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土味青春》134 一半分都没有考到的数学

    
    好多天没有休息好，学习也落下不少。
    回到学校，被告知今天有月考。这种所谓的月考，其实是两周就有一次。
    初三下了，学习的节奏非常紧张，谁也不能反抗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作为即将走上中考战场的学生，大考小考，日考周考月考……各种考，要学会习以为常。
    语文英语落下了也不至于考的很差，唯独这数理化，几天不学，看见题目都眼生。
    昨晚在家又没有睡好，此时坐在考场上考数学的我，再也扛不住疲惫，倒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现在考试，老师们因为也有其他安排，不来监考，偶尔溜达一圈就走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人喊醒我。
    在梦里，自己正坐在教室里考数学，突然惊醒，发现原来真的在考数学！
    更刺激的是，还有四十分钟就要交试卷了，我目前完成了五道选择题。
    奋笔疾书，只为了能够力挽狂澜，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后面大题看了一下题干，发现我都不会。
    瞬间气血上涌，耳朵通红，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额头上冒了不少汗。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课代表开始收试卷了，但我大题还有好几道没有写。
    组长收我的试卷的时候，看见后面好几道空白，有些错愕的看了我一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月考考试排名肯定会很差，整个人突然感觉很躁动不安，考差了爸妈肯定会担心，我真的不想他们担心。
    结局果然不出我所料，排名15，倒退了十几名。这下完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对我充满盼望的爸妈。
    老班有些生气了，他第一次抱着数学试卷，恶狠狠地丢在讲桌上。
    “你们这次数学真的是考成了屎，尤其几个同学，不及格就算了，连一半的分都没有考到……”
    众人一阵唏嘘，似乎是在猜测是哪些人一半的分数都没有考到。
    当时我没有往自己身上想，就算发挥再失常，也不至于考不及格吧。
    我一脸认真地看着讲台前的班主任，无所畏惧的样子。
    他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传递一种“待会就要好好教训你”的信息一样。
    被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了一眼，我也开始有些心虚了，难道这一半分数没有考到的人里有我？
    我狐疑地猜着这件事是真是假，只是，当班主任把试卷发给我的时候，特地报了那个令我终生难忘的分数：“凌玥，74。”
    全班一阵哗然，我从来都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不仅他们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脸上火辣辣的，我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以及老班那瞪的特别大，看上去想要吃人的眼睛。
    但是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的，这些都是无法逃避的。
    我们看这个世界，不能只看光明的一面，而不看黑暗的一面。
    人生也是，有成功，必然也有失败。我们不可能一直都是幸运儿的宠儿，当然，你约努力，被这个幸运砸中的几率就越大。
    但，此刻，我是被灾难砸中的倒霉蛋，一身晦气与不开心。
    试卷发完了，老班发了一顿很大的火，话语其中不仅夹枪带棒，还有各种人生与思想教育。
    考不好等于我们有错，考不及格，等于我们有罪。
    学生这个身份，在老师和家长面前，永远都是卑微没有自由，且只有读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却很少，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要读书？
    这话如果非要深究，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觉得自己是一台没有思想的学习机器，只有看仙侠剧或者动漫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世界是彩色的。
    老班翻找了讲台上那张桌子的抽屉，掏出了那根许久不曾动过的教鞭。
    “所有数学不及格的同学，我抱着名字，一个个来走廊这边领罚。
    我是发现了，你们这个年纪就是一群骆驼，不催不动，不打不长记性。”
    他说完，拿着那张排名表，搬了一把板凳，转身挪到走廊边上，坐下来，一个个查找着不及格的人。
    我这次不是第一个挨打的，但从第一个同学挨打开始，我的心里都是恐惧与害怕的。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竟然想起了南京大屠杀的画面。
    日本侵略者拿着枪，在被羁押的若干同胞面前，用刺刀刺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儿童、壮汉的场景。
    人一开始面对压迫，本能都是会反抗的吧。
    但最可怕也是最残忍的事，恐怕就是精神上的摧残吧。
    那些本来有血性反抗侵略者的同胞们，因为在精神上被灌输或者因为收到了亲眼看见自己亲人被杀的刺激，脑海里早就形成了一个观念：“逃跑等于死。”
    索性，不再反抗了。他们活着，却没有了求生的本能，横竖左右都是一死，反抗却比不反抗死的还要早……
    所以，还能怎样？
    我又能怎么样？他不可能听我解释的，还不如痛快伸出双手，挨多少棍子，早点受完罚，早点回自己的座位改错题。
    有女生被打哭了，已经有十几个人挨打了，他的怒气还没有消散吗？
    “凌玥！”
    他在外面喊着我的名字，声音从左边的窗户穿进来。
    我起身，坦然地走出去，来到了他的面前，摊开了左手。
    右手待会还要写字，还是左手挨打吧。
    “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作为学习委员，数学一百五的试卷，你考了七十四分？”
    他指着成绩单上我那令人羞愧万分的数学成绩，极其不耐烦地问道。
    “老……老师，我没有休息好，考试的时候……”我话说了一半，却被他打断了。
    “算了，你不要狡辩了。初三咱们班上哪个同学是休息好了的？手伸过来一点，我打你是让你涨涨记性，别之前成绩还不错，现在开始翘尾巴了！”
    他说完，狠狠地打了我十鞭子，手快断了。
    幸好不是缺多少分及格，挨多少下打……不然，我左手估计要去医院包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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