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初见》第二十章 意识救人

    李明躺在床上，就像鬼压身一样。
    他听见医生护士在念叨着各种药物的名字和剂量，以及手术工具消毒准备所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从无聊到恐惧，他开始体验到什么叫做等死必死更痛苦，虽然这一刻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死。
    “肾上腺素25。”
    “医生，不行。”
    “30。”
    “不行。”
    “40。”
    “医生，还是不行。”
    “准备电击。”
    李明越听越怕，这不是电影的桥段吗？什么时候落到了老子头上？老子不是真的要死了吧？不对啊，没有痛感，什么都没有，这就领饭盒了？李明一连串的问号悬浮在脑子里，刚开始有钱难道就要死了吗？
    “小子，胡思乱想什么，给我集中注意力，控制丹田和鼻息。”熟悉的声音传到李明的耳朵，这一次像是有人在旁边说话。但没来得及多想，他马上控制丹田和鼻息，慢慢感觉到意识紧迫起来。
    “别东张西望了，我是你师父。你再不控制好，马上就嗝屁。”刘幸的声音比起之前温和了许多。
    “师父，我是要死了吗？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老头？….”李明有许多疑问，但来不及问，他就意识到不能讲话，需要集中注意力控制丹田和鼻息。
    “还算聪明，你在救护车里表现出让我吃惊的天赋，”刘幸的语气非常温和而坚定，就像一位关切孩子的父亲。“问题我简单的回答你，因为我马上也要全神贯注收拢你的魂魄以及调顺你的经络，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你无论如何都要始终控制自己的丹田和鼻息，否则就会功亏一篑。”刘幸顿了顿接着说，“那不是什么老头，是你的师公，我的师父，刘幸是我在这个时代的名字，我叫蔺且。”刘幸继续说道：“我们修行的就是强化自身的意识，发挥出不可思议的能力，简单说来就是这些，现在我开始帮你收拢魂魄和调顺经络。”
    蔺且最后一字一顿的说：“记住！控制丹田！控制鼻息！”
    话说完的一瞬间，李明便开始感觉到疼痛，从脊柱开始慢慢发散到周围，然后再传到四肢，李明甚至清楚的意识到每一个手指和脚趾的指尖都在疼痛，疼痛从开始的像撞击的疼痛再到刀割，然后变成像绞肉机在慢速绞动，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身体打烂、碾碎。根据科学的分析，人类最痛苦的疼痛就是女人分娩时，可以达到疼痛的十级。但李明此刻感受到的，远远不止这种抽搐一般的疼痛，而是各种类型疼痛的叠加，最开始因为疼痛感不是特别强，还能感到无比的瘙痒，但随着疼痛的增加，瘙痒完全被撕裂、击打、搅动、抽搐、针刺、刀割等等能够想象到和不能想象的所有类型痛感所淹没。
    “坚持着！”蔺且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似乎他也同样感受着李明身上的所有痛楚。
    随着疼痛的增加，意识反而越发的清醒。身上逐渐从散发着的光，慢慢变成收拢的光，最后李明顶着剧烈的痛楚，始终控制着鼻息和丹田。慢慢的，他发现疼痛感从全身上下每一个点的没有规则、没有方向、甚至是虚无的疼痛感，逐渐变成实实在在的，落在身体上被击伤处的疼痛，虽然疼痛依旧由全身散发着，但他却分明感到肋下和左腿和左臂最疼，而后他开始觉知意识正在和身体慢慢重合到了一体。
    蔺且强压着喘息，像是特意提着精神说道，“小子，真算你命大，今天先不跟你算账，等你醒了，我再来找你。”
    李明感觉全身无力，没有说话，这次不是控制着鼻息和丹田的主动沉默，而是真的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