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凌启手上法术完成,峡谷中那些破碎的兵器都受到牵引而汇聚过来,只是在凌启金色双眸辨识下,还是找到了那有些眼熟的破碎长剑。
随手将这些碎片重新融合到一起,在长剑的指引下,凌启看到了那个怀抱着一颗石头的尸骸,看了一眼身后面带鼓励的少女,轻轻点了点头走上前,将手中的长剑重新放回,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坛仙酿坐了下来。
凌启在此世本就没有多少畏惧鬼神,尤其是得到那个轮回路并不存在的残酷现实,看到尸骨在自己靠近时被风吹动了一下只是有些愣神,随后看着面前那些长剑碎片变成了毫无灵气的凡铁,看着远处的天空沉默了很久。
凌启本以为自己应该会说很多话,现在看到了仙子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到底自己这个行为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想到仙子的洁癖,看着面前这并不算干净的地面,摇了摇头掐了一道火诀。
火焰带走了尸骸,也带走了凌启那点妄想,也许尸骸有灵可以重生,也许转生有法可获再世,但自己好像都不想要。少年回过头看着面色有些哀愁的少女,伸手在钱百百的头上抚摸了几下:“都走几百年了,论辈分都算是你大前辈了,不用太在意,而且她也不会喜欢别人对她的怜悯。”
注意到少女的情绪依旧不太高,凌启又在少女肩膀上拍了拍。看着远处已经飞过来的白衣女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结束了,看着面前这个脸色不太好的夏师姐,脑海里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钱百百,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一下,你随夏师姐直接回宗门吧!”凌启掐了数道轻身诀就要离开,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股力量压了回来,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笑容的白衣女子,凌启只能打着哈哈解释道:“夏师姐,还有小孩在,给我留点面子。”
钱百百还想反驳两句,就看到凌启被夏师姐一把收入了袖中,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视线,转过头柔声安抚着:“我去给凌师弟调养一番身体,百百你先回仙舟里,调养法术难免有些意外,你境界未到还是不便过来……”
少女点了点头,乖巧地抱着飞剑向仙舟飞去,听着身后传来的前辈惨叫声,只能捂着耳朵装作没听见。
凌启倒不是真的受了什么大罪,被从袖中放出的少年看到的一双有些恼火的眼睛,凌启知道自己这次在仙关中待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夏师姐又没有法子进入其中,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下策,从宗门拉过来和自己有些交情的钱百百进来找自己。
“师姐,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好歹也算是四境第一人了,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仙关拦住,你真的不用让那小妮子涉险。”凌启心里其实有些不满,自己答应小胖子要关照好这个小姑娘,却让这小姑娘来到这种绝阵之中,属实不该。
“你知不知道你师傅差点就打算把我那座峰给拔了,要不是你几个师哥师姐拦着,我就要考虑找你要赔偿了。”凌启有些因意外这件事情还传到了师傅耳中,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笑容的女子挠着头发,小心翼翼询问着:“我师傅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携带的这些法器忽然失去了联系,你觉得你那位师傅会不知道吗?”夏轻涵用一种看白痴的样子嘲讽了几句,话刚说完和凌启一样察觉到了不对,随后将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少年拽到了面前,伸手在凌启身上触摸着。随后在凌启身上找到了一道奇怪的法器,眼神古怪地看着这件法器,又看了一眼并无大碍的少年,叹了口气将少年解开。
“师姐,法器有问题吗?”凌启有些奇怪,难道这种并没有灵力存在的低阶法器还会被人埋下陷阱吗?对上夏轻涵有些审视的目光,挠着头发解释着:“这件法器是在仙关随手捡起的,只是觉得很像我以前见过的……”
“仙关的绝阵你了解多少?”白衣女子看着手里的这件法器,越发觉得像是一个烫手山芋,回头看了一眼被山间雾气掩盖住的仙关,叹了一口气。
“绝阵一般不是由山川草木构成的,后天法器会影响法阵的……”凌启的脑海里忽然涌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件法器是被人刻意留下,将本应该隐藏山林间的绝地暴露出来,变成了如今的仙关。
只是,这真的是好大的手笔啊,借用后天法宝对气机的影响,一点一点的去影响绝阵,如果不是被自己满峡谷搜寻翻出来这件法器,怕是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那,师姐,我需要将它放回去吗?”凌启只看面前的白衣女子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勉强地笑了笑:“不用了,这个仙关据记载已经在此地出现了几万年,历经数次大战,这件法器的主人根本无法去考究,会是哪一位在此炼制的,只是从炼器手法上看,应该不是什么邪魔之道。”
凌启点着头表示理解,只是随后就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将手上的法器直接化成了粉末。凌启看着这个仿佛随手捻断枝条的女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想要开口,却被女子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过了几个时辰,白衣女子才松开了捂住凌启嘴巴的手,有些嫌恶地擦了擦手上的口水,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凌启只能揉着脑袋,赔着笑,一副讨好的模样,自己最后怎么就没忍住对着手指咬了一下,虽然师姐在自己面前竖着手指的时间确实有些太久了。
“好了,既然这么久都没有反应,那要么这位布阵人早就死于战局,要么就是此处的阵法早就被遗忘……”夏轻涵没有说出口的是,若是对方真的境界超凡,自己这个试探怕是也在对方的计算之中。
白衣女子散去了身边的法阵,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不过经此一事,夏轻涵也总算放心了下来,自己曾担心凌启入了仙关会不会被一些老家伙藏在暗处害到,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把此地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随手捡起一件法器就往外带。
凌启看着这个没给好脸色的师姐,也只能站在一旁赔着笑,心里腹诽着我总不能告诉师姐,这件法器自己确实动过拿出来的念头,但是这玩意到底怎么跟着自己出来的,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凌启只觉得不能深想,不过比起江城那阴沉的天空,此地的雾气缭绕反而让自己有些心安,看来自己只是不满江家的态度,不是对他人布局有不满。
师姐弟俩各怀心思,都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仙舟上的钱百百看着一前一后飞回来的两个前辈,躬身询问着情况,只得到了凌启打着哈哈的回答。少年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在钱百百的额头上弹了一个板栗。
“不要没事干瞎打听,有些东西知道多了不是好事!”凌启想起那个什么都不肯说的小胖子,看着这个已经一副委屈巴巴模样的少女,有些自嘲地腹诽着几句。不知者无畏,最后为了隐瞒真相,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仙舟上,凌启被半强迫着去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只是看着自己这身有些过于白净的衣裳,对上夏师姐躲躲闪闪的眼神,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夏师姐,你是对白色有什么特殊爱好吗?”刚问出口的凌启就意识到自己又嘴欠了,捂着嘴溜到了角落,对上女子有些审视的目光,只能赶紧给一旁的钱百百使眼色。少女倒是少见地看穿了场面的尴尬处,凑到夏轻涵身边拉着衣衫撒娇道:“夏师姐,我还真的没见过你穿其他的衣服出来,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夏轻涵白了一旁缩在椅子上的少年一眼,对上身边小姑娘有些疑惑的眼神,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因为身份使然,想要穿得稍显端庄一些。”
“可是白色并不好看啊!”小姑娘纯真的眼神成了最大的杀伤武器,让一旁看戏的凌启忍不住伸了个大拇指,这演技,到底是在家族里什么样的教育,才会有这种自然的演技。
注意到夏师姐有些低落的情绪,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朗声道:“我觉得白色其实也不错,话本中经常出现白衣胜雪的描写总做不得假吧!”
小姑娘扶着额头有些不明白前辈是想拆台还是真的不会说话,不过注意到凌启的眼神暗示,咳嗽了一声正色道:“眼下机会正好,夏师姐要不要试着换下几件其他颜色的衣服,前辈也正好给你做一个参考。”
“我……”对上这个忽然热情起来的小姑娘,夏轻涵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毕竟这次确实是自己欠了对方一个人情,这种小小的要求也不算太为难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没来由地生出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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