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29.第二十九章

    
    童言觉得伤感, 没有送别, 没有goodbyekiss, 连迷轻的背影都没看见。
    因为忘了时间, 没有预判,这才慌手乱脚定了意大利的机票。中午独自吃饭,迷轻已把饭做好给她温着。
    海鲜汤不够鲜了,多放些紫苏粉。
    正在吃饭, 有人敲门,童言居然觉得是迷轻。想也没想开了门——祈仲北。
    祈仲北站在门外, 说:“我确定迷轻走了才来的。”
    童言把着门,“你要说什么?”
    祈仲北问:“不打算让我进来吗?”
    “不打算。你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祈仲北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你会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童言厌烦不堪,每一次证据, 都是一粒杀伤性的子弹, 枪林弹雨,她已被战争剥落的快一无所有了。
    “我不想看——”童言将手去掩门,祈仲北将那东西伸在她眼前, 童言手里还握着叉子……就那么叮当落在地上。是什么摔碎了。
    那是一张复印件,“(MC)MARRIAGE CERTIFICATE Groom:XIN, BO WEN SUN;Bride:Mi, QING Nazo ACknowledgement Date:10/23/X00X Marriage Date:10/23/X00X 10:00:00 AM”
    童言跌跌往后一连跌了千百米。觉得仿佛是坐在了沙发上,脊背却靠在沙发座椅。
    “迷轻是辛博文的妻子, 不止你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
    祁仲北走进来, 坐在童言身后。点了一支烟,递给童言。“我知道你现在抽烟。”
    童言推开烟,将自己埋在臂弯。她并没有得知真相后的恍然大悟,她如堕烟海。可是迷轻爱她。迷轻明明……爱的是她。结婚的时间早了,可是仍然是在自己赋予她“Nazo”的名字之后。
    在那之前,迷轻是一心一意地是要和自己结婚。只是事情,为什么会在一次次的修正后变得不可收拾?
    “你还记得,迷轻在圣彼得堡租住的那间房子?”
    童言抬起迷惘的眼。
    “对,就是辛博文。”祁仲北说:“还有NS的老板加勒特.麦克劳德(Garrett.macleod),你知道和辛博文什么关系?”
    童言怔着。
    祁仲北说:“老麦克劳德前后两名夫人七位姨太太。原配老婆叫西尔维娅(sylvia),生的老大帕吉特(Padgett)、老四安斯蒂斯(Anstice)。对,在原配老婆还在的时候,老麦克劳德先生搭上俄罗斯地下皇帝的姨太太,聂咏希,与其同时生下老二凯莉(kali)、老三加勒特。后来家族内斗,老大死了,老四听从安排到意大利处理家族生意。西尔维娅被离了婚,聂咏希成了正室。老二凯莉被嫁给了香港富豪辛正义,生下了三女一男,这个独子就是辛博文。”
    童言回想,难怪奥山别墅派对辛博文来了,他用英文说是他叔叔,原来是他舅舅。和谢乃德半点儿干系都没有。
    祁仲北说:“这样,你知道迷轻跳地下芭蕾的约翰城,是谁的吗?”
    童言失笑,那个在彼得堡陪迷轻进医院的“男朋友”,不消说,就是辛博文了。她一直认为是那个爱慕迷轻的Tom boy。辛博文口口声声说爱的那个人——是迷轻……那迷轻呢?
    童言干涩开口:“那……为什么……”
    祁仲北说:“为什么迷轻要嫁给洼冢?”
    童言眨眨眼。
    祁仲北说:“言言。我说了,一早就说过。迷轻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辛博文是什么人?他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胡来?就是此刻现在,他让一个人消失而后全身而退都不是什么难事。钱啊,言言。你母亲给你留了一大笔惹人觊觎的财产。二十亿,可能还不止……”
    童言抚起垂在脸侧的发,“麦克劳德一族会为了这么点钱费这么大周章?二十亿,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是天文数字,可以衣食无忧费奢一辈子,但在上层,连做一个项目都不够!”
    “麦克劳德不会。辛正义不会。辛博文未必不会。他没掌权,传言他有两个庶出的弟弟在香港,很得他父亲的欢心。他需要累积实力。”
    童言说:“我不相信。就算是这样完全没有必要利用迷轻来——来做诱饵!况且迷轻至今,一分钱都没有问我要过!不但没有问我要过,”童言疯狂取出迷轻给她的卡,在祁仲北眼前晃抖着道:“她给了我一亿八千万!她是爱我的,仲北,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祁仲北握住童言的腕,“童言,你醒醒好不好!做生意也要投资,这点钱不过是鱼饵!”
    童言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祁仲北说:“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迷轻要嫁给洼冢?”
    “为什么?”童言泪流满面。
    “洼冢琦原的资产大约在280亿左右,他的独子洼冢海风却在外面和一个庶民女子走的很近。他父亲遣走了那个女人并冻结了他的资产逼他回心转意。他以自我放任和他父亲对抗。辛博文就是利用这一点,和洼冢合作。帮洼冢获得自由,打造一个能和他逢场作戏看着干净的名媛闺秀。hanayo的最大持股人,就是迷轻。事成,洼冢将支付辛博文60亿作为报酬。你以为《天鹅之死》是迷轻争取来的?那是辛博文高价买回来的。迷轻在洼冢琦原的眼里就是财富的代表,连你,都是别人的砝码。”
    童言不肯相信,轻轻说过,这个世界不可信,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骗你。
    祁仲北说:“你不相信,你看着,在一年后,迷轻会宣布息影然后以生子的名义退出娱乐圈。事成后的两年内一定会离婚,这一桩买卖才宣告结束。然后呢……回到你的身边……继续第二桩……如果你愿意,投入些,那一年会是你最快乐的一年。等她获得了你的财产,就是你生不如死的时候。”
    童言大叫:“不是的!不是!祁仲北你骗我!轻轻爱我!她爱我!她从小就和我在一起,她是我的!”
    “她已经变了……”
    童言摇着头,将祁仲北往门外推,“你滚,你滚,你走!我讨厌你!”
    祁仲北说:“还有你身边的莉莉斯——”
    童言抓起桌上的盘碗向祁仲北砸,四分五裂满地开花后,祁仲北被赶出了房间……童言握着一个调料瓶子坐在地上,瓶盖跌下来,里面的紫苏粉倒了一地……童言望着一地紫苏,脑海蓦然闪现辛博文为她制作的那款汤上的黄色粉末。狂乱摔了瓶子,“迷轻——!迷轻——!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
    抓起电话,急忙拨打,电话关机。童言倒在地上眼泪长流。
    天渐渐晚下去,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童言的手机响起来,童言从死去中回转,握起电话,是迷轻打来的。
    迷轻问:“cici你中午打我电话了?我在飞机。”
    童言哭的声音全哑了,“你在哪?”
    迷轻说:“我……在东京。cici你怎么了?哭了吗?”
    “你在东京等我!哪里也不许去!我马上定票过来!我有话问你!”
    ……
    再次见到迷轻是第二天中午。
    迷轻推了早上的工作,亲自到羽田机场接童言。童言前所未有的憔悴。戴着墨镜,眼肿的厉害。
    典型的和式套间,风景很好,童言无心观看。迷轻给童言放了水,问她要不要洗个澡放松,童言拒绝。问她饿不饿,叫客房服务。童言都不要。
    迷轻为她摘下墨镜,坐在童言身边,为她用冷毛巾沾敷着眼,忧心地问:“cici,你怎么了?”
    童言说:“轻轻,你告诉我,在郁金香别墅,你不同意结婚的原因是什么?”
    迷轻迟疑了片刻,说:“你就是来问这个?”
    童言问:“你和洼冢离婚后,会和我注册结婚么?”
    迷轻勉强笑着说:“你怎么了cici,你这样我好担心。”
    童言握紧了迷轻:“会吗?会不会!”
    迷轻说:“会……啊,”
    “所以你是爱我,哦?是不是?”
    迷轻觉得不对劲,轻抚着童言的发,“我爱你,cici。可是你怎么了?”
    童言问:“那你会撒谎骗我吗?”
    迷轻坐在童言对面,“cici,我爱你。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
    童言笑着,点头说好,握住了迷轻的手。“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和辛博文结婚的?”
    迷轻仿佛被烫了一下,猛缩回手。
    童言还在笑着,比哭还难看。
    迷轻握着电话,抱着手在房间徘徊,终于转过脸。跪坐在童言身前:“cici,我——我是身不由己的。我不能害你,所以我必须,我必须……努力争取……”
    童言说:“你跟洼冢结婚,是为了得到他承诺给辛博文的60亿吗?是不是?”
    迷轻问:“谁告诉你的?”
    “你是不是要钱?辛博文是不是利用你在赚钱?”童言不想哭,她本来可以更冷静。可是她声音也哑了。她撑不起来。
    迷轻的泪在眼中晃动着,看着让童言觉得那么美,美得让她甘心为她做一切,甚至是——被她欺骗。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迷轻觉得恐慌,她把童言推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是不是,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童言狠劲捏着她的下颌,她真的可以杀了迷轻,用药,用刀,淹死她,掐死她……杀了她,然后自杀。
    迷轻说:“是,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童言问:“你爱辛博文吗?爱不爱,看着我说,不要撒谎!”
    迷轻跪着向她说:“不爱。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
    “你跟他跟了多久……你被他??硕嗑茫
    迷轻捧住了童言的手,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跟他发生关系。”
    童言将迷轻狠推在地上,“那你为什么和他结婚?!为什么?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因为……我爱你cici,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所以……我必须嫁给他,我没有选择!”
    童言说:“你说实话,你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就相信你!你要钱,要多少,我筹给你!跟我离开这里!”
    迷轻只是退缩着身子,反复地问说:“你先告诉我谁告诉你的?否则我什么都不能说……”
    童言叫道:“为什么要问这个?迷轻!你骗了我多少次?我都认了,我爱你轻轻!我要疯了!如果你骗我感情,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迷轻!”
    迷轻哭着摇头,“没有,没有cici,我爱你。没骗你。”
    童言说:“那你跟我走!如果你不是骗我,你跟我离开这里!你不用为我担心钱的问题,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说好!说你答应……”童言抱着迷轻的脸,用力吻在她嘴唇上。
    迷轻的身子被掀倒在地上,童言把她想的那么高尚……让她自惭形秽,可她不纯粹……她给不出答案,只能肢体回应。童言感到就仿佛沉入一片深深的泥沼,温暖而潮湿,温柔地吞噬着自己。
    灵魂深处有一种饥渴,不管迷轻怎样回应,童言都觉得不足够,或许自己恨她入骨而不自知,只想弄死她——弄死眼前这个口如蜜饯,心如蛇蝎的女人!
    童言的手落在迷轻的颈项,滴着泪,下劲地扼。迷轻涨红着脸,却并不狠劲挣扎,只是将手搭在她臂上,眯眼看着童言,慢慢向下滑……
    童言哭着说:“为什么,轻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是个这样的人……你说爱我,我一个字都不信,可是我宁愿被你骗,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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