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仙》003-交手

    
    “你准备好了吗？”张旭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关节。/p
    “我是看你准备好了吗？”李适之嘿嘿一笑。/p
    张旭双脚摆出不丁不八的姿势，双手向前舒展开来，又伸出食指勾了勾表示挑衅。/p
    李适之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却只是稍稍将双脚打开了些，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微向前伸出，笑道：“来吧，手下败将就让你先来进攻吧。”/p
    张旭并不受激，在进入到切磋的状态后，他就已经全身心的投入进了这场比斗中了，既然是比斗，那么心静是最重要的，不能受对方的言语刺激是必要的。/p
    “虎形！”张旭腰背下弯，手指曲成爪形，便化作一只猛虎，呼啸着便向着李适之扑了过来。/p
    李适之眉头微皱，心下便知道自己遇到了敌手了。/p
    他并非那个圈子里的人，与人交手机会太少，虽身负异能，但并未能有师父言传身教，与所谓武林中人有许多差距。/p
    但那又如何，李适之傲然一笑，他虽不是无敌天下，但对于同龄人而言，他自信不负于任何人。/p
    体内气息一转，水之意流转，他便自然而然的侧到了一旁。/p
    李适之这边气息一转，张旭瞬间就觉得有些难受了，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面前并非一个人，而是一汪湛蓝的水，他的拳似乎打到了李适之，又似乎没打到。/p
    那种感觉，像是击打在了水面上，那汪水荡漾着旋涡，一圈又一圈，将他的力道尽皆散了开去。/p
    而对于李适之而言，却又是另一番感觉，他反应的略慢了一些，虽躲过了张旭正面的力道，水之意也减轻了一些伤害，但仍有一些残留。/p
    如果是正面击中，就算是他，也会受到一些伤害吧，李适之暗暗想到。/p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可不是光挨打不还击的性子：“小心了！”/p
    气息再度流转，那一丝清凉的水之意便已浸入深入、消失不见。/p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暴烈的气息瞬间涌出，却是燎原的大火汹涌而至，手掌翻出，比那烧红的铁板更让人战战兢兢。/p
    张旭瞳孔瞬间放大，年幼时二人曾经有过交手，那时的他对于这招惊为天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招式，就算是所谓的烈火掌、寒冰掌，也只是因为武者修炼的内息不同，而略微带些或阴柔或炽热的气息罢了。/p
    真要是像着火一般或者像是冰块一样还能散发冷气，那就是杂耍，而不是武学了。/p
    然而李适之这一掌却并非如此，他幼时曾经怀疑过，但现在再次面对，心中的直觉让他丝毫不怀疑，中了这一下的他肯定会“着”了起来，这一掌与杂耍的火焰可完全不一样。/p
    张旭哇哇怪叫了一声，来了个以头抢地，显得狼狈至极。/p
    却是翻过身子一个倒挂金钩，将厚重的鞋底拍了过来，肉身招架不住，这厚实的鞋底总能抵挡一二吧。/p
    若是使用兵器，自然有其他方式可以避其锋芒，然而李适之并不会用，张旭也不愿占这个便宜，便想出了这么一个略显无赖的方式。/p
    手的力量一般都逊色于腿脚，更何况张旭这种姿势，还顺势带上了整个身体重量压下的力道。/p
    李适之又想先避其锋芒，然而体内火之意已成，再想转换成水之意也已来不及。/p
    况且张旭虽是以头抢地，但二人皆是前冲，距离已是极近，势必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擦过。/p
    既然如此，那就拼吧！/p
    李适之暗自发狠，火之意燃到极致，厚重的土之意淡淡飘然而出，自掌中喷涌而出。/p
    二人再也躲闪不及，手掌与鞋底撞了个正着，刚刚才形成、并不厚重的土之意已被击散开来，也幸好是土之意增强了些防御，并未能受到太重的伤害。/p
    “砰！”一声闷响，二人皆后退开来，李适之却是显得更狼狈了一些，张旭却是有些得意洋洋。/p
    李适之揉了揉手掌似笑非笑道：“你可以啊，很有长进啊。”/p
    “那当然，圣斗士是不会败在同一招底下两次的。”张旭自豪道：“小时候被你打败过一次以后，我就去研究了一下五行流转，发现了你的招式有两个规律。”/p
    “哦？两个什么规律。”/p
    “首先，最重要的是五行属性的流转规律，五行的流转变化遵从五行相生，单次变化很快，连续变化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了，你在表现了一个属性之后，根据局势再想切换属性时，一般而言，会有两种方式，这就会出现两个不算破绽的破绽。第一，先收起外现属性，再切换所需属性，这中间的间隔便是利用机会；第二，不收起外现属性，直接通过属性相生流转变化，那么之后的变化便清晰明了，通过你的变化来决断我的进攻防御。”/p
    李适之忍不住鼓掌叫好：“看来你确实把我琢磨的很清楚了。那如果我并不进攻也不外现属性，而是等待你进攻之后再进行变化呢。”/p
    “武学讲究虚实变化，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说的俗气一点，佯攻不也是一种方式吗。你总得要变，总得要进攻吧，不可能总挨打吧。”/p
    “不错不错，看来你为了打败我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啊。”/p
    “那当然，而且你也并非武林中人，武学方面我自信都可做你的老师了，这也可以算作你的一个弱点了。”/p
    “可以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连你都能分析出我的弱点与破绽了，那你觉得我自己又岂会没有想过呢？”/p
    张旭眨了眨眼，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你…应该也有想过吧。”/p
    “我自然想过，而且我也有些新鲜的招式想要实验一下呢，你不是说圣斗士不会败在同一招底下两次吗？我承认了，那既然老的招式不管用了，我们就来试试新招式吧。”/p
    “你…你想干嘛？”张旭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要轻一点啊！”/p
    李适之呸了一口：“你当我要对你干嘛？”/p
    李适之停止了揉手掌的行为：“你之前的分析都没有问题，那时我体内的气息是一个大循环，是一个整体，其变化流转确实都必须遵照一定的规律方法，五行除了相生，亦会相克，若不遵循，伤人必先伤己。/p
    我也是想到了两种方式。/p
    第一种方式是将外现属性变成一种‘一次性’的，这一股的力道大小由我，我在连续不断的进攻、防守中，不断的变化属性、攻守、力道大小。”/p
    李适之说着左右手连续不断击出短拳，一会炽热、一会冰冷、一会锋锐，把张旭都看傻了。/p
    “然而这种方式有优有劣，优势在于变化不受局限，劣势在于过于呆板，真正战局千变万化，这股属性到手里时是什么属性就只能是什么属性了。如果是能够控制战局、把控节奏，自然是千好万好，但如果断了节奏，攻守逆位，瞬息间便败落了。”/p
    张旭挠了挠头，很识趣地捧场道：“那还有一种方式呢？”/p
    李适之使了个你很懂味的眼神道：“所以我又在想，那既然大循环不行，能不能试试小循环，如果我能分心多用，控制各个不同的循环，流转变化不同的属性供我在不同局势使用，那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p
    我便将体内的大循环分割开来，化作数个小循环，在这个循环输送这个属性，那个循环输送另一个属性，甚至我还可以划分比例，七成属性化作金、火，三成属性化作水、土。如此是不是很棒的想法。”/p
    “确实不错。”张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p
    “那既然可以如此分割开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在不同的身体部位也形成一个个小循环呢？双手双脚可以有不同的属性变化，那又会如何呢？”/p
    “应该是…会更厉害的吧。”/p
    “那我再把两种方式结合一下又会如何呢？”李适之嘿嘿一笑：“而且我也知道我武学方面并不如你，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改进这方面的问题，我同样想到了两个方法。”/p
    “两个什么方法呢？”张旭很自然地问道。/p
    “哈哈，张旭我发现你还挺适合做捧哏的，每次都接的很好啊。”李适之笑道，点到为止了一句：“一种是我也去学习些武学，不过确实就像你说的，我不是你那个圈子里的人，也无法接触到真正的传承，网上的东西太过杂乱，根本无法区分真假，而且独自摸索很容易走偏道路方向。那么我该怎么办呢？”/p
    “军队呗？”张旭喃喃自语道。/p
    “没错，你跟我一开始的想法一样。不过平常训练的军体拳主要以锻炼为主，强健体魄，形成肌肉记忆反应之后对战一些寻常人、街头混混确实也有一定作用，但是真正对战你这种圈子里的人可能就不够用了。那么特种兵的格斗术是不是会有用一点呢？我试过一些，然而有些动作杀伤太多，气息运作莫名就会有些阻塞，所以我也明白这个可能确实不适合我了，并不符合道家的心境，我用起来也阻碍太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