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精又回来了》10.第十章 出门

    
    第十章出门
    第二天，清淡已经对于胜任保姆一职很有了些心得。她早上六点半才起床，下了一大锅番茄肉丝鸡蛋面。赶在每个人出现在餐桌的时候，端上桌。
    番茄鲜红，鸡蛋金黄，面条筋道，汤汁鲜美。这一锅面条又把郑阿姨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甩出几条街去。
    优质的早餐会让一天都充满元气！就连一家之主钟霖呼噜呼噜干光一大碗以后，都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安琪出门的时候，和清淡对视了一眼，清淡朝她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等家里只剩下钟?和清淡两个人，清淡立刻走进了钟?的屋子。
    钟?正在画架上画画，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立刻把画架子上的盖布翻了下来。
    “进来不知道敲门吗？”昨天一夜没睡，他心中积攒了不少火气。
    古话说的真没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之前那么多年靠着安眠药也生存下来了。可是一旦尝到了自然入睡的滋味，他就再也不想碰那种白色的小药片。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幻想清淡此刻就躺在他身边，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的那种沐浴露的淡淡香味，他的身体慢慢放松、慢慢放松……他妈的！没有清淡，他还真的就放松不下来，也根本睡不着！
    清淡像有读心术似的，“那个，是不是没我睡不着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钟?瞪了他一眼，干脆转过头背对她。
    不知怎的，清淡觉得他这一眼看似幽怨，实则带着风情万种。唉，长成这样，难怪安琪这种大美人也心生惦记。
    “要我陪你睡吗？”清淡问。
    口气故意带着轻浮，心中好笑。反正自己的身子才十岁，调戏一下这个盛世美颜又有何妨？
    十六岁的钟?果然有些不自在，不过形势比人强，现在他确实有求于人。
    “什么条件？”
    清淡笑了，难得这家伙这么上道。
    “今天下午陪我去接安琪放学，行吗？”
    “就这事？”
    钟?听起来太好沟通，清淡立刻追加了一句:“还要教我骑自行车！”
    “行！不过你每天晚上都要跟我睡，不能再像昨天那样突然变卦！”
    “好！说到做到！”
    “现在作为补偿，你先陪我躺一会儿！我昨天一宿没合眼，头疼死了！”
    清淡心里砰砰直跳，这个妖孽，没事跟她撒什么娇？
    钟?衣服也没脱，捂着脑袋倒在床上。看见清淡还站在床边没动，一伸手就把她扯下来，正好跌在他旁边，“就半个小时！陪我眯一小会儿就行！”
    本来清淡想着把钟?哄睡了，立刻就起床去做事的。可是她躺着躺着居然也跟着睡过去了。等到她猛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立刻“哇啦哇啦”喊着跳起来。
    已经11点多了，家里的活儿一点没干！这才上岗第二天，不会把差事弄丢了吧？！
    钟?伸着懒腰，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
    睡过一觉以后，他整个人都懒懒地透着满足。再看清淡，风车一样抡着胳膊，不停地拖地擦灰收拾房间，就有些碍眼。
    “别干了！天天拖地烦不烦？”
    清淡刚好拖把送到钟?脚边，“麻烦您把尊脚挪挪！我待会儿还要做中饭呢！下午还要买菜，还要准备晚饭，还要接安琪放学……”
    清淡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午饭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吃完午饭把自行车先学了，然后去菜场买菜。咱们多买点熟菜，带着菜去接安琪放学，回来晚饭对付对付也有了。对了，你出门前把电饭煲插上。”
    这，这就都安排好了？
    清淡停下手里的动作，张着嘴看着钟?，一脸震惊和景仰。
    这也没什么吧？钟?看着清淡的傻样儿，心里又有点喜滋滋的。
    “叫哥哥吧！”
    切！做梦吧你！清淡合上嘴，继续拖地。
    “中饭就在家里对付，昨天晚上还有剩菜，别花冤枉钱。对了，我还有好多衣服没有洗，你帮我把脏衣篓里面的都放到洗衣机里去。我已经分好类了的。”
    钟?哪里干过这些事？“我不会！你自己放！”
    清淡拖着地，头也不抬地说道：“早知道不要陪你睡觉了！明明说好了只睡半个小时的，结果睡了两个多小时！我还有这么多事都没有做完……”
    钟?立刻迈开长腿往洗衣机走去。
    “知道了，洗衣粉在哪里？”
    “喂，洗衣粉要放多少？”
    “这个洗衣机怎么用？我不知道啊！”
    一阵兵荒马乱。十二点钟，钟?和清淡吃过简单的午饭终于出了门。
    艳阳高照。
    清淡把自行车的锁打开，推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钟?，“这自行车在哪儿教啊？”
    钟?站在太阳底下，往周围望了望，“你决定吧，这地方我不熟。”
    正是秋日里最好的天气。灿烂的阳光无拘无束地洒在他的脸上，那唇越发鲜艳，那脸越发白得透明。
    清淡看得呆了一呆，然后自己转过头，推着自行车继续走，“我才来几天啊！我也不熟啊！”
    “这是我搬到这里第二次出门。上一次是去接你。”
    清淡像看怪物一样看了钟?一眼，腿没生锈？
    明明没有说出口，可钟?像是听到了一样。他展开一个假假的微笑，“并没有。”
    脸颊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清淡又呆了。
    钟?越过清淡往前面走去。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广场，是小区的公共活动区域。他停下来招呼清淡道：“就这里，骑吧！”
    “怎么骑？”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骑过！”
    清淡气得一个倒仰，“你不是答应我教我骑车的？原来你自己却不会？”
    “这有什么难的？蹬上去不就行了？放着我来！”
    清淡真的把自行车交给钟?。只见他推上车，东歪西扭的，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乐得清淡哈哈大笑。
    钟?没有理会清淡的嘲笑，依旧闷头推着车，绕着小广场的边缘走。走到第二圈，他就不再晃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清淡，然后长腿一伸，跨过自行车的横杆，踩上脚踏，另一条腿轻轻在地上一划——直接骑上车走了！
    清淡目瞪口呆！忿忿不平地跟在自行车后面跑，“你刚才是骗我的对吧？啊？你根本是早就会骑了吧？！”
    钟?两手紧握龙头，两脚匀速蹬着踏板，坐在自行车上稳稳的，“跟你说了这个不难！根本不用学！”
    可是轮到清淡上了车，情况就变得完全不同。
    她人小腿短，坐在座位上，就会蹬不到脚踏，所以只能站在自行车上。她试着用一只脚踩住一边脚踏，另一只脚从横杆的底下伸过去，踩另一边脚踏。
    问题来了，无论清淡怎么努力维持平衡，只要她试图往另一边脚踏伸脚，自行车必定应声而倒。
    后来钟?看不过去了，干脆上前扶住车子后座，让清淡直接踩着脚踏站好，他推着她和自行车往前走。
    小小的圆形广场上，回荡着钟?嫌弃的声音。
    “你倒是蹬呀！我这跟推个板车有什么两样？”
    “龙头龙头！你怎么控制方向的？花坛跟你有仇是吧？”
    “你这人还有没有重心了？你看见哪个人骑车是像你这样歪着走的？”
    “笨死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一声巨响，清淡和自行车一起摔倒在地上。钟?气得满脸通红，叉着腰站在一边。
    清淡的右腿被自行车压在下面，她挣扎着想把腿抽出来，可自行车太重了，她手脚并用爬了半天，根本动弹不了。
    最后她也放弃了，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钟?深深吐出一口气，忍着肚子里的火，将清淡身上的自行车扶起来，支在一边。可清淡却仍然维持着刚才摔倒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再骑两圈！”
    “……我不想学了！”
    “不行！不许半途而废！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将来你长大了能干什么？赶快起来！继续骑！”
    清淡不动，钟?就伸手去扯清淡的胳膊。清淡的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
    钟?赶紧撒手，发现她的衣服在胳膊肘的地方磨破了一块，有淡淡的血色从破的地方渗出来。
    他这下才开始慌了，赶紧蹲下去，轻轻卷起清淡的袖子，发现那巴掌大的地方全是血肉模糊的擦伤。
    “还有别的地方伤到了吗？”
    钟?一边问一边将清淡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她立刻抽出手，“没有！”
    小丫头嘴抿得紧紧的，眼睛里莹莹闪动着的是……泪光？
    “……行了，你别学了！以后我骑自行车带你好了！”
    清淡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钟?叹了口气，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后翻身上了自行车，“快三点了，还买不买菜了？”
    清淡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了自行车后座。
    “出门往左。”
    “知道了！”
    钟?越骑越熟练，几分钟的功夫，菜场就到了。
    清淡飞快地跳下车，拿出一个尼龙网兜，风风火火地就要往菜场里冲，“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尽量快点出来。”
    钟?正准备锁车跟她进去，闻言楞了一下，“我不进去？你的手，能提东西吗？”
    清淡抬起胳膊，随意地看了一眼，“能啊！早就不疼了！菜场里面味道有点臭，估计你会受不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