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自救计划》3.第 3 章

    
    “到了到了！”戚雪凝一路兴奋地看着外面迤逦不绝赶着去庙会的人，对于她来说这个朝代的一切都很新奇。
    “我们快走吧！”戚雪凝放下帘子，转头笑着对霍珏说道。
    “嗯。”霍珏只觉得这一路着实够快，心中的思绪还没捋顺便到了，只好先敛起心神下了马车。
    今天是庙会第一天，委实来了不少人，人头攒动，戚雪凝四下张望了半天，也没见到哪个像是女主。
    “看什么呢？进去了。”霍珏率先抬步进了人群。
    “哦哦，来了。”戚雪凝只得跟上，一双漂亮的眼睛来回看着，生怕错过。
    “快看快看，那不是靖王府的珏世子吗？”一群小姑娘在一旁叽叽喳喳着，霍珏目不斜视，一张脸上面无表情。
    尽管如此，也惹得她们一个个羞红了脸，想看却又不敢看，只等得霍珏走远了才又继续小声议论。
    “他后面那个是宁远侯府的戚小姐吧？果然如传言所说很是痴情呢。”
    “痴情有什么用，没见珏世子都不理她的嘛，戚侯爷都快被她气死了。”
    戚雪凝嘴角抽了抽，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果然长得好的人就是摆着一张冰山脸也有人喜欢，肤浅！
    戚雪凝佯装生气着，快步越过了霍珏，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
    “不过珏世子为什么不喜欢戚小姐呀，我看两人很是般配呢，要说这京城中也找不出比戚小姐更美的人了。”其中一个绿衣小姑娘语气里满是羡慕，眼中蕴着憧憬。
    “切，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我猜世子一定喜欢像我这样的大家闺秀。”
    “噗，行行行，大家闺秀我们快进去吧。”
    霍珏侧耳听了听，脸色一沉，眸光有些发寒，两个小姑娘见前面的人转了过来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后背立时竖起了寒毛，想到刚刚竟然那般口无遮拦，惶恐地低着头不敢看霍珏，急忙你推我搡的离开了。
    “新出锅的蜜枣紫薯团子！瞧一瞧看一看喽！”路边的小贩扯着嗓子吆喝着。
    “哟！真是贵客，珏世子您尝尝小人的手艺？绝对正宗！”小贩见霍珏驻在摊子前，立马笑脸相迎。
    “包两个。”
    “好嘞！”小贩手脚麻利地拣出两个滚圆的蒸得热乎乎的紫薯团子，小心的包好。
    霍珏接过，放下一锭银子：“不必找了。”
    “多谢世子！”小贩受宠若惊，乐得牙不见眼，随后吆喝得更加卖力，“瞧一瞧看一看啊！珏世子爱吃的蜜枣紫薯团子！新鲜热乎的喽！”周围的人被吸引，好奇地看了过来。
    霍珏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不再逗留。
    戚雪凝故意快走几步进了静安寺，见后面的人没那么快跟来，赶紧扫视一圈，戚雪凝有些着急，难道这次又是一无所获？然而当她再次定睛一看，却见前殿里，一名身着水绿色素锦绢罗裙，风姿绰约，犹如弱柳扶风般的女子正跪在菩萨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做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女子面容姣好，闭着双眼柳眉微凝。
    正是楚丞相的掌上明珠——楚颜颜！
    戚雪凝面上一喜，心中雀跃，脚步放轻绕到了一枚大龙纹梵钟后默默观察着楚颜颜的一举一动，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你在干什么？”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戚雪凝吓了一跳。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戚雪凝小声抱怨了一句，拍了拍胸口。
    “我叫你半天了。”
    “喔，我刚刚看菩萨的佛像看得入迷，心里正在求菩萨保佑呢，没听见呀。”戚雪凝眨眨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抬头冲着霍珏一笑，两扇睫毛忽闪着显得十分无辜，“你去哪了呀，我找你半天。”幸亏有我帮你看着你媳妇了。
    霍珏拿着紫薯团子的手抬起示意了一下。
    “这是什么？好香呀。”啧，多大个人了，逛个街还跑去买小吃。
    “拿着吧。”
    “你不吃了？”戚雪凝接过来，打开油纸，只见里面包着两枚圆胖胖的紫薯团子，上面还嵌着一枚蜜枣，戚雪凝咬了一口，入口软软糯糯的，满嘴都是蜜枣和紫薯的香甜气息，“好好吃！”戚雪凝眼神亮晶晶地看向霍珏，伸过手去询问道：“你真的不吃？那我都吃啦？”
    “咳、成何体统。”霍珏神色不自然地低斥一声，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如此亲昵，怎么也要等......
    戚雪凝一愣：“......”咋啦？就两个你还舍不得都给我？！
    “快吃，你不是还要去卜卦？”
    戚雪凝：“......”行吧，男主都是这么反复无常。
    戚雪凝一口一个吞进了嘴里，脸颊两侧像小松鼠一样吃得鼓鼓的，吃相完全没有一点世家小姐该有的礼仪，可霍珏竟然看出一丝可爱，他暗暗攥了攥手掌，将视线移向别处。
    戚雪凝三下五除二吃完后，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别动。”霍珏突然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措不及防地放在戚雪凝的嘴角。
    戚雪凝屏住呼吸，有些粗糙的触感在她嘴角轻轻一抹，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像揣了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猛地咚咚跳了两下。
    “好了，走吧。”霍珏将戚雪凝嘴角沾上的糖粉捻了下来，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反应过来有多么的......好在这里有一只梵钟，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
    霍珏率先抬步向前殿走去，仓促的脚步暴露了他此刻有些慌乱的心，指尖残存的细腻让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戚雪凝的小脸腾地红了起来，赶紧用手徒劳地扇了扇风，顺便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挥散了开。
    男主果然害人不浅！
    只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却不见了楚颜颜的身影。
    戚雪凝本来就红彤彤的脸蛋，这么一急，更加显得娇羞可人，引得不少公子纷纷看了过来，眼里或是玩味或是羞赧，霍珏冰冷的目光一扫，周围的气温陡然低了些，一个个都讪讪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我不信向来这些，你去吧。”霍珏示意戚雪凝前去卜上一卦，他则如一尊石雕一样立在戚雪凝的身旁，周身的气温骤然下降了些许，仿佛不许人靠近似的。
    戚雪凝总不能说其实她也不信，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求了一卦，如果真有神灵，那就保佑她能顺利撮合这对有缘人，让她早日脱离苦海吧！
    戚雪凝虔诚地将竹签递给了面前胡须花白、仙风道骨的慧敏大师。
    “彩凤呈祥瑞，麒麟降帝都，祸除迎福到，喜气自然生。此乃上上星震卦，万事已定，贵气天成，施主尽可安心，多思无益。”慧敏大师说完，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戚雪凝身边的霍珏。
    “这......”戚雪凝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彩凤麒麟的，听着倒是好兆头，不过她倒是不甚在意，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然这是在穿书前。但过于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还是不太往心里去。
    而霍珏却死死盯着那个卦面，好似要盯出个窟窿来一般。
    “我看这位施主气度不凡，有凌云之志，然而心中似乎有困顿之事，可否让老衲替你卜上一卦？”慧敏大师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眸光深邃，让人看不出深浅。
    “不必了。”霍珏微一颔首，语气有些生硬，拉着戚雪凝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嗯？啊那个，多谢大师了！”戚雪凝被拉得一踉跄，被霍珏拽着走出了前殿。
    “嘶，你放开！你怎么了啊？”戚雪凝皱着眉，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刚刚霍珏力气大的可怕，紧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霍珏紧紧盯着戚雪凝，有什么差点就要冲破喉咙，然而还是压下心头的思绪，道：“没什么。还要去哪儿玩？”
    戚雪凝这才想起来正事，赶紧道：“那我们四处转转，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不是第一次了。”霍珏淡淡道。
    “呃？”戚雪凝神经一紧，自己说错话了？
    “你六岁那年。”
    “哈、哈哈，那我怎么记得呀，早忘了。”戚雪凝打着哈哈，心道还好还好。
    “嗓子都哭哑了，从小就是个跟屁虫。”霍珏瞟了一眼蹦蹦??踢着石子的戚雪凝，回忆到往事，语气终于松动了些。
    “嗯，我从小就喜欢你。”戚雪凝敷衍着，在霍珏身后混不在意地撇撇嘴，心里暗暗鄙视从前的这副身体。
    而霍珏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不发一言地向前走着，并没听到后面的人小声嘟囔了什么。
    “霍珏？我就说刚刚见到的像你，我说你怎么今日有空出来了？”还不等霍珏答话，便又拉长语调道：“喔——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啊。”一名风度翩翩，眉眼自带三分笑意的男子看着霍珏打趣道。
    他眯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戚雪凝，末了还冲霍珏使了个眼色。
    而戚雪凝毫无所察，她的视线都在那人的身后，一袭水绿色素锦绢罗裙，盈盈带笑的双眼，这不正是楚颜颜！
    霍珏啧了一声：“秦思瀚，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诶诶诶，美人儿在呢，注意形象！”秦思瀚收了扇子，挡在胸前，退了两步和霍珏拉开了些距离。
    “秦思瀚，你身后这位小姐看着面生，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在这耍什么嘴皮子。”戚雪凝适时地开口催促道。
    “啧，小丫头，几日不见我还以为你出落成大姑娘了，没想到还是这么...”
    “还是怎么？”戚雪凝扬起小脸打断道，眯眼危险地看着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秦思瀚。
    “......成，大小姐我错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楚丞相的女儿，楚颜颜，近日刚刚回京。”秦思瀚说完侧身望向楚颜颜，“这位是我舅舅家的表哥，也就是靖王府的世子霍珏。”
    “见过珏世子。”楚颜颜微微欠身，行了个大家闺秀的礼。
    “这位，是宁远侯府的大小姐，戚雪凝。”
    “见过戚姐姐。”楚颜颜又对着戚雪凝行了个礼。
    “楚妹妹不必多礼，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投缘，以后要多来府上找我玩呀。”戚雪凝含蓄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知楚妹妹为何这些年都不在京中呢？”戚雪凝继续开口道。
    “妹妹自小体弱，家父听闻湖旁山的临渊道长医术高明，从小便将我送去了道长身边，如今快到了及笄的日子，所以父亲便将我接了回来。”楚颜颜柔声答道。
    “那妹妹现在身体如何了？”戚雪凝语气里带着关切。
    “多谢戚姐姐挂念，已经好多了。”楚颜颜笑着回道。
    这边二人说着话，那边秦思瀚搂着霍珏的肩膀，揶揄道：“不错呀，你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霍珏面色不耐地将肩膀上的手甩了下去，抚了抚衣领。
    秦思瀚也不在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啧啧啧，我懂了！”他看了一眼前面聊得正欢的两人，低声正色道：“你这是......打算和太子对着干了？”
    霍珏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秦思瀚：“怎么？怕了？”
    “嘿，还有小爷我怕的？再说，天塌了有你顶着呢，我就是跟着混吃混喝。”秦思瀚嘴上不正经，然而眸子愈发亮了起来。
    霍珏拍了拍秦思瀚的肩，似乎有话要说，然而还是道：“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