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美食家》第二章：辣炒梭子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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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接通后张明天约中介出来，那人却在那头说他忙。
    张明天一下就火了，说你小子是不是收了钱就不认账了。我赶紧把电话拿过来，问对方现在在哪里，要是忙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他。
    中介说他现在在带客户看房子，要到晚上才有空。
    我想了一下：“要不晚上请你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一听可以蹭一顿饭，中介立刻答应了，于是我把步行街“花天锦地”的地址告诉了他，他说忙完了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看见张明天还是气呼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利不早起，我们现在是有求于人，当然态度要摆正。”
    在“花天锦地”等中介的时候，莲花到店里来，她给我带了一张毛巾一个碗。
    这是地方风俗，凡是家里有人过世，都要给派了白包的人发这种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寓意我不大清楚。
    莲花跟我道谢，我安慰了她。
    在她离开之后，她想了想对我说道：“其实，你那天问我的问题，那个穿着斗篷的女人是谁，我真的不太清楚。她是突然来到我店里找我的，说我们全家人违背了诺言，会收到惩罚。然后没过几天，我后妈就过世了。”
    我哦了一声，莲花要走，我突然叫住她问了一声：“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她一愣：“……挺好啊。怎么了？”
    我看了莲花一会儿后，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个时候是下午，闲下来的员工坐在餐厅的各个角落，有的掏出手机在玩儿游戏，他们有人邀张明天来一句，张明天摇摇头说不去了。
    “宋坤，你说咱们租的那个房子，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鬼啊？”他问我。
    我说：“鬼不鬼的，你问过她吗？”
    “老天呀啊！”张明天瞪大眼睛：“我还敢问她，魂都快给我吓掉了。”
    我冷笑了一声，打开手机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张明天又靠过来：“宋坤你知道吗，赵晨出事了。”
    我一惊，赵晨就是赵威的儿子，当时这个店的租房合同，就是我跟他签的。
    “他怎么了？”我问。
    “生病了，肾病，已经开始透析了，听说挺严重的，而且找了很多次肾源都失败了，现在整天在医院里躺着，骨瘦如柴，可怜啊……”
    张明天继续嘀嘀咕咕的说着，我却没有再听下去了。
    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当时签合同的时候，那个穿着斗篷的女人站在他身边，将手伸进他赵晨的后背，从里面掏出那个血糊糊的椭圆形的东西。
    那东西，应该就是肾脏。
    因为赵晨父子，小树一家三口才会那么悲惨，那斗篷女人拿走了赵晨的肾脏，想必就是在为他们一家三口讨个公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斗篷女人其实也并不是不通人情的。
    而且每一次她跟别人做交换，也都是互利平等的，她从来都没有强求，最后也只是拿走自己应得的部分而已。
    越想，我越有些感触。
    何碧见我跟张明天有些不对劲儿，她正要过来问我们怎么了，就在这时，门口有客人来了，何碧一见赶紧迎过去问几位。
    来人正是中介小陈，他朝大厅里看了一眼，可能是没见到我们，掏出电话正准备打，我赶紧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小陈见到我从吧台里出来，他有些吃惊：“你……”
    我点点头：“这店是我的。”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前段时间，我还因为租个便宜的房子，跟他走了好多街区，挑选了好多套房子，这才过了没几天，我居然就能开这么大一个饭店，任谁，都觉得难以置信。
    “原来你是大老板。”中介小陈支吾了一声：“早知道，我就不介绍你租房子了，买房子我还能多挣点儿提成。”
    张明天也从吧台后走了出来，我们三人一回师，我就让何碧安排了个包间，安静一点儿的位子。
    点了几个比较贵的硬菜，海鲜山珍什么的都有，之后我让何碧出去的时候，帮我们把门关了。
    喝了一口苦荞茶，小陈问我们这么急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跟张明天对视了一眼，张明天想说话，我拦住了他，我问道：“小陈，你不是说你忙吗，要晚上才有空，这才刚过五点，你怎么就过来了呢？”
    他又喝了一口茶，这次我分明注意到他眼中慌了一下。
    “刚好我的顾客，就住在这附近，看了房子时间还早，他要回家顺便就开车送我回来了。”小陈的语气很不镇定，我当然能听出他是在撒谎。
    这种情况，没必要立刻拆穿，我点点头，说了声好巧。
    见我不再说什么，小陈继续问：“那房子怎么了，又……出问题了？”
    他那个“又”字，几乎就吐出了一个嘴型后，生生咽下去了，却还是被我看在眼里，我一把抓起他的手，厉声道：“你老实给我说，那房子之前发生过什么！？”
    “疼……”
    中介小陈哎呦了一声，张明天一见，也赶紧指着他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租了个鬼屋给我们，怪不得这房子装修这么好，才两千块钱，我当时就觉得有蹊跷！只是没有立刻说出来！”
    白了张明天一眼，当时这厮明明在听到这房子的情况之后，交口称赞的。
    小陈辩解道：“那房子之前确实租出去好几次，每次都不超过半年，具体有什么问题我是真不清楚，是另外一个同事介绍给我的，那提成还是我们平分的！”
    我松开了手，小陈喘着气，这时，有人敲门，是何碧的声音。
    开门，她上了才，辣炒梭子蟹，松茸土鸡汤，还有几个凉拌菜，都是好东西。其实本来没打算请他个中介吃这么好，只是这两个我也累的够呛的，昨天晚上更是一夜无眠。
    吃点儿好的，补充一下能量，才能继续投入战斗。
    小陈见了这一桌子好吃，眼睛都亮了，夹起一直梭子蟹腿就大口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