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晋北小卒》195、意外的一个电话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孟春桃每天把主要精力全部放在照顾儿子欧阳秋实的饮食起居上。每天上班时间，她会花很长的时间，精心地为儿子准备第二天的食谱，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儿子做好吃的，弄得欧阳秋实一时很不适应。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欧阳秋实直言不讳地说了自己的感受。
    “妈，您不用天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多麻烦呀，我又不缺营养，您每天就荤素搭配着做就行，不用天天换花样，您这么费心思，反倒让我心里有负担。”
    孟春桃却笑着说到。
    “不麻烦的，又不费多少事，怎么都是做饭，吃什么不是吃，也都得做。你吃好点，妈的心里也好受，免得以后后悔，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你只负责吃，妈只负责做。”
    “妈，真的不用这样，总这么吃，营养会过剩的，我爸又不在家，就咱们俩人，还不天天吃剩饭呀。”
    欧阳秋实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孟春桃每天换着花样做好吃的，而且每次都是几个菜，确实每天都要吃剩菜。
    孟春桃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见儿子坚持着，只好说到。
    “行，那就听你的，每天两菜一汤，这样可以了吧？”
    “嗯，天天吃剩菜也是一种浪费。”
    孟春桃听从了儿子欧阳秋实的建议，每天坚持一荤一素搭配，每天都不重样，日子很快到了高考的前两天。
    一天晚上，欧阳秋实去学校上晚自习，孟春桃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家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孟春桃眼睛看着电视，伸手接起了电话，随口问到。
    “喂，请问您找谁？”
    电话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隐约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孟春桃感觉奇怪，追问到。
    “请问您找谁？再不说话我可挂了啊。”
    孟春桃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或者是谁在搞恶作剧，语气多少有些冷淡。
    电话里突然传过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是春桃吧？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没吵到你休息吧？”
    孟春桃觉得声音很陌生，但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客气和小心，这让她愈发困惑。
    “您是？您打错电话了吧？”
    电话里陌生的女人说到。
    “不会错的，我是欧阳春的妈妈。”
    话音未落，孟春桃有如坐在了弹簧上，不由自主地腾地站了起来，险些将电话机拽到地板上。
    太意外了，简直是太意外了，意外得让孟春桃一时有些发懵。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的婆婆会给她打电话，而且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和气。
    结婚这么多年了，孟春桃还是第一次接到婆婆给她打来的电话，虽然这是她心中一直期盼的，但她一时还是感觉心慌意乱，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您，您说您是谁？欧阳春的妈妈？您是我的婆婆？”
    电话确实是孟春桃的婆婆郑月娥打来的，郑月娥在电话里笑着说到。
    “我是欧阳春的妈妈，你还能叫我一声婆婆，我真的太高兴了。”
    孟春桃极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手捂住电话传话筒，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说话。
    “妈，接到您的电话，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我实在是没想到您会打来电话。”
    郑月娥依旧笑着说话，语气依旧带着一种小心，似乎很怕自己说错了话。
    “这都怪我这个婆婆当的不合格，你我这婆媳之间沟通太少了，其实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阿春回去把我的话和你说了吧？”
    “嗯，说了，其实，妈，您没做错什么，错的都是我这个媳妇没做好。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给您和爸打电话，您也不用自责，过去的我早忘了，我一点都没恨过您和爸。”
    孟春桃一口气把自己的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这我相信，阿春来时也和我们说了，说你一直惦记着我们，我和你爸谢谢你啦。听阿春说，知道你们日子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夏荷在这边挺好的，有我们帮着你们照顾她，你们就放心吧。”
    郑月娥的话很贴心，让孟春桃的心顿时一热，险些流出眼泪。
    “妈，这个我一点都不担心，有您和爸照应，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您和爸的身体都好吧？”
    “好着呢，让你费心啦，都挺好的。夏荷正忙着毕业答辩呢，再过几天就毕业了，她在浦东新区找了一家外资企业，听她说蛮不错的，她和你们说了吧？”
    “她没和我们说过，最近她一直没来信，我正想去信问问她呢，谢谢妈告诉我这些。”
    “一家人就不要客气了好吧，阿春不在家呀？”
    一直没听到欧阳春的声音，郑月娥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他最近提为厂总工程师了，正在省党校学习呢，前几天走的。”
    郑月娥立即高兴地说到。
    “哟，阿春又提干啦？真的是太好了哟，他今天回来吗？”
    “他们封闭学习，不允许随便请假的，要二十几号才回来呢。”
    “哟，这么久呀，秋实快高考了，他也陪不了了吧？”
    “嗯，公事要紧，由我来照顾秋实不会出问题的。”
    “这我倒一点都不担心，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因为秋实马上高考了，我们想问问，秋实高考后会选择上海的大学吗？”
    “听他的话倒是有这个意思，但不知道成绩怎么样呢，如果成绩不够，可能会选择别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变没变？一切都要听他自己的选择。”
    “你这么想是对的，父母不能包办太多，妈当年就是管得太多了，想得也太多了，一时昏了头，才对你做了那些不合适的事。”
    郑月娥不由又检讨了起来。
    孟春桃急忙阻止到。
    “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谁都别记在心里，一切都要向前看，您说对吗？”
    “对，对，你说得对，不说这个了，我和你爸的意思，让秋实也往上海考，上海是有发展的，到时我们也能帮你们照应一下。”
    “谢谢妈和爸了，如果他往上海考，我们绝不拦着，让他代替我们尽尽孝也挺好的。”
    “我和你爸身体好着呢，还能照顾他几年，等过了这个机会了，你想让我们照顾也力不从心了。”
    “照顾他倒是用不着，一个大小伙子，咋着都行，倒是您和爸要保重身体呀。”
    “放心吧，我们挺好的，等秋实成绩出来了，报完志愿了告诉我们一声。如果他来上海，等秋实来上海报到的时候，你和阿春一起来，我一直想和你当面聊聊呢。”
    “好的，妈，如果时间允许，我到时一定去。”
    “那好，我挂了啊。”
    “好的，再见，妈。”
    “再见吧。”
    说完话，郑月娥率先挂断了电话。
    孟春桃则拿着电话机一时忘了放下，神情依旧有些错愕，这个电话太意外了，意外得让她一直觉得像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