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症候群》537. 万灵城

    
    万灵城入口。
    无名氏一行人已经站在巨壁脚下。
    这里有着无数传送门可以连接任何一个位面，任何一个门形状的东西都可以是传送门，城门，窗户，桥洞，甚至是打开的柜子。
    几乎一半的传送门，只有拥有钥匙时，这些门才会出现，当然，这些钥匙并不是传统意义的钥匙，可以是某种念头，一段曲子，一种道具，也可以是其它任何事物。
    正如深界只存在概念一样，这些门通往的也不是地点那么简单，通往的是万千诡谲的维度，精神，意志。
    稍有不慎，就会在万灵城中彻底迷失，万劫不复。
    一些长期处于开放状态的巨大传送门受到力场作用，事物将会从中倒灌出来，从而形成千奇百怪由各种内容物组成填充的悬浮“岛屿”，各不相同。
    这些悬浮岛屿甚至是传送门的位置并不固定，在半空中以难以捉摸的轨迹或快或慢的漂浮着，在那奇妙的轨道中，并不会相互碰撞，这些林立的岛屿千奇百怪，充斥着眼花缭乱各种风格的城市建筑群或意义不明的混乱物，结构完全错乱，无数种类的排列组合，飞肋浮雕哥特式的阴森，或斜面黑瓦的古刹韵味，亦或是残破不堪弱者群集的广袤棚屋，又或者是高楼玻璃幕墙反射间，组成的霓虹之城等等等等，互相交织融化，抽象至极。
    它们之所以悬浮在半空不会落下，只是因为万灵城极度复杂，被一种更奇怪的场域所吸引。
    根据大震撼所说。
    万灵城分为悬浮岛，地下，还有巨壁上“悬挂”着的城市群。
    无名氏无法知晓地下究竟有多宽广骇人，在万灵城脚下的破败广场，眺望过去只看到了一堵墙，如果说那称得上是一堵墙的话。
    他极尽自我的最大意念，最大精神，以最全的广度，试图将这堵左右蔓延不知多宽，上下延伸不知有多高的巨墙在脑中阅尽。
    这无垠巨壁，也不知其本体究竟是何物，是一座山，还是旅行者之域的位面边缘，实在是过于奇特，极其宽广，表面的一道道巨大凹陷不知是天然的沟壑，还是人工开凿而出的巨大“划痕”，其中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与各大悬空岛的连接更是盘根错节。
    加上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因随机传送门而万劫不复，混乱到不能再混乱。
    无名氏的意念朝着整座巨壁囊盖而去，试图以斜线的方式快速览过，短时间内竟不能将其景色尽收眼底。
    此时无名氏被打断。
    “别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塞勒涅以为无名氏是在出神，如是提醒道。
    一行人已经抵达万灵城脚下的边缘地带，破败的广场上全是建筑物废墟，枯树和一些怪诞事物，荒凉至极，这里可没有什么关税之类的，来去自由，因为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如果有人选择杀人越货，那也是他的自由。
    这样看起来还是关税更靠谱，往往只能限制一些自由，才能获得更多的自由。
    无名氏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先去游魂街的一百六十九号，前往自身刺青刻下的重要地点。
    “无名氏。”
    “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广场里的亡魂并不少，甚至可以称得上数量颇多，不乏有装神弄鬼算卦占卜之人。
    实际上用亡魂来形容深界中的这些存在并不恰当，亡灵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活物。
    而深界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地理概念，也没有物质之类的事物，它是抽象的，精神的，完全意识的，不借助任何事物就能独立存在的。
    当一件事物无法达到真实之死，永远也不会被消灭时，也以另一种方式死去了。
    深界只有永恒的，完全的，真正的死物。
    当一个面目扭曲的怪物说出了无名氏的名字时。
    却有十几号人目光朝那里看去。
    无名氏是深界中最广泛的名字，一些极度无趣的灵魂会使用这种默认称呼。
    只不过无名氏是所有无名氏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其余无名氏意识到可能是某种骗局，脸上有刀疤的无名氏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一个也叫无名氏的家伙颇感兴趣，确认那预言家类的兜帽罩袍畸形头部怪物是在向自己说话的时候，朝着那满是蜿蜒触手交错的面部走去。
    “为什么是第三个愿望？”
    “感觉好像非常牛逼的样子。”
    “和所有没有名字的人一样，我的愿望也只是找回本质。”
    无名氏打量着这个丑陋至极的怪异生物，很感兴趣，因为前提是，自己貌似已经许下两个愿望了，并且都已经实现。
    “这是你的第一个愿望。”
    预言家怪物这样说道。
    无名氏一脸问号，追问道：“我可不记得这个愿望实现了。”
    他思索着，或许自己是只是在永堕中失去了记忆，实际上已经在某一次轮回中找回本质了么。
    预言家怪物回答道。
    “不，你的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之所以伱会遗忘。”
    “因为你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回到许下第一个愿望之前。”
    “现在你还确定，要许下和第一次一样的愿望么。”
    由于预言家的脸部全是触手，无法描述是什么表情。
    这个无名氏只感觉大感震撼。
    其余初来乍到的人也若有所思，假定这个怪物一样的占卜家真的可以帮人找到自己的本质，但那样真的就是对的么。
    所有亡魂渴望的终极之物，可能也只是千方百计想要割舍的痛苦深渊而已。
    紧接着，突然窜出了十多号凶神恶煞的人。
    这个预言家被这个辖区的帮派成员给逮捕了，万灵城是没有官方管理机构的，只有无数帮派割据，负责地盘的管理，发展旅游业，是有一定保障的，可能旅客的生命安全无法得到保障，这些人只能保障只有他们能在本地赚钱。
    搞了半天，在帮派分子解释下，这预言家是一个诈骗犯，经常用“第三个愿望”来装杯，以此让人误以为它真的是一个通神的占卜专家，以此开展圈钱计划，把很多初来者都搞无语了，这是典型的万灵城诈骗，而且是最最初级的。
    为了示威，帮派成员们光速搭建了处刑台，咔嚓一声。
    预言家被劈开成无数分散的意识痛苦流溢着，所有记忆全部消融，
    无名氏：“……”
    “操，真是他妈的开眼了。”
    “接下来我要去游魂街的一百六十九号，很快了。”
    “你……”
    无名氏瞥了一眼塞勒涅，示意着不要她跟过来，自己刺青上记录的位置是很敏感的，说不定包含着什么宇宙真理，亦或是自己的什么要害，虽说塞勒涅的确帮助了自己很多，但究其根本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知道，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塞勒涅从无名氏嘴中得知了他身上有着叫做“知识型”的东西，但那是思想荒漠二流角色的鉴定，她要带着这口满是口腔牙齿的怪异小剑去找万灵城最富有智慧的人，即使是在整个裁决所中，能与之平起平坐的人也只有有数的几个。
    无名氏等塞勒涅离去后，向着自己的本质，游魂街一百六十九号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