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财猫。旺夫！》8.学业

    
    这一晚不用和殷子铎同床共枕，赵辛夷心情放松，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梦直到天明。
    殷子铎说到做到，真的亲自送他去学校。
    云联总部和学校在同一个方向，赵辛夷跟着总裁大人坐上了专车。
    跟殷子铎同处密闭空间，赵辛夷还是有点不自在，他的目光四处乱飘，停在殷子铎的手机屏幕上——他正在看的似乎是篇股票预测的文章。
    殷子铎感觉到他的目光，便从手机上抬起头：“怎么？”
    赵辛夷摇摇头：“你自己买股票吗？”像殷子铎这种人，就算个人投资也应该有专业机构打理吧。
    殷子铎看着赵辛夷，玩笑道：“偶尔买点玩儿也不错，赚点小钱不是正好还欠你的债？”
    “那你可要快点还，”赵辛夷指着文章中列出的几支股票：“买这个XX科技，一定大涨。”
    殷子铎斜他一眼，不以为然：“你又知道了？”
    赵辛夷撇撇嘴：“爱信不信。”他是感念于殷子铎塞满他的钱包，还为他布置卧室，才送他一点福利作为报答的，殷子铎要是不信，那他也没办法。
    说话间，到了学校门口。
    让赵辛夷没想到的是，殷子铎对送孩子上学这件琐事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罕见的兴趣，他居然跟着赵辛夷下车，说要把他送进去。
    “不用送进去了，”赵辛夷为难道，“我又不是第一天上学。”
    殷子铎把他的书包挂在手臂上，推着他的背往前走：“现在你跟我一起住，我有必要见一下你的老师。你妈妈拜托我督促你学业，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辛夷绝望地想，殷子铎见老师，他的脸要丢尽了。
    而班主任刘老师对殷子铎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这贵族学校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失势后的赵家在其中不算特别突出，再加上赵辛夷头脑笨，性子慢，他一直不被老师喜欢，但因为乖巧听话，也不招老师讨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殷子铎和赵辛夷结婚这件事，在老师中间传开之后，为几乎透明的赵辛夷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刘老师和殷子铎互相寒暄过，助理吴优送上见面礼，几个人各自落座，赵辛夷看看左右，老师坐着，他理所应当是站着的，于是乖乖地站到了殷子铎身后。
    平时严肃的刘老师倒先客气起来：“辛夷，你也坐吧。”
    殷子铎回头看了赵辛夷一眼，似乎是觉得他低眉垂手的乖巧模样很有趣，似笑非笑地说：“老师不用管他，他想站着就站着吧。”
    赵辛夷：“……”
    刘老师略微有点尴尬：“……那也好。”
    殷子铎：“今天来主要是谢谢老师过往的悉心栽培，辛夷成绩一向不太好，给老师添麻烦了。再有就是，以后辛夷和我同住，以后学校有什么事情，除了联系他妈妈，您也可以联系我。”殷子铎这边话刚说完，吴优已经十分妥帖地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一张殷子铎的，一张他本人的。
    刘老师接过来，客气道：“教导每个学生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太客气了。辛夷虽然成绩不算好，但他为人温和善良，大家都很喜欢他。现在有您一起督促辛夷学习，我们更是高兴。至于日常联络的事……”她略带犹疑地看了殷子铎一眼，“现在老师和家长联系一般都用微信，有通知也会统一发布到班级群里，您看方便加群，再加一下我好友吗？”
    像殷子铎这种身份，一般名片上留的都是公司电话、邮箱、办公手机号，私人微信从不轻易泄露，更别说加一些乱七八糟的群了。
    殷子铎一犹豫，吴优马上说：“刘老师，要不加我的吧，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及时通知殷总的。”
    刘老师有些为难：“你跟辛夷住一起吗？”
    吴优忙道：“我只是殷总的助理，不住在一起的。”
    刘老师：“那就是了，平常各科老师会在班级群里布置课后作业，要求家长督促检查，还会有一些临时通知，不住在一起恐怕很不方便。我们还是希望能和孩子最亲近的人，随时保持联系。”
    殷子铎又回头看了赵辛夷一眼，男孩儿本来也在看着他，目光中隐隐有些担忧，两人视线相撞，赵辛夷心虚地把目光转开了。
    不想让我加班级群吗？殷子铎暗笑，那我倒一定要加了。
    殷子铎加了班级群，又和刘老师说起赵辛夷的学习成绩。
    刘老师委婉表示：“目前辛夷的成绩……呃，挺稳定的。”
    赵辛夷：“……”心碎。
    殷子铎表面上维持着矜持高贵的笑容，心里在想，稳定？稳定在倒数第一吗？
    刘老师：“虽然成绩不好，但他很努力。”
    赵辛夷：“……”更加心碎。
    殷子铎点了点头，努力稳定在倒数第一，他懂。
    刘老师：“以他现在这个成绩，想要完全凭实力考上正规大学，是比较难的……但其实这也没什么，对于辛夷这样的出身，出路有很多，不是非要在国内考大学。”
    赵辛夷：“……”心碎三连。老师的话说得客气，但其实意思是，以他的智商反正再努力也考不上，不如早点放弃算了，反正家里有钱，现在又嫁给了殷大总裁，不上学不工作也无所谓。
    殷子铎不动声色地笑笑：“您说的我当然明白。但您也知道，赵家是名门望族，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名医、学者，即便经商，也都是有文化的商人。他们家对他的希望，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个正经大学文凭，我既然答应了辛夷妈妈会督促他学习，还是不想没努力过就放弃……所以希望您能理解，以后还请继续关照辛夷的学业，对别的孩子怎么要求就对他怎么要求，我一定会认真配合各位老师。”
    殷子铎的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刘老师即便心中早已放弃了这个学生，表面上也还是满口答应，并且积极跟殷子铎探讨今后赵辛夷的学习计划。
    谈了一个多小时，殷子铎才从学校离开，赵辛夷也与老师告别，回了班里。
    一个小时对于日理万机的殷子铎来说，比金子珍贵多了，他能用这一个小时送赵辛夷上学并且关心他学业，这让赵辛夷感动的同时也觉得压力山大。
    他回到座位上，愁眉苦脸地从书包里掏书本，别人的书上都做满了各种颜色的笔记，只有他的书上比脸还干净呢。
    掏着掏着又掏出一个纸袋子，那里面装着殷子铎嘱咐阿姨给他带的点心，有甜甜圈还有酸奶，酸奶正巧是白安代言的，他最喜欢的黄桃酸奶。
    赵辛夷望着酸奶盒子上的白安出神，他记得曾看过白安的一个访谈，白安就说过自己上学时成绩也不好，进电影学院艺考第一，文化课倒数第一，压线升学，险之又险。
    白安还算是科班出身，明星里学历不如他的大有人在，在所有高大上的职业里，艺人大概是最不看重学历的了吧。
    多么适合他啊。
    赵辛夷正发呆，他的小伙伴唐小龙来了，唐小龙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差点没把他从座位上拍下来：“辛夷！今天还练功吗？我最近再练金钟罩铁布衫，你要不要学？”
    赵辛夷打起精神：“学！”
    殷子铎信心十足地准备督促他的学业，现在期望越大，不久之后失望就会越大，到殷子铎耐心耗尽的时候，只怕就是他要遭遇家暴的时候了。
    赵辛夷想了想自己被按在地上打屁股的情景，觉得这个“金钟罩铁布衫”实在是太合适了。
    ……
    殷子铎倒没有觉得浪费一个小时有多么不值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既然答应了段云溪，当然不能随便就放弃。更何况，赵辛夷现在才18岁，不上学让他干什么？还不如放在学校里，有墙围着有老师管着，这样他才更省心。
    殷子铎这样想着，心情还不错。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秋高气爽的日子，天空湛蓝，树叶纷飞，落在地上一层金黄，美不胜收。
    此时手机叮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是新加的“高三4班老师家长沟通群”有了新信息——
    数学郑老师：【10月月考成绩已出，考卷请各位家长签字，并督促学生改正错题，将错题收录到错题本，并注明题目分析及犯错原因。明天我会检查。烦请各位家长配合！@所有人】
    殷子铎：“……”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每一节课结束，当堂老师都会在群里留作业，顺便强调一下自己那门课的重要性，老师一说话，家长们又是一番寒暄问候，问老师孩子表现怎么样的，跟老师拉近关系的，像老干部一样发表讲话阐述自己教育理念的……
    七嘴八舌，热闹非凡。
    整整一天，殷子铎的群提醒就没有断过，他开始烦躁了，当个学生家长可真不容易。
    这还不算，各科老师应该是得到了班主任的示意，纷纷主动加殷子铎好友，和他私聊，把赵辛夷在这门课上的表现又务实又委婉地告诉他，并表示今后一定更加关注辛夷的情况，绝不让殷子铎这样负责任的家人失望。
    就连体育老师都没有放过他。
    体育曹老师：【殷总您好！辛夷身体素质比较差，但他体育课上态度很积极，最近课下还会和同学一起打拳，很有进步，这一定是您悉心教导的结果，感谢！天气快要冷了，感冒高发，锻炼不要停！增强抵抗力！】
    快要下班的时候，殷子铎通讯录里已经新增了十几个联系人，需要家长阅后签字的卷子达到七份，还有一大堆各科作业等着监督完成……他的心情是崩溃的。
    但殷总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刚当着刘老师的面，把陪着赵辛夷好好学习的话说得满满当当了，这么快就退缩，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殷总决定硬着头皮试试看。
    他当即把吴优叫来，让他通知家里有高三孩子的员工开会。
    “啊？”吴优一双眼睛在镜片后瞪得老大，“会议什么内容？”
    殷总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高考生家长教育经验分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