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明》92.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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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府镇城是座大城，朱皇帝带来的大军，也做不到围城。
    在布置火炮阵子的时候，朱皇帝也开始用望远镜观察这座要塞。
    叛军准备得十分不充分，不过还是匆匆烧掉了城外倚城而建的少数房屋，和京师不一样，宣府这里毕竟偶尔会有警讯，百姓还不大敢把房屋建在城外，被烧毁的房屋，也没有几间。
    李起元看着这座城池，不由有些感慨地说道：“宣府镇城可称雄城，只可惜，如今落在了一群逆贼手里。”
    朱皇帝闻言后，一脸轻松地说道：“元辅不必担忧，这座城池，很快便会回到朕的手中。”
    在攻城火炮铸造的同时，三十门臼炮也在镇城东门成一字摆开。
    宣府城头的火炮众多，没有摸清射击死角在哪里之前，沈有容暂时也没让步兵太过靠近。只准备用臼炮对着城池猛轰一阵，试试能不能把叛军逼出来。
    随行的文官，很多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武器。
    礼部尚书林尧俞就感叹道：“这臼炮，炮子还真是大。”
    吴用先却是没有见识过这种武器的厉害，摇头说道：“若要以此等火炮攻破宣府城墙，怕是力有未逮。”
    李起元当然是知道这种武器的具体资料的，他神色轻松地说道：“这炮子名为榴弹，内装火药，有燃香一般的所谓引信引燃，落下后便会炸开，就是不知威力如何。”
    此时的宣府镇城，兵力也就两万八千左右，虽说都是壮丁，但根本没有多少抵抗意志，一路上大军都不知收容了多少趁乱逃出来的士兵。所以这帮文官们，倒是不大担心皇帝会战败。
    很快的，臼炮就直接开始了校射。
    一声巨响之后，一枚近二十斤的炮弹就划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接落在了宣府镇城的城头，当场就砸死了一个叛军家丁。这枚本来就是训练时发现的哑弹，倒是不会爆炸。
    随后，更多的炮弹也随之发射，有的落在城墙上，有的掉进了城内，有的掉进了城壕，有的则如第一枚一样，幸运地落在了城头，即便没有砸到人，也是打得砖石飞溅。
    被飞溅的碎砖打中的叛军也不少，城头上立刻就是惨嚎连连。
    第一轮的射击，很快结束，各个炮组很快就开始调整射角，准备再次发射。
    “狗日的，对面的这炮打得也忒远了点。”
    张安沉着脸看着不远处的火炮阵地，故作轻松地说道：“怕什么，打不死几个人。”
    宣府城头上的叛军，一听到这火炮巨大的动静时，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看，等炮弹落到城头上，打得砖石飞溅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还能淡定地在面对火炮的这一侧呆着了。
    不过，宣府总兵张安清楚，自己再害怕也得顶上去。他们这帮人，内部其实都没有个统一的指挥，若是都怕死，这城守不了几天。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第二轮的炮击很快开始。这一回，所有火炮都换装了榴弹。
    第一枚炮弹，就落在了张安所站的城门楼附近，随即便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在周围的十几名叛军瞬间就被榴弹爆炸产生的破片扫倒。
    一众随行的文官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恐怖的武器现世之后，这城池还怎么守？
    李起元原本还有些担心大军顿兵于坚城之下，或者攻城死伤惨重，此时他感觉拿下宣府已经稳了，放下望远镜之后，他一脸高兴地说道：“恭喜陛下，有此利器，宣府镇城三日内必破。”
    “陛下，此等利器，必要严守制作之法，万不可让奸人得之。”
    朱皇帝当然是有分寸的，其实想攻城，爆破法也行，不过这种方法，会造火药就可以用，太容易被叛军或者农民军学去，所以他一直都没让军队使用。榴弹和大口径火炮，当然也是严守保密的重点。
    张安离这枚炮弹的落点并不远，自然是看清了那段城墙附近的士兵是怎么被瞬间放倒的。此时，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已经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入他娘，这是什么炮子？还他娘的会炸！”
    “这仗咋打？”
    炮击还在继续，张安却是明白，这宣府镇城搞不好是守不下去了。狗皇帝的火炮，发射频率虽说很慢，但这种威力巨大的炮弹，对士气的打击太明显。本来这城内的士兵，就没有什么士气可言，这么一整，还怎么守？
    想到这里，他就有下意识地想跑。
    没等他走出几步，就感到似乎有巨大的危险在迫近，随即他就听到了背后似乎有破风声音。
    他当然清楚，背后那是什么声音，随即加快了脚步。
    不过，人哪里跑得过炮弹，没等他跑出两步，一声巨响过后，张安就感到背后被什么狠狠地锤了一下，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发榴弹的引信不知怎么回事，燃烧时间稍微有点短，没等落地就直接在空中爆炸了，张安十分不走运地被三枚破片直接命中了后背。
    附近几名张安的家丁，也是没逃过，全数被破片扫中。
    一会后，张安的其他几名在附近的家丁才小心翼翼地过来查看。
    这位叛军大将身上的高级山文甲已经被彻底打烂，暗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整个人也是一动不动。
    “将主死了，将主叫炮子炸死了！”
    “张总兵死了！”
    “俺不想死啊！”
    张安死后，这一片的城头，立刻就乱了起来，他手下的家丁，在手足无措地在原地呆站了瞬间后，就准备夺路逃下城头。
    而看到这样恐怖场景的其余几个叛军武将，此时也是脸色发白，看着张安的家丁跑了，他们也很快跟上。
    主将阵亡，几名武将带着家丁逃跑，城门楼上立刻就乱了。
    城下的沈有容也很快发现了城楼的乱象，随即下达了命令，准备架起云梯登城。
    看守城门的是张安手下的一名游击，发现城楼大乱，他就想立刻带人上去稳定局势。留下一名千总之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家丁，冲上了城楼。
    “王游击，不好了，张总兵…”
    冷不丁地碰上了一名小校，这名游击刚准备问话，就感到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
    “你…”
    “逆首张安已死，诛杀叛逆，迎接陛下入城！”说着，这名低级军官就冷冷地看着倒下的游击身后的几十名家丁，厉声喝道：“你等也还要执迷不悟，等着被陛下诛九族么？”
    几名家丁，闻言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看了看那死去的前主子，最终有几人选择了放下武器，还有几人则是和一些乱兵一起，冲下了城楼，没人一人要为自己的前主子报仇。
    这名低级军官随即大声说道：“弟兄们，如今俺们都犯下了大罪，只有打开城门，方能立功赎罪。愿意跟着俺去杀贼的，都快些跟上来。”
    很快，就有一名精瘦的汉子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俺听张总旗的，杀贼赎罪！”
    听了这两个汉子的话，很快就有几十名士兵在犹豫了一会后，拿起武器，跟了上去。
    不过，沈有容的命令刚下达没多久，这位老将就看到，城门楼上已经升起了白旗。
    随即，沈有容就叫停了炮组，让他们暂时停止射击。
    在火炮停歇之后，这座城门很快就被一队士兵打开。
    同时，宣府城内也是一阵大乱。不一会，侦骑便回报，西边和北边的两处城门大开，有各有两千左右的马队冲出了城池。
    不用等沈有容下令，两个骑兵团就带着收编的四百多宣府镇兵轻骑就追了上去，两个骑步兵团则紧随其后。
    沈有容则开始指挥步兵进城，控制城内的投降叛军。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朱皇帝才带着最后的几千步兵进入了这座边防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