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花住》第七十八章 排位赛

    
    墨岚深吸一口气：“刘大人何必动怒！你怎知她说的不是实话！”
    刘学州弓腰行礼，“这妇人已经疯了，说道话当然不可信！”
    甘老夫人依然在哈哈大笑，没办法，让人堵了她的嘴。
    “大胆刘学州，楼宗汉，王洪举，你们三人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行！你三人合谋，利用楼卓颖假死，构陷甘睿之杀人之罪，实在是放肆！”
    三人齐齐跪下，“下官知罪！”
    这番操作下来，甘睿之和甘李氏都有些懵。
    墨岚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甘睿之：“甘睿之，本公子劝你，最好把前日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本就没有杀人，为何你老母会想着替你顶罪？！”
    “启禀大人，那夜我离开以后，生怕刺史大人责怪，又回到了新房，但是我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死在院子里了。第二日，我就料定这是一个骗局，有人要故意谋害我！”甘睿之越说头脑越清醒。
    看向跪在一旁的老母亲，心中有些悲愤：“我母亲并不知情，只是以为我真的杀了人，爱子心切，想要救我一命，还请大人看在她已年老的份上，饶恕她的罪过！”
    这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就往上爬啊，说的话漏洞百出。
    “去把楼卓颖带上来！三位大人可还有话要辩驳？”
    三个老狐狸一言不发，直到楼卓颖被带上来，门口的百姓们沸腾了，这楼小姐没死，那这三位真的诬陷甘大人？
    “你们三个可认罪？”好家伙你们也有吃味儿的时候。
    “下官认罪！”
    “既然认罪，就回去坐着，一会儿再治你们的罪。今日这案子还没有审完！”说完拿起手边的令牌砸到甘睿之头上。
    “大人这是何意！”甘睿之准备起身，却始终起不来，双腿就像粘在地上一样。
    墨岚大手一挥，甘志林就被带上来。
    “爹！你们要对我爹做什么！”
    甘李氏看着甘志林，后者却不敢看她。
    “甘睿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府上前五位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墨岚问这话的时候有些颤抖，她多希望在密室看到的一切不是真的。
    甘睿之转过头，并不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岚见他装傻，竟被气笑了。
    “传原告上堂！”
    不一会儿，消失了几日的翠桃跪在公堂之上。
    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大人，名女唤作翠桃，是甘家第三位夫人尚云燕的贴身侍女。今日状告当家主子甘睿之，谋害妻命。”
    甘睿之握紧双拳，恶狠狠的看着她：“你这是诬告，你可知道诬告主人可是要受车裂之刑。”
    听到车裂之刑，翠桃有些发抖，不过还是眼神坚定。
    “我家夫人，自小习武，身子不知道多好。可是就在拳馆与人比试过后，当夜就病倒，没几日就撒手人寰了。”
    甘老夫人红着眼瞧着她，墨岚见她神情正常，便挥手取出她嘴里的布条。
    “所以你就无凭无据的说是我儿子害死你家小姐？亏我当时见你可怜才调你到我身边伺候，哼！贱丫头！”
    “住口，我让你说话了吗？原告继续。”
    “回大人，我家夫人自从病了以后，我们从未见过她，夫人入殓时，我远远瞧着她依然嘴唇乌青明显就是死于中毒!”
    公堂之上一人握紧了手中的佩刀，墨岚看了他一眼，居然这么冷静，不愧是河定府第一捕头。
    “来人，卸去尚捕头佩刀。”甘睿之斩首是必定的，但是得在定罪之后，也得让蒙在鼓里的人看清楚真相。
    “尚捕头，要确定你女儿的死因，只有一个办法，开棺验尸，你可同意？”
    墨岚知道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技术根本验不出什么。
    更何况有些人骨钙化后也会发黑，不过他们不知道。
    “同意！”尚捕头语气有些颤抖，鼻翼急速收缩。
    墨岚伸手把他抱拳放在头顶的双手握住，他缓缓放下手，眼眶红红的看着墨岚。
    她有些动容，低声说了一句：“还请节哀。”
    “哼哼哼，就算尚云燕是被毒死的，和我儿子有关系吗？她一个妇人，去拳馆那种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是那里下九流的人下的毒。”
    甘老夫人干脆不跪着了，直接坐在地上，活活一个泼妇。
    咚——咚——
    府衙外传来击鼓之声
    “外面何人击鼓鸣冤，带上堂来！”
    人群纷纷散开，三名女子身着披风，疾步走进大堂。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不是金月容吗？这死了的人还能复活？等等，那个是苏妙华！
    “大人，民妇有冤，今日击鼓，告甘睿之，谋害妻命！通敌叛国！”所有人瞬间炸开了锅。
    通敌叛国，这怎么可能？
    “肃静！”
    “金氏，你可有证据？”
    金月容从怀里拿出整理好的证据，呈递上去。
    “甘睿之在三年前就已经秘密与南疆联系，我们出门踏青时，被我撞破他与南疆人密会，后背中了一支毒箭，乃是南疆特制的。”苏妙华拿出短箭，箭头上的纹路是南疆所绘制。
    金明月和巧云解开披风，露出一些伤口。
    “奴婢是甘睿之这个狗贼第五位夫人的贴身婢女，唤作巧云，甘睿之平日里装的谦和有礼，一到夜里就对我家小姐又打又骂，根本不准我们走出院子一步。后来，小姐实在忍受不了了，带着我准备离开甘府，却被这老太婆撞见，我家小姐哭着求她放我们走，她却让人把我们抓回院子。”
    “晚上甘睿之回来，直接将热茶浇在小姐身上，说她出了院子就不干净了。”
    “还把小姐拖到密室里，我追了下去，被他打晕绑了起来。那里面是各种刑具！”
    “我和小姐被他轮番折磨，她还将小姐的手指生生切断，逼迫小姐吃下去。”
    金明月一直交叠的手举了起来，那是各种利刃的划伤，只有四根手指。
    “甘睿之将我们关押在甘府的密室之中，这些伤口就是他对我们的折磨，第四位夫人也死在密室之中，我为了活下来，我讨好他，让他得意忘形，从而得知他叛国的秘密。”
    甘老夫人差点昏过去，通敌叛国，那是抄家灭族之罪啊。
    她只知道儿子因为司兴兰的背叛变了个人，也知道后来的几个儿媳死得不正常，知晓他有个密室，但那肮脏污秽的地方她从来没有去过。
    她原本以为只要儿子气消了，死几个人没什么的，总有一天他还是他。
    “报大人，尚云燕尸骨发黑！”
    甘睿之突然变了个人，一身阴沉之气。
    “是吗?既然说是证据，让大家都看看，才能确定真假！”
    他就不信了，这贱人敢把那些画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