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求我入椒房》第166章 争吵

    回归朝堂后,林梧日渐忙碌。
    从前他无心与林祁、林瑜争太子之位,也未做过任何努力,现下定了这样的目标,他不得不拿出备考的劲头来。
    每日周旋于各朝臣之间,与他们交谈试探,比整日做功课还要劳累。
    难得今日早些结束。
    上了马车后,他惦记着去接奚音回家,便同荆南道:“去迎星坊。”
    “是。”
    迎星坊。
    “顾先生他……”
    台上还在演绎顾先生的故事。
    奚音交代连演十日,她要让更多的人了解顾旦。
    甫一踏进来,林梧就被“顾先生”三个字吸引了。
    他驻足观望了会,随着剧情深入,他的脸色却是愈加黑沉。
    小厮早已认得林梧,凑上来说道:“公子,我们奚音小姐在三楼。”
    “嗯。”林梧应完,收回视线,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三楼雅间。
    时芥捧着奚音带来的《鬼怪志》,却是没有在看,他还在炫耀沈矜霜为他揉眼睛的事。
    自打那日之后,奚音已经听了不亚于十遍。
    “小爷就知道,小爷的确是魅力四射!”
    “待我同沈矜霜成婚时,你可要备上一份大礼。”
    “我同沈矜霜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
    奚音:……
    “哎,林梧,你怎么来了?”
    听得时芥这最后一句,奚音放了笔,探过身子来望:“林梧来了?”
    林梧走进来,同时芥点头示意了,但没应话。
    一瞧他这周身萦绕着的压抑感,时芥便知他心情不佳。
    扫了奚音一眼,时芥同她使了个颜色。
    奚音接收到来自时芥的提醒,可她实在是莫名。
    她什么也没做啊!
    时芥随后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说话了,我先去招呼招呼楼下的客人。”
    林梧:“好。”
    时芥走时,小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并且给奚音留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忐忑不安地盯着林梧,奚音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啦?”
    按照以往经验,林梧生气,一定是她的错。
    她想拉林梧的手,林梧却是别过身子,转而朝美人榻走去。
    他坐在榻上,身姿板正,嘴唇抿得直直的。
    一看就是生气了。
    奚音在他旁边坐下,好生哄道:“怎么啦?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啦?你说出来,我一定改!”她诚恳地举起手指,做发誓的样子。
    林梧面无表情,启唇质问:“楼下那出戏,可是顾少傅的事?”
    奚音坦然:“是。”
    “少傅已然西去,为何还要拿他的死大做文章?”林梧语气凉薄。
    他始终没看向奚音,因他知晓,只要对上奚音的那张脸,他就难以发泄他的愤怒。
    顾旦是他的老师、挚友,他希望顾旦走得安然,而不是在死了之后还要成为旁人的谈资。
    他恨奚音这样无所顾忌地利用一切。
    奚音盯了他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弄明白林梧的芥蒂所在。
    在林梧想来,顾少傅入土为安了,那就应当不要再打扰,更不该利用顾少傅的死来博眼球。
    可她并不是为了拿顾少傅的死为迎星坊吸引客人,而只是单纯希望更多人知晓顾旦的经历啊。
    奚音想了想,竭力柔声道:“正是因为少傅已经西去,所以才要将他的故事宣扬出去,让更多的人知晓他是怎样的人,让更多的人记住永宁有这样一个好官,不好吗?”
    “是吗?”林梧诘问。
    他起身,背对着奚音,双手在袖间捏紧,“你何故将利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是利用了顾少傅的死……”奚音长叹一口气,解释道:“但我并不是为了图任何私利,这有什么错?”
    “利用就是利用!”林梧厉声道,“在你心中,还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呢?”
    一口气涌到胸口,奚音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实在不明白林梧为何如此介意。
    人都已经死了,又何必留着那一身礼数?
    勉强克制住脾气,奚音浅声道:“死去的人已经从这世界离开了,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永宁有了问题,顾少傅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每一个在永宁子民都有权利知晓顾少傅是怎样的人,又为何而死。不是吗?”
    这一回,林梧没有应答,而是干脆利落地拂袖而去。
    听着那门“啪”地打开,又“啪”地关上,奚音坐在榻上,静默许久。
    是她的错吗?
    她不理解。
    过了须臾,时芥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他想坐到榻上,奚音一个眼神,他就止步在圆桌旁。
    扶着桌沿,时芥缓缓坐了下去。
    他摸了摸鼻子,斟酌着说道:“其实,林梧说的,也不无道理哈。”
    “有什么道理?”奚音反问。
    不等时芥开口,她又噼里啪啦地说道:“多一些人知晓顾少傅的事迹,就多一些人认清永宁的现状,大家才能觉醒。”
    “可是……”时芥顿顿道,他低了脑袋,不敢和奚音对视,“林梧和顾旦素来交好,顾旦的死如同他心中的一道伤疤,眼下你不但揭开了那道疤,还找许多人来围观,他可能……无法接受吧。”
    奚音蹙眉:“为何无法接受?”
    “因为顾旦对他意义非凡啊,他应当是希望顾旦能够安然地走,不再被世间的人叨扰。”时芥悄摸瞄了奚音一眼。
    奚音还是不懂:“为何?”
    “总之就是这么个道理!”时芥也厘不清了,有些抓狂。
    沉默了会,他想到要让奚音设身处地地感受,就循循善诱:“那我打个比方,比如,池将军对你来说,定当是极其重要的,你会利用池将军的死去大做文章吗?”
    几乎没有犹豫,奚音应道:“会。只是尚未到那一步,总有一日,还是要将池将军的死拿出来摊在青天白日下,让别人来看。若是旁人都不了解这些事,别人又怎会共情呢?若是别人不共情,又怎么会认同永宁该易主这件事呢?”
    盯了奚音好一会,时芥泄了气,嗫嚅道:“你太冷血了,我与你说不通。”
    你太冷血了。
    这句话不止一个人同奚音说过。
    在现世时,奚音曾一手带过一个小爱豆,她比小爱豆大五岁,二人情同姐弟。
    她为小爱豆争取来一个录制某档综艺的机会,不少人都通过那档节目一飞冲天,小爱豆也是这样期盼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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