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小宝gl（鹿鼎记同人）》35.秦青青智辩保命，到辽东盗艇逃跑

    
    洪夫人道：“大家都进来。”
    陆高轩抓住秦青青后领，将他提入船舱。只见洪教主赫然坐在舱中。
    秦青青身在半空，便抢着道：“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属下白龙使参见教主和夫人。”
    陆高轩将他放下，方怡等一齐躬身，说道：“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他们虽然也想讨好洪夫人，但这一句话向来说惯了的，毕竟老不起脸皮，加上“和夫人”三字。
    秦青青见洪教主双眼望着舱外大海，恍若不闻，又见他身旁站着四人，却是赤龙使无根道人、黄龙使殷锦、青龙使许雪亭、黑龙使张淡月。
    秦青青转头对瘦头陀喝道：“你这家伙瞎造谣言，说甚么教主和夫人身遭危难。我不顾一切，赶来救驾，那知教主和夫人一点没事，几位掌门使又那里造反了？”
    洪教主冷冷的道：“你说甚么？”
    秦青青道：“属下奉教主和夫人之命，混进皇宫，得了两部经书，后来到云南吴三桂平西王府，又得了三部经书。”
    洪教主双眉微微一扬，问道：“你得了五部？经书呢？”
    秦青青道：“皇宫中所得那两部，属下已派陆高轩呈上教主和夫人了，教主和夫人说属下办事稳当，叫陆高轩赐了仙药。”
    洪教主点了点头。
    秦青青道：“云南所得的那三部，属下放在北京一个十分稳妥的所在，命胖头陀和陆高轩看守……”
    胖头陀和陆高轩登时脸色大变，忙道：“没……没有，哪有此事？教主你老人家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
    秦青青道：“经书一共有八部，属下得到了线索，另外三部多半也能拿得到手，预备取到之后，一并呈上神龙岛来。已经得到了那三部经书，属下惟恐给人偷去，因此砌在墙里。我吩咐陆高轩和胖头陀寸步不离。陆高轩、胖头陀，我叫你们在屋里看守，不可外出，怎么你二人到这里来了？要是失了宝经，误了教主和夫人的大事，这干系谁来担当？”
    胖陆二人面面相觑，无言可对。过了一会，陆高轩才道：“你又没说墙里砌有宝经，我们怎么知道？”
    秦青青道：“教主和夫人吩咐下来的事，越是机密越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漏的危险。我对你们两个，老实说也不怎么信任。我每天早晨起身，一定要大声念诵：‘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每次吃饭，每天睡觉，又必念上一遍。可是你二人离了神龙岛之后，没称赞过教主一句神通广大。”
    陆高轩和胖头陀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暗暗吃惊，离了神龙岛之后，他二人的确没念过“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话，没料想给这小子抓住了把柄，可是这小子几时又念过了？
    陆高轩道：“你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这时花言巧语，想讨好教主和夫人，饶你一命。哼，咱们岛上老少兄弟这次伤亡惨重，教主几十年辛苦经营的基业，尽数毁在你手里，你想活命，真是休想。”
    秦青青道：“你这话大大错了。我们投在教主和夫人属下，这条性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教主和夫人差我们去办甚么事，人人应该忠字当头，万死不辞。教主和夫人要我们死，大家就死；要我们活，大家就活。你想自己作主，那就是对教主和夫人不够死心塌地，不够尽忠报国。”
    洪教主听他这么说，伸手捋捋胡子，缓缓点头，对胖陆二人道：“你们说白龙使统率水师，要对本教不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高轩听教主言语中略有不悦之意，忙说清楚他二人怎么在子爵府发现施琅拜访，又怎么发现写了辽东地名的纸条，又打听到他离京带了很多门大炮，推测白龙使奉了皇帝之命，前来辽东一带，既有水师将领，又有大炮，意欲不利于神龙教。
    秦青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陆先生，你自以为聪明能干，却哪里及得了教主和夫人的万一？我跟你说，你错了，只有教主和夫人才永远是对的。”
    陆高轩怒道：“你胡……”这两字一出口，登时知道不妙，虽然立即把下面的话煞住，但人人都知，“你胡”二字之下，定然跟的是个“说”字。
    秦青青道：“你说我胡说？我说你错了，只有教主和夫人才永远是对的，你不服气？难道教主和夫人永远不对，只有你陆先生才永远是对的？”
    陆高轩涨红了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秦青青道：“教主和夫人说我白龙使忠心耿耿，决不会叛变。他二位老人家料事如神，怎会有错？我跟你说，皇帝派我带了水师大炮，前赴辽东，说的是去长白山祭天，其实是……哼，你又知道甚么？”
    洪教主道：“你且说来，皇帝派你去干甚么。”
    秦青青便说康熙听信外国人汤若望的推算，算到罗刹国对大清不利，算出罗刹国的龙脉在辽东这边呼什么山，阿妈你个河附近，用大炮连轰二百炮，打坏了罗刹国的龙脉，今后二百年大清国就太平无事。
    秦青青这番说辞，洪教主半信半疑。
    秦青青又继续乱编，将黑锅全部推在瘦头陀造谣上面，又说自己信了瘦头陀的谣言，担心教主和夫人，才下令攻打神龙岛的。
    洪安通点点头，说道：“你这张嘴确是能说会道，可是你说挂念我和夫人，为甚么自己却不带兵上神龙岛来？为甚么只派人开炮乱轰，自己却远远的躲在后面？”
    秦青青说道：“属下罪该万死，实在是对教主和夫人不够忠心。我听瘦头陀说起岛上众人如何凶狠，连教主和夫人也捉了，属下害怕得很。上次……上次他们背叛教主，都是属下坏了他们的大事，倘若给他们再拿到，非抽我的筋，剥我的皮不可。属下怕死，因此远远躲在后面，只是差了手下的兵将来救教主和夫人，这个……这个……实在是该死之至。”
    洪教主和夫人对望了一眼，缓缓点头，均想这孩子自承怕死，可见说话非虚。
    洪教主道：“你这番话是真是假，我要慢慢查问。倘若得知你是说谎，哼哼，你自己明白。”
    秦青青心里也哼哼，老子明白的很，不就是惦记老子那几本四十二章经么？这会儿半信半疑也假装信了，留老子一命好找四十二章经么？老子一死，你洪教主再神通广大也找不到四十二章经。
    洪教主让无根道人看守秦青青，不许跟秦青青说话，秦青青快要闷死了。
    战船不停北驶，天气越来越冷。无根道人内力深厚，倒不觉得怎样，秦青青却冷得不住发抖，牙齿相击，格格作响。叫无根道人拿个衣服来穿，无根道人也不理她。
    又行几日，北风怒号，天空阴沉沉地，忽然下起大雪来。船行到半夜，忽听得叮咚声不绝，秦青青仔细听去，才知是海中碎冰相撞。
    次日清晨，推开船舱窗子向外张望，只见白茫茫地，满海都是浮冰，冰上积了白雪，远远已可望到陆地。这天晚上，战船驶到了岸边抛锚，看来第二日一早便要乘小艇登陆。
    秦青青心想怎么双儿还不来救自己。这一晚秦青青睡得迷迷糊糊，双儿摇醒她：“青青，快走。”
    秦青青喜不自禁，双儿终于来啦!再不来自己都要给冻死了，秦青青抱住她，双儿身上暖和得很。
    双儿道：“我已经点了那个道士的穴道，咱们快溜到船尾，划了小艇上岸。”
    两人悄悄溜出船舱。一阵冷风扑面，秦青青全身几要冻僵，忙转身入舱，剥下无根道人身上道袍，裹在自己身上。其时铅云满天，星月无光，大雪仍下个不止。两人溜到后梢，耳听得四下无声，船已下锚，连掌舵的舵手也都入舱睡了。
    双儿拉着秦青青的手，一步步走到船尾，低声道：“我先跳下去，你再下来！”提一口气，轻轻跃入系在船尾的小艇。秦青青随之跳下，被双儿稳稳接住。
    忽听得船舱中有人喝问：“甚么人？”正是洪教主的声音。
    吓得秦青青从靴筒中拔出匕首，砍断系艇的铁链，双儿忙提起艇中木桨，入水扳动。刷的一声，小艇登时冲了出去。
    等洪教主等人出来，小艇已经驶出好远。众人的暗器都已经打不着了。大船上只有一艘小艇，洪教主等人武功再高，在这寒冷彻骨的天时，却也不敢跳入水中游水追来，何况人在水中游泳，再快也追不上船艇。
    秦青青拿起艇底一块木板帮着划水，隐隐听得大船上众人怒声叫骂，又过一会，北风终于掩没了众人的声息。两人划了小半个时辰，这才靠岸。
    四下张望，但见白雪皑皑的平原无边无际，黑夜之中，也瞧不见别的东西。
    秦青青道：“咱们走吧。不走动下真的要被冻死了。”两人携着手，便向雪地中走去。雪已积了一尺来厚，一步踏下去，整条小腿都淹没了，拔脚跨步，甚是艰难。
    双儿问道：“青青，你明知道船上危险，你为什么还要上船？”
    秦青青说道：“一，我相信双儿这么机灵肯定能救得了我。二，我不上船我怕她伤心，也担心教主他们杀了她。”
    双儿道：“青青对方姑娘真好，若方姑娘知道青青如此为她，一定感动哭了。”
    秦青青道：“她感动不感动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双儿对我真心实意。”
    双儿见秦青青情绪低落不愿再谈，也不再提了。
    走到天明，离海边已远，回头一望，雪地里两排清清楚楚的脚印，远远伸展出去。再向前望，平原似乎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