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女王变身记》124 真相浮出水面

    坏人的可怕之处不是在于她是坏人，而是她自认为自己是好人。
    齐睿看着一早就自我感觉良好、准备收拾细软再度离家出走的简甄，他脱口说出内心话：“你肯定是女巫，才会让我满脑子都想做坏事。”
    “来不及了，我这坏事做尽的女巫，早在你身上下蛊；你这辈子除了跟着我为非作歹，再也不可能有其他出路。认命吧！”简甄的语气和表情，充满致命的诱惑。于是，两人又不可避免地，再度吻得难分难舍，仿佛这方天地只有他们二人...也确实只有他们二人，两小孩还在成家度假。
    自从那一晚的炸鸡事件爆发后，方景淳不再搭齐睿的便车，理由是：“我有其他行成安排，不需麻烦齐总接送。”当高思纬把这段话转达给齐睿，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方总的语气不太爽，不晓得是不是胃疼又犯了。”
    齐睿那张杀神脸，没有任何表示，只交代高思纬一件事：“记得提醒方总，老宅子的房本，今天得送到公司。几位投资者确认后，才愿意参加后天的大型投资会议。”
    “好的，齐总，我马上去办。另外，叶董约您老地方见。这老地方，我需要开车载您过去吗？”高思纬的表情有点免强，因为他不晓得老地方是一家店，还是某个大人物都爱去的神秘场所。
    “老地方不是你这种宅男可以去的。”齐睿犀利的眼睛早看穿高思纬那点小心思。
    “那就好，不是，我是说，那我赶紧追着方总要房本。”高思纬火速离开齐睿的办公室，勤快地拿起桌机拨打方景淳的号码。
    早在那晚的炸鸡事件前，齐睿曾问过楚一诺：“老宅子的房本，虎大看过吗？”
    “他看过图片，没看过正本。”楚一诺的语气不善，分明还有后话：“他这种专门淌浑水的老江湖，竟然没看过正本，没鉴定房本的真伪就决定跳水；这六十多年的饭，他白吃了。”夹枪带棍，不愧是楚一诺夸奖亲生父亲的作派。
    “几年前，曾听说老宅子等转手，市场上有几组人都感兴趣，也曾私下向我打听。但是，这桩交易很快关掉，据说方家最后决定不卖了。”齐睿的神情阴沈，跟暴风雨前的宁静没两样。
    “按照那位名媛的说法，方家的钱早败光；老宅子肯定得卖了变现。那个不卖的说法，绝对是方家放出来的假消息。”楚一诺说起真话，狠度超强。
    在上流社会待久，楚一诺的眼界早已拓宽到银河系；那些为了财富而处心积虑的把戏，一个比一个还狗血。只不过他们都有慈善家的身份，勾当也藏得深，狗仔和记者报导的少。
    “我的客户都是老钱出身，市场上各种光怪陆离的物件，他们熟的很。为方景淳洗尘那晚，请他们一块儿吃饭，大家坐下聊聊。”齐睿的贱性一发作，楚一诺也只靠边站。
    “幸好我没得罪你，多年来始终坚持当你的兄弟。你这大口一张，何止含血喷人，简直吃人不吐骨头。”楚一诺再次用他擅长的损人利己语法，好好表扬齐睿。
    那天的迎宾洗尘宴结束后，某位高大上的客人发来一条很妙的讯息：“老宅子叶董早已接手。”齐睿看到这则消息，眼睛张的可大了。送简甄和两个小孩回娘家后，齐睿往王莉的璞‧养美所旗舰店奔去；他和叶董约在那里。
    “当年，景气不好，市场低迷，工厂关了不少，许多人都失业；也在那时，手上资金充裕的人都捡漏。为了变现，很多世家都把老物件放在市场，等买家接盘。方家的那个老宅子，一开始喊出的价钱太高；条件比老宅子好的物件，价钱只有它的三分之二。”叶董的口吻像个看尽人世沧桑的高僧，波澜不惊。
    “这作派很方家，如果不能占人便宜，宁愿体面退场。”齐睿说出的观点，惹来大佬一阵笑意。
    “为此，方家付出不少代价。有兴趣的买家全收手，导致这物件流标两次，再也没有买家愿意投标。这一搁，九个月过去，方家的资金也被断链。”
    “方家说不卖了，这句话一开始是真的。”齐睿把大佬没说出口的意思补上。
    “真真假假，无需追究。银行准备对方家祭出抽银根之前两天，方家老太婆找上我，让我出个价。那时，我的事业版图集中在医疗科技领域，和文化有关的项目不在我的规划内。不过，她提的条件很诱人。她说：出价就卖。呵呵～”叶董的笑声，听不出明确的意思；看破不说破，应该是这笑声的主旨。
    “您最后的出价，和方家喊出的市场价，差了多少？”齐睿的金融投资魂对数字一向敏感。
    “差了六成。”大佬砍起价来不手软，商场认真打滚的早听说；只要晓得大佬也参与谈判，必定使出浑身解术，阻止价格被砍到见骨。
    大佬敢这么狠，每次出面还砍价成功，靠的是饱满的讯息。他懂得把散布在市场各角落的破碎讯息，组织成有意义的知识，再慢慢布线谈判，这才成功拿下优于市场的价格。
    谈判是金融投资界的必修学分，齐睿曾花时间研究大佬的协商谈判模式；越研究越着迷，甚至对简甄这么夸大佬：“叶董的实力大家都知道，但大家不知道他有多认真。打起资讯战，他就像个拥有最多高科技武器的大人物，动个手指就可以远距灭了对手。只有认真看待讯息的人，才有这种本事。”
    对于不是武器迷的简甄来说，想要理解齐睿的形容，确实有点难度；不过没关系，她晓得他在夸大佬，这就够了：“叶董神出鬼没的本事很吓人，要是惹火他，没饭吃是小事，没脸出来见人才是大事；因为，一出现准被嫌弃。”
    简甄不好把叶董从泰国翻出那个坑她的夏文良，丢给阿海好好照看他、不准他到处乱跑的事全盘托出，只好用隐晦又无伤大雅的方式说出她对大佬的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