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神》第二十一章 魔族8

    
    睦荷在之后的几天里都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孟?和陛辙日日都来，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唯独夙璃没有来。
    这些日子身心俱疲的睦荷好不容易趴在桌子上将将要睡着，门外又想起侍者的声音：“公主……。”
    “我不是说了嘛谁也不见！”
    “公主，是大长老邀您过去一趟。”侍者态度依旧恭敬。
    “大长老？”睦荷念了一遍才想起自己到了魔族这么久从未与什么大长老有交集，也不知道他突然找自己是为何。
    睦荷心生好奇便想着，就这样堕落下去也不是法子，终归还是要振作的，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
    于是唤了侍者进来洗漱更衣，领了路去大长老的魔宫。
    睦荷一见大长老就觉得冥冥中带着些亲切，规规矩矩的行见礼后便等着大长老开口。
    大长老见着逆光而来的睦荷，脸颊处有一颗鲜艳的桃花痣眸呈蓝色，五官绝美惊艳着实是个惑乱众生的美人。然而大长老的心情是激动又复杂的，终归还是自以为是的同陛辙做了交易。
    “睦荷，睦：目睹，思见。思荷？”大长老昔日犀利的眼神今日也生了浑浊，慈祥的看着下位的睦荷“丫头，你可知…你母亲是谁？”
    母亲？
    大长老的突然发问，入当头一棒敲醒了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睦荷。是呀，我是因逼迫不得已在缘夕姐姐的帮助下来魔族寻母亲的啊，怎地掉进不属于自己的情网里无法自拔，忘却心心念了几百年的母亲啊。“睦荷，从未见过母亲。”睦荷悲切的声音，引得大长老神伤。
    “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睦荷不知大长老用意，只好收拾起心情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洗耳恭听。
    大长老目光从睦荷身上移开看向了虚无之境道：“从前，有个妖芝族。它的族人掌控着三界各处的草药，且妖芝族族人皆有一颗活灵芝。此药能枯骨塑肉身，死人变活人。但此族行踪诡异无人能寻，直到一个受伤将死的魔族少年的误打误撞，将妖芝族的给安宁打破。那受伤的魔族少年被妖芝族的公主救活之后，二人生了情愫时常在约定的地点会面。彼时，魔族正在接受神族的惩罚，不少族人生怪病而亡。眼见着魔族就要衰败，有心之人却发现这个少年却好好的，于是派人跟踪想看看这个少年想的什么法子活下来的。谁知竟探到了妖芝族族址，魔族王室为了生存强行虐杀妖芝族族人。而妖芝族公主早已有了身孕，魔族虐杀之日便是那孩子出生之日，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孩子便将她托付给了一个人族农妇抚养才得以保住性命……。”
    “大长老！睦荷实在有疑问，还请您解惑。”睦荷终于还是打断了大长老。
    “丫头你问吧。”大长老收回视线再次慈祥的看着睦荷。
    “魔族想要活下去，为何不是向妖芝族讨药，而是一定要残忍的虐杀呢？为何那个魔族少年不阻止悲剧呢？”
    “因为，只有活灵芝能救魔族，而活灵芝便是妖芝族族人的鲜血，魔族王室贪婪想让妖芝族做奴无限供应鲜血，妖芝族不从魔族只好杀之取血。而那个魔族少年，因势单力薄被囚禁起来无法挽救妖芝族灭族之灾。”大长老神色苍凉，仿佛这一幕幕惨剧就在眼前。
    “然后呢？”睦荷看着大长老一脸的悲怆苍凉，知晓故事里的魔族少年大概就是大长老了，心下怜悯连声音也不由的轻柔些。
    “后来，魔族少年认为是自己给妖芝族带去了灾难开始一撅不振，直到心腹不忍见他堕落将他还有一女遗落在外的消息告诉了他。于是魔族少年为了早日与女儿相认保护女儿，开始振作最终取得魔尊之位，要去接女儿的时候才知道女儿因和神帝相恋为保护神帝被利用被杀害而亡，于是这位成了魔族至尊的男人一夜白头至悲至怆伤了内元。为了给女儿报仇这个男人扶植了魔族王室里最不起眼皇子，交换的条件便是替他女儿报仇杀了神帝。直到神族来了个公主，这个男人一路调查才知道这个公主便是他的外孙女……”
    “所以……。”睦荷听到着才发现这个故事不是大长老的自传，而是自己的身世故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是以摇头来否定心中的念头。
    “所以，你便是那弃女之女，我便是你的外公。”大长老一边说一边下了高位走向睦荷，步履沉重神情或悲或喜。喜的是他纠结许久的事终于说出来了，若能相认便是大喜。悲的是，原本想着将这个母已丧父族为凶的消息一点一点的透露给睦荷，这样她比较能接受些，却不得不因为自己老了护不住了，因而答应与陛辙交易此时同睦荷摊牌生世。
    “我不信…我不信…”睦荷不信自己心心念的母亲早就死了，从前照顾她的仙姑说过自己的母亲是人族的。睦荷不信生活了几百年的神族，竟是杀害母亲的罪魁祸首。“我不信…我不信…”睦荷的泪腺早就干涸，想哭却无泪，眼角涩疼得慌，鼻子又红又酸，一时间早前搭理好的妆容已经狼狈不堪。
    “孩子，血缘亲情怎可有假？你的蓝瞳，你的桃花痣，还有你救过魔尊的血液都是最好的证明。你就是妖芝族唯一的后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大长老抬手想摸摸睦荷的脑袋，最终停在了半空。
    睦荷从大长老处回来后，大抵都不记得大长老还说了什么。身心俱疲的她瞬间虚脱晕了过去。至于侍者在她耳边唤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不为谁而情殇不为谁而神伤，只为自己要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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