也要充满人情味，只要工作能排布得开，国企的领导者一般都睁一眼闭一眼，乐得给广大员工送一个大人情。
    由于上午要上班，上班族家家早晨起来都要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冻好的年货缓上，再把对联贴好才去上班，这样，下午回来简单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便可以准备丰盛的年夜话了。
    欧阳春和孟春桃本来想早点起来，可是由于昨天晚上睡得实在太晚了，事先设好的闹铃直到响了第二遍，才把他们吵醒。
    孟春桃懒洋洋伸手抓过闹表看了一眼，顿时低声惊呼到。
    “我的天，五点半了，快起来，来不及了。”
    孟春桃话音未落，两人像被弹簧弹了一下，匆忙起了床，迅速穿好棉衣，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孟春桃从厨房里拿了两个白钢盆，两人又一起轻手轻脚走出屋子进了仓房。
    仓房的缸里放着事先准备好的年货，他们要把晚上做年夜饭用的东西拿回屋里缓上，如果下午回来再缓肯定来不及。
    孟春桃边从缸里往外取东西，边低声问欧阳春。
    “你爸妈第一次在咱家过年，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咱们应该做点什么。”
    欧阳春也低声说到。
    “我记得小时候在上海过年，也没见准备什么太多的东西，年夜饭也很简单，没咱们这边这么麻烦，也没咱们这边热闹。我看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去年怎么过今年还怎么过，上次去上海，我听我爸妈说，他们也想感受一下北方过年的样子。”
    孟春桃将冻得发硬的鸡鱼肉拣出来放在盆里，把缸重新盖好? 冲欧阳春说到。
    “一会儿你问问爸妈，看看爸妈爱吃什么? 我中午回来再买，咱们吃的东西可能不合他们的品味，不能委屈了他们。”
    欧阳春笑着阻止到。
    “真的不用，就是问他们? 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反倒会让他们觉得给咱们添了麻烦。我在家那会儿? 我知道我妈很要强? 从来不愿意麻烦别人。”
    孟春桃想了想点了点头? 说到。
    “如果是这样? 那我还是别问了? 让他们随便点好? 回屋吧? 这太冷了。”
    两人各自端了一个盆走出仓房回到屋里，又轻手轻脚进了厨房。
    孟春桃留在厨房准备做早餐? 欧阳春则走出厨房，从箱柜中取出买好的对联和胶水放到桌上? 又去卧室拿来剪刀将对联裁开，准备贴对联。
    欧阳春见儿子欧阳秋实还没醒? 于是走到行军床前，用手拍了拍欧阳秋实的屁股? 小声说到。
    “儿子，起来跟爸贴对联。”
    欧阳秋实身体动了一下，再无反应，欧阳春连喊了三遍，欧阳秋实才懒洋洋地抻了一个懒腰，眯缝着眼睛看着欧阳春，一脸困意恳求到。
    “爸，我真的太困了，让我再睡会儿，您自己贴吧，好不好？”
    自从欧阳秋实能打酱油开始，欧阳春就养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年过年，他一定要和儿子一起贴对联。这样他才觉得日子能过长远和红火，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没有任何根据。
    因此，看到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欧阳秋实，尽管欧阳春也有点不忍心，但自己定的规矩不能破。
    欧阳春狠了狠心，语气生硬却又不容质疑地说到。
    “我知道你困，快起来，白天你再补觉，对子不能不贴。”
    欧阳秋实知道不起来不行，这么多年了，每年三十，他都睡不成懒觉，他知道，如果他不起来，欧阳春肯定没完没了。
    于是，欧阳秋实只好强打精神，撑持着从行军床上坐起来，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不情愿地下了床。
    这时，欧阳冬生和陈兰香也已经起了床，来到了厅里。由于昨天天上地下的一番折腾，他们确实感觉累了，如果在平时，他们早就起来了。
    欧阳春见爸妈都起来了，急忙转身笑着说到。
    “爸妈，吵醒你们啦，你们休息得好吗？起来这么早也没事做，你们再睡会儿吧。”
    欧阳冬生见欧阳秋实困得不行，笑着冲欧阳春说到。
    “我们睡得很好，平时我们比这起得早的。阿春啊，要不让秋实再睡会儿，我和你贴对联吧。”
    欧阳春知道欧阳冬生心疼孙子，急忙解释到。
    “爸，秋实长大了，这些事也应该让他学着做了。”
    欧阳秋实强打精神说到。
    “行，我和您一起贴对联，行了吧。”
    欧阳春把裁好的对联递给欧阳秋实，自己拿着福字和胶水，笑着说到。
    “这还差不多。”
    欧阳春和欧阳秋实来到外面，欧阳春负责抹胶水，欧阳秋实负责贴对联和福字。
    陈兰香见孟春桃在厨房忙着做饭，便走进厨房，说到。
    “春桃啊，如果你不嫌弃，我帮你做吧。这年龄大了，累一点儿就起不来，我应该起来做早饭的，让你多睡一会儿。”
    孟春桃边切着土豆丝边说到。
    “妈，您起来啦？瞧您说的，我嫌弃谁也不能嫌弃您啊。真的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您再去睡会儿吧，饭好了我叫您。”
    “不碍事的，我也闲不住，我拌土豆丝好吃得很哪，我来切吧。”
    孟春桃怕再拒绝让陈兰香多心，于是笑着说到。
    “行，那您来拌土豆丝，我出去买点油条大果子，不知道你们能吃得惯吗？”
    陈兰香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说到。
    “吃得惯的，吃得惯的，我们那边也吃这个的，你快去吧。”
    孟春桃把各种调料找出来放在台板上，说了一句“我出去啦”，便走出厨房快速穿好棉衣，拿起保温桶出了家门。
    欧阳春急忙问到。
    “你干什么去？”
    “买点油条大果子，昨晚在外面吃的，家里没有吃的。”
    寒冷让孟春桃走得很急。
    “外面冷，你回屋吧，贴完对联我去买。”
    欧阳春一边往门框上抹胶水一边说话。
    “不用，一会就回来了。”
    孟春桃说话的功夫，人已经走出了院子。
    欧阳冬生在屋里没事可做，就也来到外面看着欧阳春和欧阳秋实贴对联，不时提醒着歪了正了。
    今天的天气很冷，尽管欧阳冬生和陈兰香来时特意买了棉袄穿着过来的，但他还是有点不适应，他操起双手，往手心哈着热气，不停地活动着身体。
    欧阳春就让欧阳冬生进屋。
    “爸，外面太冷了，您回屋吧，别冻感冒了。”
    欧阳冬生不想回屋，裹紧了衣服，忍着冷说到。
    “不冷的，我看着你们贴对联。”
    由于天气很冷，对联贴起来很费劲，欧阳秋实必须用手焐一会儿才能贴住，两人好一会儿才把对联贴好。
    爷仨哈着双手跑回了屋里，欧阳冬生从来没这么真切地感受过东北的寒冷，他觉得自己被冻透了，从里到外都冒着凉气。
    陈兰香已经拌好了土豆丝，又打了几个鸡蛋，煎了一个大鸡蛋饼，用盘子盛了一起端到了桌上。
    陈兰香见欧阳冬生冻得直打寒战，埋怨到。
    “你还以为是在上海哪？当心不要感冒了。”
    欧阳冬生笑了笑，说到。
    “干冷没事的，咱们那边的湿冷才伤人，不碍事的。”
    欧阳春叮嘱到。
    “爸，我妈说得对，您刚来，还不适应，一定不要感冒了，还是注意点好。”
    欧阳冬生摆了摆手，边往房间里走边说到。
    “放心吧，没事的，别听你妈唠叨，我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