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淋湿众人。
薄雾的雨幕中,姜明看着掌握铁山天赋异能的二狗子。
“二狗子,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一切都是假的,祖先不是罪人,祖先不是罪人。”二狗子呢喃道。
biu!
姜明抬手往下,在二狗子脚前开了一枪,平静道:
“你冷静些,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姜明看着二狗子怪异的模样,真怕他跑去诡异墙壁,到时候可就难搞了。
他想着这铁山人都死了,天赋异能没有本人支撑,应该持续不了多久。
二狗子面容凄哀,语气弥漫着一股死气,道:
“结束了,结束了,俺都看到了,这些都是真的。”
“大爷,俺知道你神通广大,我打不过你,但如果你想阻止我报仇,俺就算拼尽所能,都会咬你一口。”
二狗子双手微微抬起,像操控木偶般,拉着一条条无形的丝线,操控着被六目傀儡术控制的村民。
村民每个人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爆发出惊恐的声音。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这是怎么会事,你干嘛,你靠过来干嘛。”
“我没想靠近你,我不想这样。”
“你干嘛,你张嘴干嘛。”
“快跑啊,快跑啊!”
姜明看到二狗子使用六目傀儡术的操作,大致明白他想干嘛,惊怒道:
“二狗子,你这样做,就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姜明预料到结局,一个人由出生便被冠以罪人之后的名头,积压心头,痛不欲生,一直想着替祖先赎罪,父母也跟着这样告诉自己,当这一切的真相,暴露在二狗子的面前,他心中就只剩一个念头了。
“大爷,你没看出来吗?以牙还牙,十倍奉还。”
“俺爸妈叔叔伯伯婶婶,一大家子人,全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了。”
姜明的理智之光,立马抓住问题关键,询问道:
“那你对狗蛋他们的感情呢?他们你也要杀吗?”
姜明决定,只要二狗子别折磨村民,他就去找诡异之海,让他把二狗子弄到现实世界,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
正如,铁山说得有恩必还,有债必偿,姜明不是圣人,也没有理由阻止二狗子报仇,只希望他给村民一个痛快,到时候把他带去现实世界,安置在自家旁边。
二狗子戳到他心中的怜悯,姜明不希望他走向绝路。
但姜明没有资格,阻止二狗子报仇,他是带着目的来这里的,现在诡异杀死,随时可以回归,他只想给二狗子一个不留遗憾的结局。
二狗子沉默,缓了缓道:“有恩必还,有债必偿。狗蛋他们就拜托恩公了,下辈子,俺投胎做牛做马,答谢大爷。”
你麻蛋,搞赖账。
姜明气到心中郁结,而此时,二狗子使用六目傀儡术,正由生疏转为熟练。
二狗子说完这一句话,就像失了神智般,双目陷入回忆,状若疯癫道:
“爸妈,你们看见了吗?俺们家不是罪人,你们从小说得话都是错的,他们才是真真正正恩将仇报的罪人后代。”
“哈哈哈哈,俺帮大家报仇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对祖先,对俺们做的事情,现在报应落到他们身上了。”
姜明转过身去,心火附着脚底,一眨眼,便跑出村子,抬头望天,喃喃道:
“这可真他妈的离谱,有你这样玩人的吗?贼老天,你妈没了……”
话分两头,牛头村内,雨下的越来越大,变为滂沱大雨,滴答在泥地上,溅出一个小小的泥坑,一道鲜血流入,转头又被大雨冲散。
站在雨中的二狗子,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一幕,面无表情,仿佛机器般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听着惨叫凄厉的痛声,思绪飘回很远。
那是一个四合院般的小家,大家都住一起。
有一天,他好奇看着族长被村长带走,他们押着族长说着一些他还听不懂的话。
“这是你们祖先欠我们的债,现在要你一个老不死的还,已经算便宜你们的了……别不识好歹……”
他回去问父母,这是什么意思,父母面露难色,说长大点再告诉他。
怀着一丝疑惑,他慢慢长大,逐渐明白祖先犯下的罪过,总有一天轮到他们家去当祭品,献祭给山神。
父亲被拉走的那一天,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说很快就回来,让他照顾好娘亲,但他知道回不来了。
那天,母子两人一起吃着清茶淡饭,他问出这些事情。
娘亲没多少文化,只知道祖先张治害了全村人,欠着大家的命,无奈道:
“恒儿,没办法,谁叫我们欠着他们。”
这一种话,深种二狗子的心田,他想要替祖先赎罪,同时,也很害怕轮到自己。
二狗子从回忆中走出来,已是黎明前最难熬的黑暗时刻,他没有去看满地的肉沫子与挂着肉丝的骸骨,抬起头望着天空,双目死灰,毫无生气。
时间缓慢流失,姜明一步步朝村内走来。
与此同时,躲在屋里的狗蛋他们,因惨叫声停止走出门外,一个一个手持武器,铁叉镰刀钩子,五花八门。
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呕吐出来,紧接着是猜到些什么,悲天呜鸣起来。
“娘,你在哪?”
“爹,爹,你说句话啊。”
“狗蛋,我……我……我都看见了,是张恒杀了爸妈他们,我要替他们报仇。”
一名好奇的小孩,偷偷拉开窗户看到了二狗子使用天赋异能,操控村民自相食的一幕,因恐惧又憎恨,只敢等着小伙伴出来,再把事情真相告诉大家。
说完,他大叫起来,鼓起勇气,为爹娘报仇。
“啊啊啊啊啊!还我爹娘命来。”
说着,他持着铁叉,奔着二狗子刺来。
噗呲!
“都结束了。”
二狗子看着黎明破晓,新生的阳光,照耀着满无生气的疙瘩面上,引渡他前往酆都地狱。
他不想去想死后,会遭受何种待遇,他累了,想睡过去,看看能不能在酆都遇到等着他还未投胎的父母。
姜明刚好看到这一幕,几名小孩拿着铁器,贯穿二狗子的身躯,黎明新生的朝阳,赋予这一幕血腥画面,一抹温馨的味道。
姜明走近,几脚把小孩踹飞出去,一手把二狗子拖着,伸出手指去量鼻息,发现还有些生气,心中一松,豪气干云道:
“二狗子,想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大爷我带你出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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