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尽长安》087 让她再放任最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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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夜清宸，你当真是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伊水晞冷眼看着火光里生离死别的二妖，突然凝聚了仙力，狠狠地击打下去：给我清醒过来！
    记忆海受到攻击，瞬间激荡起来，甚至反弹回了伊水的攻击。伊水的意识受到攻击，二人相抵的额头也猛地分开，伊水晞更是狠狠地向后跌去，后背磕上了床沿。
    “噗——”伊水晞喉中一口腥甜喷涌而出。而翻转的浮屠塔，也直直掉落下来，归于平静。
    伊水晞万万没想到，夷夜清宸的意识海竟然如此大的反应，将不仅重创她的意识，还将她驱逐了出来！伊水晞冷静地擦去了唇边的血迹，抬眼看向了歪歪地躺在对边的清宸。
    虽然未能毁去记忆，但他的那段记忆因此打击也一定混乱了不少。她只能看看现实中是否能让他相信兿久长安没死的事实了。伊水晞坐正了身子，微微平息了自己的仙力。
    “夷夜清宸，兿久长安没有死。”
    清宸明显是听到了这句话，手指动了动，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你蠢得也是可以。那个幻境漏洞百出，你竟然还当了真，”伊水晞一把将他拽了过来，目光似是千年的玄冰：“只要一谈到兿久长安，你的脑子就被猪油给蒙了是吧？”
    清宸的眼珠子转了转，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袖。很明显，他听进去了，而且，还迫切地希望她再说一遍，告诉他长安还活着。可是，她不再说了……
    清宸好不容易燃起的希冀又沉寂下去。怎么可能呢，长安可是在他的怀里死去的……为什么，还有人来造她的谣？
    伊水晞也未料到，夷夜清宸竟然又突然地发起疯来，一掌打中了她的小腹：“给我滚，都滚开！滚开！”
    伊水跌坐在床边，捂住了小腹，忍不住瞪了过去：真的是疯子！清宸猛地起身，粗鲁地掀开了床幔便欲走出去。伊水晞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夷夜清宸！”
    清宸扭过头来：“放开我！”
    “不放。放开你之后你想去哪？你好不容易坐上了六尾族长的位子，这样就放开了？”
    “不然呢？我还要做什么？六尾狐宗毁了我的一切！”清宸吼道，奋力挣开了她的手，便一股脑地往外冲，可当他走到门前，却忽然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伊水晞说“我可以让你去见兿久长安一面”。
    清宸半信半疑地看了过来。伊水晞站起身：“你可别忘了，我是仙。”
    清宸停顿了许久，小心地开口：“真的？”
    伊水点头。然后清宸收回了迈出门外的那一只脚，转身朝她走来：“好……我，见见她……”
    伊水晞松一口气，转身走过去，拿起了案上的那面天机镜。她转过身：“这是西山王母娘娘的天机镜，记往事，知未来。凡世间生死，都会在天机镜里呈现。你想见她，试着念她的名字。”说完，就将天机镜递给了清宸。清宸一接过，便死盯着平静模糊的镜面。
    长安，长安……
    缓缓地，天机镜里幻化出模糊的虚影来，竟然真的是长安！清宸心底激动，不自禁地红了眼眶：“长安……”
    “你不会不知道，天机镜显示活物会呈现黄色的光，而对魔鬼幽魂，则是灰色。天机镜现在发出的是黄色的光，兿久长安还活着。”清宸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她：“还活着……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所以为的见到了兿久长安，她为你而死，都是假的，是四长老特意为你准备的一场幻境，”伊水晞淡淡地道出了真相，“你仔细想想，兿久长安怎么会突然来到六尾狐宗？又那么轻易地找到你，并死在六尾狐宗？”
    “……”清宸瘫软着坐在了地上。长安没死……还活着，好，活着就好。
    他木讷地转过目光，看向了天机镜。天机镜里，长安依旧是淡淡的模样，眉间疏懒而漠然，而她的身边，好像隐隐约约还有一个身影。
    伊水晞走近，也坐在了他身边：“那我不妨直言了，兿久长安她已经是木妖一族的一员，并且身边也时刻有人护她周全。”
    清宸立即看了过来，斟酌了很久，语气极轻，带了一丝的失落：“那个人——这八百年，都在她身边？”
    “是。”
    “那……”清宸欲言又止，又垂下头看着天机镜里熟悉的面容久久沉默。过了许久，他突然又问道：“你没骗我，她，真的还活着？”
    伊水晞扬了扬眉，微微有些头疼：“夷夜清宸，还记得我最初答应你的事吗？”
    清宸看了过来。伊水晞缓缓吐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我答应过你，你会和兿久长安再见面。”清宸立即瞪大了眼睛。积郁在心底的乌云因为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都散去了。是的，他都还没再见到长安。长安，我们会再见面，等我。
    清宸久违地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安然地垂着眸子，坐了好久。伊水晞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竟也看着这样的他移不开目光。
    这次她也算是放肆了。放任着自己去不顾一切地找他，放任着自己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放任自己对他的感情愈演愈烈。与他如此靠近，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伊水晞轻笑着，将他怀里的天机镜给收了回来。清宸一惊，想着夺回却是徒劳。然后伊水站起身，冷淡道：“好了，跟你说的这些都已经是泄露天机。给你半天的时间缓过来，外面还有一堆的烂摊子要你收拾。”
    清宸站起身：“再给我看一眼……”
    伊水晞一眼瞪过去：“得寸进尺。给我滚去睡觉！”
    清宸无奈，只得乖乖爬到床上去。
    “闭眼。”
    清宸不禁小声嘀咕：“……哪有这么快睡着的。”
    伊水晞破天荒地伸手掀开了半边的床幔：“你说什么？”
    清宸一吓，立马闭上了眼睛：“啊！闭眼了闭眼了！”
    伊水晞看着他那副傻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那就让她再最后放任一回。
    然后，她伸手缚住了清宸的双眼，嘴上说着：“我封你半天的视听。”但实际上，她缓缓地靠近，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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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突然的糖甜吗？表白水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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